眼前這個男人,七年的時光未曾改變他一點容顏,還想虞苡棠十八歲的時候愛著的那個模樣,淡淡的溫暖如初,就像滿園的木槿一般。
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虞苡棠的眸底閃過一絲落寞。
七年前,他突然消失,將自己丟在曼哈頓鋪天蓋地的初雪中,丟進與顧家的契約婚姻。
虞苡棠不恨他,卻是愛不起來了。
「他真的覺得這樣做有必要?」秦夜哲走到開的最旺的那簇花樹下,輕輕折了一朵花,未經虞苡棠做出反應便別在了她的耳畔,「你很像一個人……」
虞苡棠的心跳,隨著他淡如雲煙的話語狂亂的加速,慌忙低頭後退,扯下耳畔的花拽在手中︰「我不是誰派來的,我只是迷路了,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馬上離開!」
「你很像她,可惜不是。」
秦夜哲轉身,雙手悠閑的插在褲兜里,目光渙散的落在大片陽光傾瀉下的光斑上。
虞苡棠看著秦夜哲轉身,盯著他的背影,想到了那個青澀的季節,他也喜歡這樣背對著她,然後……
「從這條路出去,然後左拐。」
秦夜哲淡淡的說著,然後邁著大步進了房間,留下虞苡棠微微錯愕在驚艷的陽光里。
攤開手心,手中的花已經失去了嬌艷的模樣,殘破的被擠在一起。
虞苡棠整了整容顏,沿著秦夜哲的指示向顧家的大門走去。
而在房間的樓閣上,秦夜哲坐在一副只勾勒了人型的未完成的畫前,盯著一瘸一拐往門外走去的虞苡棠,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馬克鉛筆微笑的為畫上的人添了一雙眼楮。
那雙眸,像極了關南音的眸,卻又不是。
一點淚痣落在睫毛處,有著不染縴塵的嬌女敕。
「哲,在畫畫呢?」
嬌媚的女聲響起在門口,關瀾溪端著一杯果汁兒走到了秦夜哲的身旁,她知道秦夜哲無事便喜歡坐在那副已經擺了三年的人型素描前,只是三年來他從未落下一筆。
只是,當她看到畫上添上去的那雙眼楮的時候,手中的杯子差點掉到地上,幸虧秦夜哲接得快。
「好看嗎?」秦夜哲抿了一口果汁兒,看著畫問關瀾溪,嘴角勾起了一抹溫柔的弧度。
「這是……這是誰的眼楮?」
關瀾溪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關南音的眸,她的眸就是有這麼美麗,讓人過目不忘,關南音做了她十年的姐姐,她當然會記得。
只是,只是四年前明明就已經死了的人,秦夜哲為什麼會突然想起。
「一個路人。」
路人,顧家大宅是出了名的戒備森嚴,哪會有什麼路人。
關瀾溪的目光順著秦夜哲的視線看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但是秦夜哲臉上少見的微笑卻讓她不得不起了疑心。
「哲,這個園子怎麼會有路人,少爺是不允許任何人進來的。」
「你不一樣進來了。」
秦夜哲起身,小心翼翼的將白布搭在畫上,明媚的陽光就像他的動作一樣輕柔的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五官的每一個精致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