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難長 無與倫比的月光

作者 ︰ 幻雨穸

將馨兒父女送回家之後,楚泠尋和江雪離三人結伴在回家的街道上走著,這條街夜晚少有人經過,因此通常都是黑漆漆一片。

好在上元節的的月亮又大又圓,極好的月色下,倒也柔和明亮。

江雪離這樣一頭亂發和一名陌生男子一起走,自己總感覺很失禮,老是覺得渾身不自在。仿佛有火燒她的臉頰,使她羞澀的抬不起頭。

「雪離姑娘真是教在下敬佩萬分,不僅對父親孝順,還見義勇為,這份孝心和膽量實在是尋常女子難以企及。」楚泠尋本也是不知說什麼才隨口一言,和雪離並列走在一起,在這樣柔和的月色下,如此寧靜的氛圍他突然腦海都空白了。

「公子這樣說真要羞煞雪離了,古訓有道未出閣的女兒家理應身居閨閣,繡繡花、吟吟詩,等待著適婚年齡嫁一如意郎君也就罷了。為何公子會敬佩小女這般不顧女德拋頭露面的女子呢?你又何以見得我是個孝敬長輩之人?」江雪離的輕柔的發絲紛飛在臉頰旁,她側頭看著他,好奇的問。

兩人目光交匯在一起,都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江雪離也不知自己究竟為何要這樣問?可她就有種直覺,眼前的男子和其他人很是不同。她想听听,說出敬佩她那番言論的這位公子究竟如何作答。

楚泠尋先是不解,隨後卻溫和一笑,朝前幾步,靜靜道︰「其實,在下只是名山野之士,會些花拳繡腿。並非是在城邦之中長大,對世俗之事我並不十分知曉,因此看待許多事我都是憑自己的直覺和感應。今日,那麼多的人圍觀看熱鬧竟無一人敢站出來,只有你站了出來,一個女子實在勝過那人群的男兒千百倍,不管世人怎樣評說,但你懲惡揚善總歸是不會錯吧。另外,實不相瞞,先前姑娘在千葉寺的許願樹下許願,在下正巧就在一旁,因此不小心听到姑娘的祈願之聲,所以我才有幸知道原來姑娘是如此孝順之人,還望姑娘見諒在下的偷听之罪。」

面對其他人,他都是想說什麼說什麼,說話往往不過腦子,然而在江雪離姑娘面前,他卻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說錯話惹她不高興似的。

雪離這才明白,不過她果然沒有看錯人,他的確與眾不同。他的論調和見解不拘于世俗,有如此好的身手只怕並非宵小之輩,生于山野,這一點又令她頗為不解,難道是修道者或是除妖師嗎?

「原來如此,公子快別這麼說,你听到了也就听到了,無傷大雅。倒是公子姓氏名誰口否告知,他日必定要好好感謝您的搭救。」初次相識她也不便細問,想想聊了著許多話自己似乎連他叫什麼都還沒問。

「在下楚泠尋……」

「楚……泠……尋……」楚泠尋,她口頭念了一遍,心里又默念一遍。這個名字她說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只是當他月兌口而出的瞬間,她腦海里似乎在一片白茫茫中劃過一道熟悉的光芒,絢爛而奪目,同時又暖洋洋如一股溪流直入心扉。

月光朦朧中,風不停的刮過,冷風襲身兩人卻似乎都不覺得半分寒冷,漸漸地天空飄下雪花,一片一片、一朵一朵,極度絢爛而純白的雪花,新年的第一場雪終于來了。

只是,雪中的兩個人,都莫名其妙的傻笑,沒有人知道他們笑什麼,就連身後的小蓮也捉模不透。雪花飄落在他們周身,就猶如多年前相似的一副畫面,同樣淒冷的雪天,同樣一雙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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