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死別不生離 第五章執著如淵(六)

作者 ︰ 藍藤子

()吃飯的氣氛還算好,大家說的都是一些見聞和敘舊的話。偶爾說道褚一航小時候,白玫芝也會感興趣的加入,好奇的問上幾句。

褚一航在白玫芝問他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不耐煩。

看到這樣的褚一航,白玫芝暗自竊喜。膽子也大了起來。除了越過褚一航給褚驕拓夾菜以外,還不是給褚一航夾菜。

褚一航嘴上沒說什麼,除了喝酒以外,幾乎沒動過一筷子碗里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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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承瑾的話如同刀子一刀一刀的剜在她心上,讓蘇瀾嘗到血肉模糊的滋味,且心死不了。

她靜靜的抱著自己坐在窗台上,耳邊還響著他的話︰我最討厭女人哭了。眼淚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就只有你這麼個樣子。以後別在我面前哭!

誰不是這個樣子?

這個時候眼淚已經流干了,眼楮干澀的疼。她︰想要是眼淚干掉一後就不會再有就好了,要是自己不哭他就可以在愛自己就好!

可能嗎?

她可以不再流淚,不抽煙,不抱怨,也不和別的男人接觸,那麼他的愛呢?還會在回來嗎?

她看著窗外連景觀燈都照不透的深沉濃重的夜色,暗藍的天幕中堆疊著大團大團黑壓壓的雲。如同她此時的心境。

她想找個出口來釋放自己。煙是不能踫了,那樣他一定會厭惡自己!酒呢?還是算了。

把腿挪下窗台,麻木掉的腿支撐不了瘦弱的身軀,她蹲下好一會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像個失心的孩子。模索到門邊,打開門。

走廊里更黑,他是不是也走了。一棟房子像一個孤寂的城堡。

汪承瑾一直坐在黑暗中客廳的沙發上。樓上傳來鋼琴聲。是德國作曲家舒曼的蝴蝶。是她最喜歡的曲子之一。行雲流水的聲音響徹整個房子。到了高c部分卻突兀的發出拖沓刺耳的聲音。

他知道是她的左手腕的問題,她的手腕彈奏簡單的曲子還好,如果難度比較大的需要花很多時間慢慢磨合練習才可以。這都是那左手腕上留下的疤痕所致。

緊接著後面全是紛亂的調子,如果前面是因為手腕的關心,那麼後面就是因為她胡亂所致。

如泣如訴,似哀鳴,似不甘。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汪承瑾听得心驚,那一個個音符猶如一道道絲線把人的神經纏繞。他想起那晚她說恨自己。如果再繼續待下去,他會怎麼樣?也許會忍不住抱她,也或許會再繼續傷害她。

蘇瀾很久沒有如此失控過,一向心愛的琴被她糟蹋,有痛也有快意。又一聲沉重的拖沓音下去,她覆倒在琴鍵上。

窗外劃過一束閃電,一霎那照亮了整個房間。緊接著雷聲沉悶的響起。蘇瀾瑟縮了一子。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自嘲的笑了。

生時悲哀,死有何懼?對一個處于絕望邊緣的人來說,還有什麼值得害怕。

這記悶雷卻驚擾了另一個人離去的腳步。汪承瑾站在門口,手放在門把上始終沒有壓下去,最後落下了。

轉身朝樓上走去,並打開一路的燈光。

這幾年來,他每個雷雨夜都一直在這里的。

剛邁上二樓他隨著燈光點亮看向琴房的門口。

她正安靜的靠在門框上,雙手插在寬大家居服的衣袋里,臉上似有幽怨,嘴角微微上翹,那霧靄靄的眼楮正平靜的看向他。

這時又一道閃電劃過,照亮她身後,勾勒出她瘦弱縴巧的輪廓。她卻絲毫不為所動。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幾秒鐘的時間,汪承瑾終于別過臉繼續往上走。

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他看不到的時候,雷雨天她已經不再需要自己。

他這一路走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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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芝听到褚奇帆以褚一航喝了酒為由不讓他開車,而是讓他做自己的車回去的時候。心里高興了一把。幸好自己晚飯時候多留了個心眼,不喝酒。連敬長輩的酒都是以茶代蘀的。

她小心從後視鏡里觀察後座上閉著眼楮的男人,神色平靜。盡管他是坐到後座,白玫芝毫不介意。只要他還在自己的視線範圍里,身上有她白玫芝丈夫的標簽,他就還是她的。

她不由加大油門,心里充滿期待,

想著自己待會應該用那種香水,穿哪一款睡衣。好似下一秒孩子就會乖乖的躺在肚子了。

她承認自己急切的想要一個孩子,如果不急孩子能躺進去嗎?自己都30好幾了,蹉跎不得。閨蜜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車停下來的時候,白玫芝正在喜滋滋的解開安全帶,褚一航已經摔上車門下去了。留給白玫芝一個筆挺的背影。

白玫芝趕緊下車訕訕的跟上去。腳下的高跟鞋「蹬!蹬!蹬……」的敲著細密急促的步子。

褚一航步子邁得很大,她必須加緊才跟得上,她知道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喝到最後臉色都有些發白。看著公公婆婆沒有阻止,她也沒多言。

終于追上了,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扶他,盡管他的背是挺直的腳下還是虛浮的。

她的手剛觸到他的胳膊就被他一把揮開。,揮開的瞬間帶起一股充滿濃烈酒味風,而他根本連眼角余光也吝惜與她,

白玫芝看著路燈下他蒼白冷硬的側臉好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她以為他今晚喝了酒平靜的對她,只有原始的需求。哪怕把她當做另外的「她」也好。可沒有,他是很醉,但是還能夠很清楚的排斥她。

她放緩了腳步,眼睜睜的看著他不疾不徐的在門上輸入密碼進屋,連鞋都懶得月兌就那麼進去了。

「一航我們談談。」她看著他徑直上樓的背說。

他連頓也沒頓一下,渀佛沒听見,她想了想跟上去,卻看見他往走廊一頭孩子的房間而去,她仍然不想放棄。

褚一航也不管她打開燈,在沙發上坐閉目養神起來。

「那個……我想我們得談一談!」白玫芝走過去站在屋子中央。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他仍舊瞌著眼楮,說出來的話毫無起伏。

「一航……」她在他腿邊蹲下來,「難道你不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嗎?一個屬于你的骨肉。」試圖說服他。

鼻端有一股濃濃的香水味道,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就已經忍了很久了,在車上也忍,到現在還忍嗎?

他的女孩是從來都不用這麼濃的香水的,強忍住起身的沖動,「拓拓就是我的孩子!」

「我是說流著你身上血液的孩子,難道你就不想要麼?」白玫芝見他沒生氣有解釋了一下。環顧一下房間,這個房間是他一手布置的,沒讓她插手。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是不是還要更加疼愛幾分。

褚一航終于有了反應,猛然睜開眼楮與她對視,那張臉上的平靜頓失,在黯淡的燈光下沉郁而冰冷。近距離的看才發現眼底還殘存著些許不易發覺的血絲。

此刻的褚一航就猶如一頭嗜血的猛獸。蟄伏已久,急欲突籠而出。

這個認知讓白玫芝下意識的一顫,頭皮陣陣發麻。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傾以離危險遠一點。

可是褚一航渀佛覺察到快她一步伸手便扣住了她的肩膀。

盡管隔著一層布料仍然能夠感覺到他冰涼的手指在逐漸使勁。他並沒有開口仍然給她很大的壓迫感。

「疼!」肩上的那大手毫無憐惜的緊緊挾制住她的掙扎。就像捏著一只小雞仔。

「這不是你想要的麼!」褚一航並不打算就此放過眼前這個自取其辱的女人。嘴角扯上一抹很刺眼的笑容。他的另一只手欺上她的紅唇。用拇指摩挲,「你不是想我吻你抱你嗎?」說著他低著頭湊近她細語,「嗯,是不是?」

他要吻自己了!這個認知讓本來還在掙扎的她停下掙扎,喜悅從心底升起,她羞怯的閉上眼感受到他呼吸間的熱氣打在臉上,臉立馬滾燙起來。

褚一航從未吻過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次親密也是直奔主題。她記得有一次,她主動湊上去吻他,卻被咬破嘴唇,連進行到一半的x事也中斷。

褚一航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張嬌羞的臉,百媚叢生卻讓他心生厭惡。

全都是這個會裝,心機頗深的女人毀了他的生活!

越想越氣,下著狠一把推開了她。

感到身子猛地往後倒,白玫芝驚慌失措的睜開眼楮。在往後倒的過程中不可置信的看著冷若寒冰譏誚的臉,她早該想到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妄想。

「我告訴你白玫芝我褚一航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這種女人。你都做了什麼還不清楚嗎?我褚一航只愛蘇瀾一個,從一開始就注定愛了。」他的話涼薄而哀戚。

白玫芝臉上的偽裝鎮定這些在頃刻間像牆壁灰一塊塊往下掉盡。「你別自欺欺人,明明眼前才是最愛你的人,你愛她,她還愛你嗎?」她雙手撐地努力的昂起頭。

褚一航英俊的臉上臉色難看至極,「我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愛我就回饋她一個孩子。(百度搜樂文小說網或更新更快)白玫芝你別太過分,你白大小姐想要生孩子,那還不簡單,隨便一哈喝,一大串男人就會排隊給你。不是嗎?只知道他無情,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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