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鴻飛自視甚高,打小就瞧不起司馬明禹這等被姑母捏在手心的皇子,哪里受得了司馬明禹這樣蔑視的言語,當下面皮一沉喝道︰「你已經落到我手里,還容得你囂張?上次蘭陵侯逆子已經被拿下,今天你也休想有逃出本將軍手掌心,待把你們一並押解回京,你以為像你這般大逆不道還當得成王爺麼?」說著還不足,啐道︰「下賤宮女生得奴才秧子,還真以為自己身份貴重。」
這話連帶鄭貴妃也繞在其中,她何嘗不是宮女出身?司馬明禹听了微微一冷笑,鄭鴻飛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的青年男子輕咳了一聲。鄭鴻飛似是對她頗為不同,立刻警醒過來,只哼了一回。
司馬明禹不知心中忖度著些什麼,面上閃過一絲疑色,目光在青年男子臉上逡巡了一番︰「沒想到北朝的四王爺親自駕臨,難怪你找得到我。」
其時南北兩朝劃江而治,北朝拓跋氏為鮮卑後裔,能征善戰,對中原的錦繡河山素來虎視眈眈。及至這一朝,天弘帝拓跋烈勵精圖治,版圖擴張了三分之一,膝下又有九子,自然不甘于北方苦寒之地,兩朝之間的暗齟齬一時間暗流涌動。
這異族男子見司馬明禹知道她的來歷,似乎也並沒有驚訝,只是略略一頷首,算是默認,開口道︰「你倒認得我?」
司馬明禹雖然重傷之下,面色慘白,卻毫無懼意,平靜道︰「北朝九王當中,只有四王拓跋彥禮賢下士,身邊能人異士頗多,傳說昔日西域天殊散人也被收羅在你幕僚之中。」
拓跋彥聞言笑道︰「正是。你的生辰八字已知,只要你沒有離開涼州城,天殊散人布下玄天陣法,就能逐漸縮小範圍,鄭小將軍在此範圍內將客棧民居一一搜遍,當然能找到。」
鄭鴻飛見司馬明禹神色肅穆,頗有敬重之意,更是傲然道︰「玄天陣法精妙無比,只怕連‘鳳潛’都不會。你司馬氏無能,北朝天子心系百姓,豈能坐視不管,現下四王與我鄭家交好,豈非你司馬氏氣數已盡?我鄭家遲早取而代之,到時候南北雖劃江而治,卻天下互惠,百姓有福。」
司馬明禹並不被他激怒,仍是平靜笑道︰「如今我才得明白,為何自小你便同我過不去,原來鄭將軍是存了這等鴻鵠之志。」
這就是在暗諷他本是燕雀,惹得鄭鴻飛大怒,寶劍噌地一聲拔出,寒光在屋中一閃。拓跋彥制止道︰「不可,要使司馬氏人心渙散,趙王謀逆的罪名就要坐實,他必定要在認罪伏法之後在菜市口腰斬。」
鄭鴻飛聞言生生收回離司馬明禹只有三寸不到的劍,只覺得一身的戾氣無法紓解,忽的看到方才中了兩掌橫臥在地的蔡二立,當下一劍貫胸而出,嘴上吩咐帶刀侍衛道︰「一會把他的尸體懸到城門上去,看還有哪些狗奴才敢幫趙王謀逆。」
他下劍極快,一道血箭直沖出來,盡數灑在他身上,屋中人竟沒有一個臉色有虞。
司馬明禹仿佛沒有看見蔡二立慘死當場一般,目光在天殊散人身上很停留了一刻,這才稍稍運了口氣道︰「抓我回京後,只怕皇上的也該晏駕了吧?到時候只要說皇長子趙王妄圖弒君篡位,已被鄭友耀和鄭鴻飛父子拿下,腰斬于菜市口,先叫一眾司馬氏忠臣寒心,再扶持三弟登基,鄭妃垂簾听政,大權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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