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商議的結果是顏超羽陪慕容軍師去北朝都城靖安一趟,余下的人留在營地一面休整一面護衛趙王。
這次前往北地,一路要經過風揚關等尚在朝廷手中的州郡,是以不便多帶人手,一行五人喬裝打扮成商人。好在顏超羽武藝高強,青櫻也基本可以自保。
即便是這樣,他們能走密林小道的絕不在城中現身。
星夜兼程也花了三日才到靖安,好在毒醫蘇子雍的府邸不難打听,就在靖安城南。
按照許宗若的說法,此人愛財如命,那府邸不說金碧輝煌,總該有些排場的。所以當青櫻一行人見到眼前的一個青磚翠瓦統共不超過八間房的農家小院時,還疑心走錯了地方。
顏超羽上去敲了門,一位面向憨厚老實的中年男子打開門來,絲毫不驚訝,「我家公子最近不賣藥,請回吧!」
顏超羽從袖中取出一錠赤金塞到他手中懇切道︰「這位大哥可否行個方便?我是江南人,家父一向來往南北兩朝從事皮革生意,不想十日前誤中了一種名為‘寒蟬’的毒,現下昏迷不醒,听說只有蘇公子能解,所以……還請大哥憐憫。」
他相貌清俊,此行又不著戰甲,還真有幾分書生意氣。那中年男子得了金子,雖然仍是不通融,語氣和緩了一些道︰「‘寒蟬’確實是我家公子的毒,只是令尊運氣不好,我家公子從三日前開始就宣布了不為任何一人解此毒。」
三日前?那不正是趙王中箭中毒的時候麼?怎的這麼巧?
「為何蘇公子突然不肯解這個毒?」
「這個……我家公子脾氣有時候就是很怪……咳,論理說我們下人也不該說這個。我看你誠心,要是能讓夫人說句話,我家公子沒準就悄悄給你醫治了。」
顏超羽把這話帶回到客棧,對青櫻道︰「听他這話的意思,蘇子雍好像有什麼不得已的緣由,即使醫治也要私底下悄悄進行。」
青櫻很是思索了一陣,點頭道︰「我心中總有一個感覺,這件事同北魏的皇家月兌不了干系。」說著又笑道︰「我倒有個主意。」
顏超羽見她目光中露出狡黠,不禁失笑道︰「莫非軍師想要打家劫舍?」
青櫻也不否認,只微微笑道︰「晚上就知道了。」
剛交丑時,一行五人已然悄悄躍入了蘇家小院,青櫻回頭對顏超羽叮囑了幾句,身子一閃便進了主人的臥室。
那廂顏超羽又帶著拜帖在門外鍥而不舍地敲門。來開門的還是那個中年漢子,呼地拉開門罵道︰「大半夜的哭喪來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親爹死了?」
顏超羽一身錦衣,笑容如天上朗月,「在下正是為家父而來求見蘇公子的,大哥不記得了?」
中年漢子一見是他,倒吸一口氣道︰「我白天不是告訴過你——」
話未說完,他忽然發覺自己不能動彈了——顏超羽身後的一位黑衣人已經出手如電點了他數處大穴。
潁川之言︰朝朝暮暮的等待,可以領悟,但是卻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