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阿茵是如何中的毒,剛才紫玉生肌膏他親自驗看過,分明是無毒的,蘇子雍緊緊抱著渾身疼痛得唇色已然灰白的阿茵,聲音顫抖道︰「你……你給我的生肌膏明明是無毒的,你到底下的什麼毒?」
青櫻眼珠滴溜溜一轉道︰「生肌膏是無毒的,可是我有說過我的匕首上也沒有毒嗎?」不等蘇子雍說話,她悠悠然笑道︰「匕首上的是慢性毒,紫玉生肌膏只不過催動它發作而已。這個毒呢,蘇公子當然能解,只不過兩個時辰如果解不開,也只好當作日後給他人解此毒的經驗了。」
她說的輕巧,好像不是談論人的生死,好像這等狠辣之事不是她所為。蘇子雍眼見阿茵面上的紅潤一點一點地流逝,再也顧不得什麼,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道︰「求姑娘救阿茵一命……」
青櫻聞言,面上笑容一收,竟跟剛才仿佛是兩個人,正色道︰「蘇公子,求人不如求己。你身為南朝人,即使客居北方,也不該幫著北朝**亂故國。你可知,此番中了你‘寒蟬’之毒的是大夏趙王?」
蘇子雍夫婦隱居于靖安城外,其實不問世事,無論是毒藥還是解藥,不過是誰開的價高就賣給誰,中原如何的風雲突變竟一概不理,此刻听到青櫻疾言厲色,還怔怔道︰「趙王?」
青櫻冷笑道︰「好個不問世事的毒手神醫!大夏妖妃禍亂,江山動搖,趙王身系南朝天下,一旦他身死,大夏的萬里江山頃刻就會葬送在北魏的狼子野心當中!蘇公子,難道到如今是誰人指使你還不肯說嗎?」
月色下,她面目清冷,竟好像比初見時盈盈淺笑的少女大了十歲一般,氣度風華逼人,蘇子雍給她問得無法辯駁,沉默了好一刻才低低應道︰「說到的事便要做到,我答應不能出賣他的。」說完又喃喃道︰「如果姑娘不肯救阿茵,我就同她一起死好了。」他目光柔和地垂下,與阿茵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青櫻沉吟一刻,取出一粒丸藥遞給伸手攤在他面前,「這是解毒的藥。」
蘇子雍不想青櫻突然賜藥,還有些不敢接,青櫻倒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我並不是白給,公子可否願意隨我一同前往趙王軍中?我與公子結為兄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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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深夜丑時,北魏宮中,一個暗影伏在地上又急又低地不知說了些什麼,竟惶恐得不敢抬頭。
端坐在雕花水木椅上的人身著雙龍祥雲的暗黃色服制,正是北魏親王的身份,思忖了一陣道︰「你起來吧。」
暗影又磕頭道︰「屬下不敢。」
那親王服制的人忽地笑道︰「她那個人,絕不會吃半點虧的,一星半點也要算計,真是有趣。真真假假,蘇子雍為人質樸,豈是她的對手……」
暗影顯然有些迷惑,仰頭道︰「王爺說的誰?」
被稱為王爺的人半晌沒有說話,長夜頓時格外寂靜,許久之後才有極輕的聲音道︰「你以為總會見到她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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