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抽抽噎噎,「我沒有做那種事……」跟他說起這個,很是難為情。舒愨鵡
司馬明禹似是認真地想了想,「你給不給我檢查?」
他表情嚴肅,青櫻一時止住啜泣,睜大眼楮警覺道︰「你要怎麼檢查?」
他本是想逗弄她玩,見她眼楮哭得雖然紅腫,不似這兩年的沉穩決斷,反而回到了初見時那少女的依賴與可愛,心中本是一動,此刻她發間的馨香更是一種蠱惑,誘他不覺說出道︰「我想要你。」
算不上鬼使神差,他想要很久了。青蔥歲月耳鬢廝磨中,他年輕沖動的身軀不可能沒有想過,只是忍住罷了,她不是他那些姬妾,用來幫他發泄一番瑚。
這些年他也並不是沒有想過要了她,尤其是最近兩年為了籠絡麾下將領幕僚,幾乎每半年就會新納一位妃子,再加上他們各自軍務冗繁,竟比以前生分了許多,甚至連這般親密地說話也難以有一回鑠。
按照大夏風俗,她早已經到了甚至過了待嫁的年齡,她萬一嫁給別人呢……他不是不怕的。
青櫻突然 地拉開衣帶,咬著嘴唇道︰「你就是想要這樣,不是嗎?」說著方才止住的眼淚又噙在已經紅腫的美目中,咬牙道︰「我到底跟你的那些妃妾有什麼區別?她們憑的是父親的軍功,我憑的是竭忠盡智是嗎?」
這是她心中的毒刺,遇事便要狠狠發作一回。
僵持了一刻,司馬明禹伸手掐了掐她的臉,微笑著搖搖頭將她的衣帶系好,又替她整好衣服,把她抱入懷道︰「你幾天沒睡了?看看丑成什麼樣子?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這時候也會對你下手?」聲音卻是溫柔。
他剛才只是一時受到這溫馨的蠱惑勾起了深埋的欲念,其實這幾日他也輾轉反側不能成眠,實在是困得很,只想抱著她好好睡一覺——他知道她肯定會在這里——幾年前初到臨城,兩人便是不約而同地想要找一處僻靜的山林,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就像鳳鳴山後山留下無數回憶和笑語的小徑。
青櫻其實心中堵得慌,急于想要告訴他自己的清白,即使他剛才真的要她,她大約是不會真的反抗的。
可是他沒有,這反而讓她煩悶不已,只是這種事她又怎麼好主動的,本來她少女時代不是在山上就是隨他在軍中,風月之事不過是看書上的戲文,並不知道要怎樣引誘他,一時在他懷中臉漲得通紅,猶豫了半天才小聲道︰「其實……也可以下手的……」說了立時又後悔了,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司馬明禹見她蜷成一團,又是覺得可憐又是覺得可愛,不禁伸手摟住溫聲在她耳邊道︰「我是想要,但是你不需要用這件事來證明。」說著安然閉眼輕笑道︰「唔……再說這件事也不能在這里做啊……」
青櫻汲取著他懷中的溫暖,細細嗅著他身上的青桂香氣,倦意漸漸上來,將睡未睡之時還是忍不住問道︰「明禹……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他向來是個霸道愛吃醋的人,她還以為他至少有半年會不理她,或是又要想出什麼法子折磨她一番。
司馬明禹合著眼低低道︰「沒辦法,誰叫小時候眼光差心腸軟,竟會喜歡你,現在除卻巫山不是雲。」
青櫻听了很安心地縮成一團在他懷中,很快便睡著了。
司馬明禹听見她平穩的呼吸,睜開眼楮,見她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八年的時光風風雨雨,卻好像只是彈指一揮間,這溫馨靜謐絲毫不改。這個少女還是像最初的時候那樣依戀他,想起那時纏著他一起玩,在他房中玩得累了便倒在他床上睡著了,他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只不過他再也不會將她摜到地上冷言冷語地趕她出去。
外面寒風凜冽,洞中的兩個人卻覺得溫暖無比,從前在宮中用的再精致的暖爐也無法相較。
***
此刻平南王拓跋彥平河行宮中,亦是一掃前些時日的擔憂魏帝怪罪的陰霾。
高盛喜道︰「皇上聖明,明白王爺才是大魏江山所托,並不被烏煙瘴氣迷惑,末將倒要看看七王還能玩出什麼招數來。」
拓跋彥面色十分平靜,把玩著手中的明黃色聖旨,淡道︰「君臣之道,本來就在于平衡和制衡,父皇並不是不擔憂七弟繼位後朝中可能外戚獨大,所以時不時也要扶持我一把,用來制衡罷了。」
他頭腦清醒,卑微的出身使他在宮中的多年早已養
成了榮辱不驚,悲喜不顯的習慣,一時的風頭無兩和韜光養晦,算不得什麼。
就像有的人,現在不在身邊,也不代表什麼,一輩子,還長著呢,他向來不缺耐心。
慕容青櫻倒是從這日起恢復了往日的晨昏議事,她乍一進議事廳,倒嚇了其他人一跳。
蘭陵王自從長婿張英儒陣亡之後,三婿周恆誠便接替了張英儒的兵馬,一躍成為臨城十將之一。另有二婿李琰杰是文官,自從尚文和被拆穿是北朝拓跋彥的人被囚禁後,他被領了中書散人一職,同青櫻,崔思博一道辦事。
畫一事,現下臨城的文臣武將大約無人不知,除了幾個老成持重或是與青櫻交好的,莫不議論紛紛。
此刻見軍師竟然神色清明地走了進來,難免會有些奇怪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周恆誠因著小姨子的緣故向來就不喜青櫻,更看不慣她以一雙十女子穩居軍師之位,自己竟還要受她調遣,這回出了這樣的事本來極稱心如意的,只盼她從此一蹶不振,誰料這女子不僅重又出現,還半分不畏縮,當下皮笑肉不笑道︰「好幾日不見軍師,我還以為軍師真的去了北魏呢,沒想到竟還在,真是蘭陵軍的福分。」
「我前幾日不過偶感風寒罷了,為何要去北魏,莫非將軍在北魏認識名醫?」青櫻綿里藏針地回擊,卻明明白白地撇清。
付繼孟最不習慣這樣繞來繞去,他是個直性子,自打見了那幅畫,對青櫻的覬覦之心便早早歇下了,當下跳腳道︰「慕容軍師,謠言總有三分真,那畫上畫得有鼻子有眼的,別的不說,你要是沒有和拓跋彥有私下的往來,怎麼能把你畫得那麼像呢?軍師這幾日不理事可能有所不知,拓跋彥已經開始攻打京師。他已經在平河蟄伏了數月,怎麼軍師出去了一趟他就突然開始攻城?他攻打京師,我們不得不也攻打京師,但是北魏鐵騎,根本不是我們步兵可以抵擋的,這可如何是好?」
他開始攻城?這倒是奇怪,從她前往王屋山尋找康明帝留下的寶藏遇到拓跋彥後,仿佛就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了一連串的事,看似天衣無縫,自然而然,其實背後必有關聯。
她心中一驚,暗道莫非……那步棋被瞧出來了?
那可是她全盤運籌最關鍵的一步。
青櫻獨自思索,在有心人看來,卻是啞口無言,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抬頭正看見李琰杰輕搖折扇意味深長地笑著,周遭的目光多半含著懷疑,唯有顏超羽崔思博等幾個人是真心憂慮。她輕描淡寫地避開這些目光,只笑笑便入了列,站在眾臣之首。她身體雖然比男子縴弱,立在那里的氣場卻叫人不敢輕視。
付繼孟雖然性子急躁,說話不防頭,卻是真心愛惜手下兵士的性命,舍不得他們白白喪生在北魏鐵騎之下,議事一散便急急地趕到校場督促操練,這時練得越苦,戰場上活下來的可能性便越大。
青櫻遠遠地跟著他也到了校場,見付家軍的兵士都在千總的帶領勤練以刀格擋凌空斬。她微微一笑,走到付繼孟身邊坐下道︰「付將軍可是擔心我們的兵士被騎兵踐踏?」
付繼孟口中叼著一棵草,斜了她一眼道︰「那還能擔心什麼?」
青櫻目光看向操練的兵士,點頭道︰「付將軍想的倒也是不錯的,步兵與騎兵高度相差頗大,除了戰馬踐踏,仗著馬上的高度,普普通通地砍上一刀也差不多有了凌空斬的威力。」
「只是,騎兵成也在馬,敗也在馬,未必需要將士相搏。」
潁川之言︰他到底是愛,還是不愛?
愛,不是他身邊只有你一個人;不愛,也不是兩人之間從沒有過溫情的時刻。
究竟,還是要知道後來,經得起歲月的考驗。
日久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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