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感情,沒有半分憐惜。
細密而尖銳的痛在唇舌之間彌漫,她默默地承受。
終于,霍千重放開她,玩味地盯著她。
唐詩深深呼吸,浴袍滑落。
他不會放過她,既然逃不掉,那麼,就不要逃。
美麗的軀體流動著瑩潤的光,猶如精美絕倫的白瓷。
即使小月復有一道蚯蚓似的傷疤,即使有妊娠紋,但仍然平坦緊致,不像生育過。
霍千重輕佻地撫觸她的身軀,眼里一抹寒鷙立刻顯現。
「上次你和那個男人做是什麼時候?」
「你什麼意思?」
「身上留著他的氣息,我嫌髒。」霍千重濃密的眼睫冷冷地掀起。
她又驚又怒,眉心酸澀,雙眸泛起水霧。
「不要髒了我的床單,你可以滾了。」
這句話,足以令人下地獄。
唐詩默默地回客房,換上自己的衣服,離開這棟冷如冰窖的別墅。
他嫌她髒,只是今晚不想踫她罷了。
他要她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緊繃如弦,心驚膽戰,慢慢崩潰。
走了幾步,她回頭望去,別墅陷入了濃重的黑暗,沒有半點光明。
她沒有看見,窗口有幽幽明滅的火星。
坐上出租車的剎那,淚水簌簌而落。
————
唐詩沒有回家,而是到沈寧住的地方蹭一晚上。
兩人並肩睡在一起,沈寧側身問︰「你家就在樓上,真的不回去?宋辭很擔心你。」
十五分鐘之前,宋辭剛剛上樓回家,神不守舍,所思所想都是唐詩。
他被打成那樣,也沒去醫院看看,反而來她這兒問唐詩的事。他以為她和唐詩是最要好的閨蜜,以為她知道唐詩所有的事,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唐詩和霍總的情史。
看著他擔心、著急、痛苦的樣子,沈寧感同身受,同情他,卻愛莫能助。
「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唐詩嘆氣,其實是還沒想好怎麼跟他說。
「可憐宋辭為你挨打,你竟然這麼鐵石心腸,都不回家安慰他受傷的心。」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宋辭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好好好,不說宋辭。」沈寧好奇地問,「以前你跟我說過,你大三那年初戀,還沒畢業就分開了。初戀就是霍總嗎?為什麼分開了?他為什麼公開那個視頻?」
「他恨我,他回來……也許是報仇。」唐詩的心很沉重。
沈寧很驚訝,無法消化這個事實,「當年你傷害了他?你腳踩三四條船、玩弄他的感情?」
一提起霍千重,唐詩就很煩躁,心口重得喘不過氣。
沈寧不停地追問,唐詩說累了,先睡了。
這一夜,唐詩時不時地驚醒,夢里總有一道冷酷的身影、一張寒鷙的臉龐。
天亮後,她回家換衣服,見宋辭不在,想著他應該上班去了,剛打開門卻看見宋辭拎著早餐回來。他溫和地說︰「吃早飯吧。」
她換上高跟鞋,「早上要開會,我趕著去上班。」
突然,他拉她的手臂,將她摁在牆上,英俊溫和的眉宇冷如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