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芷伸手扒住越來越緊的領口,識相地改口,腆著臉笑︰「阿澤、阿澤,你,先放我下來?」
「好,你先告訴我,你這麼迫不急待地出去,是為了見誰?」寒氣四溢的語調。
「我能見誰?眼見著要高考了,還不就想趕緊去學校晃晃?」蕭鳳芷向天翻了個白眼。
「那為什麼不等小妲一起去?」
蕭鳳芷臉色一變,她的聲音突然尖厲起來︰「呵呵,我是落魄了不錯,昔日怕我怕得要死的情敵,突然成了此間主人,難道我連坐個車,也要等著她以勝利者的姿態來施舍?」
昨晚那一幕,仍是如哽在喉,無關情事,只在自尊。
一片靜謐中,蕭鳳芷突然覺得身上一松,雙腳輕輕落了地,她懊惱地低了頭,咬了咬唇,自己剛剛究竟在說什麼?!
一只手輕柔地攬上了她的肩,龍霽澤的聲音與先前相比,令蕭鳳芷簡直覺得就是如沐春風︰「先去吃早餐,吃完早餐,我送你去學校!」
「哦。」這次蕭鳳芷乖乖地應下,卻輕輕掙月兌了他的手,徑直往回走去。
龍霽澤不以為意地收了手,插進褲袋,不緊不慢地走在她身側,卻比她提前了半個身子,不動聲色地帶著她向餐廳的方向走去。
一直站在樹下做木頭人狀的龍四,悄悄撿起腳下那已被捏得慘不忍睹的藥膏,遠遠地保持著距離跟了上去。
初初升起的陽光,在樹影斑駁中映射過來,穿過清晨的風,輕微微地撫在臉上,透著說不出的溫柔。一絲和諧的空氣在兩人中流轉。
「說說你的腳,是怎麼回事?」
龍霽澤微微側了頭,雙手插在褲兜中,陽光下,穩穩落下一個大大的影子,不偏不倚地擋在蕭鳳芷前面,令他高貴之外,還有些別樣的灑月兌味道。
「額」
蕭鳳芷糾結著小腦袋,一雙眼滴溜溜地轉著︰「額,我要是說,一只小鳥飛進來在我腳上啄了一口,我的腳就莫名地好了,你信嗎?」
龍霽澤審視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溫潤地一笑,寵溺地模模她的小腦袋︰「你要說是龍戒顯了靈,我看還靠譜些。」
「切,就許你龍家有許願魔戒,就不興別人有別的神器」
下意識的逞口舌突然打住,蕭鳳芷一個機靈︰神器?昨天那鳳釵墜子
龍霽澤看她一副呆怔的模樣,也不擾她,只順勢牽了她的手,悠悠地向餐廳踱去。
餐桌上,看到龍玉妲,蕭鳳芷才猛然想起,咦,不知道昨晚那場戲,後來是如何收的場?
或許是八卦心態終是戰勝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敏感玻璃心,或許是龍玉妲那微微紅腫的雙眼令她心理平衡了些,蕭鳳芷大度地決定不再計較。
趁著龍霽澤出去接電話的當口,蕭鳳芷隔著桌子,伸手輕輕拍了拍心不在焉的龍玉妲,拉長了脖子,將頭伸到她前方,眨巴著眼,壓低了聲音問︰「哎,看你這失了魂的樣,難道昨天晚上,阿軒被你哥給揍了?還是——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