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繼續下去，楚南江要怎麼使喚她，她都可以接受。
所以在楚南江說了句「去開門」之後，她立刻坐了起來，理了下衣服就匆匆去開門。
她的手剛剛放到門把手上，他就又有吩咐︰「把東西拿進來就好，讓他在外面等著。」
她應聲，開門。
門口站著的也是熟人，六年前她就在楚南江身邊見過，是他的秘書管嘉。
管嘉看到她，依舊保持著不變的神色，像是一點都不好奇是她一樣，只是將東西放到她手上。
方妤低聲說︰「他讓你在門口等一下。」
說完，她便拿著他遞過來的東西，再度將門關上，走回沙發旁，把手中的紙袋子轉遞給他。
他接過，從里面拿出一套嶄新的正裝，直接就起身，月兌上那套滑稽的睡衣，開始穿衣服。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避諱，也什麼都無所謂。
可她卻不想看到他的身體，慌忙背過身去。
楚南江當然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笑一聲︰「又不是沒見過，什麼時候這麼害羞了？哦，不對，你以前就是這麼害羞，倒真的是什麼都沒變。」
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有變化，變得更加強勢厲害一點，可以義正言辭地拒絕他，對他說不。
可就像他說的那樣，其實她真的一點都沒變，依舊這樣膽小怯懦，更加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
她低著頭，簡直是無地自容。
他穿衣服的聲音窸窸窣窣︰「你不去換衣服？確定要穿著這套真空服裝去見楚家那群人？」
真空服裝……
方妤低頭一看，她的家居服不厚，剛剛因為被他揉nie的關系這會兒甚至還有凸起的點。
臉瞬間紅了起來，忙抱著胸跑回了臥室。
不過這次她學會了將門鎖住，她無法拒絕，那麼至少學會保護自己，不管用什麼辦法。
從衣櫃拿出了那件當初離開楚家的時候穿著的白色連衣裙，放在床上。
裙子明明那麼漂亮，但卻像是一道枷鎖，只要穿上去，就會鎖住她的一生。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現在卻要親自將枷鎖套住自己。
月兌去衣服，換上了白色的連衣裙。
盡管已經是六年前的衣服，但是這幾年她沒有長個子，依舊穿得上，甚至顯得更空蕩了一點。
她捏了捏腰間多出的一塊，苦笑。
這個房子雖然又破舊又窄小，可她已然住了好幾年，甚至覺得比楚家那個大到離譜的家更好。
可這會兒也沒辦法繼續待下去了。
她坐在床上，不想出去。
可外面的人等不及了，在發現打不開門之後，直接大力地敲了起來︰「你是自己開門還是想我把門砸開？」
她能有選擇嗎？
不管是什麼事情，她從來都沒有選擇權，所以只能乖乖起身去開門。
他正倚在門邊，看到她出來，抬眼去看，忽然笑︰「你一點都沒變。」
和以前，真的一模一樣。
一樣的讓他，難以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