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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入骨輕音樂，像是情人絮語，低柔細膩。
包廂內，蕭若北端起桌前果汁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對面一直望著她男人，笑了笑，「學長，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丁楓看著她，目光沉著，「若北，我已經畢業了，我是特地來看你。」
「哦。」蕭若北繼續低頭喝果汁，心跳頻率卻因為剛才話漸漸失序。
他說他是特地來看她。
三年了，她都記不清了，其實以前他對她很好，家里還沒出事之前，她曾經鼓起勇氣跟他表白，他卻將她話當成玩笑，還說只拿她當妹妹。
而他後正好大一那段她艱難時間出國留學，從此音訊全無，當然就算想聯系，她也有心無力，徐嵐總是有辦法讓她什麼也接觸不到。
其實對他，她心里是有恨，只是當初她對他悸動，她無法否認，也難以抹滅。
「若北，為什麼這幾年都不回我信？打電話去你家，你也不接？你生我氣？」
蕭若北心里苦笑，果然……
「沒有啊。」她搖頭，「我不會生學長氣。」
「學長……」丁楓輕喃這兩個字，眼中光黯淡下去，「若北，很抱歉。」
她終究是生氣，他選擇那個時候出國，管現她損傷了腦部，但是她也依然會記得罷，印象中，她還是有些記仇。
可現，她臉上卻是一抹恬淡笑容。
「沒關系，現學長回來了，以後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
像以前一樣？
看著她臉上笑容，丁楓舒了口氣，可為什麼卻覺得眼前人跟以前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真能回到以前麼。
*
也許是入了秋，不過才六點半左右，天已經暗了下來，灰蒙灰蒙。
蕭若北靜靜地數著自己步子，很久沒有試過這樣漫步學校里，尤其此刻身邊還有這個人陪著。
驟然響起手機鈴聲，打斷了聆听心跳聲音。
蕭若北微蹙起眉，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到裴向楠這個名字時，心里涌起一如既往排斥感，有種好日子到頭感覺。
「喂。」她往旁邊挪了挪，腳步也漸漸慢下來，量不讓旁邊人听到。
「哪？」那頭，裴向楠聲音和往常不太一樣，甚至帶著一點沙啞。
她抿了抿唇，沒好氣地說，「學校。」
靜默了片刻，裴向楠才開口，「等下有人來接你，待學校不要亂跑。」
「接我？」蕭若北壓低聲音，往前面看了看，丁楓已經停下步子等原地，她有些緊張地握緊手機，「去干嘛？這麼晚了，我……要休息了」
聞言，裴向楠冷笑一聲，「現七點不到，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還是……你跟誰一起，不方便？」
「……」
「男？」
「裴向楠！」她有些惱怒地轉過身朝著那頭低吼，還好聲音倒是克制得不錯，加上隔了一段距離，想著或許丁楓什麼也听不到。
裴向楠哼了一聲，「乖乖待著，到時候會有人聯系你。」
說完，電話便被掛斷了。
蕭若北咬著下唇，茫然地看著手機屏幕。
說到底，事情已經開了頭，就沒辦法輕易結束，而她，依舊是只被困籠中寵物。
「怎麼了？」到底，丁楓還是忍不住走過來了，雖然他也感覺到她剛才好像是可以避開自己。
蕭若北搖了搖頭，「我想早點回宿舍休息。」
兩排路燈已經點亮，這樣光線也許對于情侶來說恰到好處，有種朦朧美感，臉龐線條似乎還微微帶著點光暈。
丁楓微低著頭，看著蕭若北，她比他矮半個頭，以前總喜歡纏著他手臂，將頭靠他肩膀上，時不時發出一陣銀鈴般笑聲。
而現他們位置刻意保持著，這讓他突然懷念起來，懷念以前蕭若北。
或許，他那時候真不該離開，他記得他走時候，她身體還沒有很好恢復，經常反復高燒，時不時就往醫院跑，他去看她時候，她整個人都無精打采，只喜歡抱著他哭。
所以，後那天，他想跟她告別，卻也沒忍心說出口，而是讓陳姨代為轉告。
「嗯，我送你回去。」他輕聲說，伸出頭揉了揉她發頂。
一股酸澀忽而涌上鼻尖，她慌忙撇過頭，步朝前走，怕被他看到眼角濕潤。
這種久違感覺，真讓她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