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將軍府書房。
「混賬。」張騫嶙面紅耳赤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那力度顯然是被氣得不清。
「老師,可是出了什麼事?」君子漠在一旁柔聲問道。
「簡直是無法無天,那賊人竟將縴縴摟了去,要讓我停止對他的搜捕,簡直是……異想天開!」
「老師的意思是?」君子漠的眼前莫名的浮現出那女子淺笑的臉,臉上卻並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尋問著張騫嶙的意思,畢竟是他的女兒,怎麼決定那也是他的事!
「不去,全力追捕他,我到是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大袖一揮,張騫嶙怒氣沖沖的說道。想跟他張騫嶙講條件,就這籌碼,還差了點!
「老爺,不好了,城中到處都是關于三小姐的流言。」葉管家從門外匆匆跑來,還來不及行禮,便已將話說完。
「說些什麼?」
「說是,說是……」葉管家想起那流言的內容,不自覺的有些吞吐。
「是什麼?說。」張騫嶙看著管家吞吞吐吐的樣子,眉頭皺的越厲害,不悅的眼瞪像那管家,冷冷的問道。
「說是,三小姐被采花賊采了。」被那冷眼一看,葉管家嚇得一口氣將這話說完,並將手中那采花賊送來的字條遞至張騫嶙的手上。
「混帳。」看完那字條,張騫嶙氣得不清,掄掌便拍在手旁的木桌上。氣上心頭,竟覺有些頭暈,一手扶額,陣陣咳嗽聲響起。這些年了,他張家從未遭受過如此侮辱!
「老師,您可還好?」君子漠看過他暴怒的情緒,淡淡的問道。
張騫嶙的手改捂著心口處,將那字條遞與君子漠看。
「老賊,你礙著我采花了,若是撤了那追捕令,我還你女兒,若是不撤,我保證,明年的今日,你定能抱上外孫。」君子漠听說過花無蕊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而看向那落款的地址時不由在心中拉長了嘴角。逍遙樓霸王船!他倒真是何時都不忘快活!
「漠兒,你帶人去把那護城河給我圍起來,勢必將那賊人給我抓住。」張騫嶙愈說愈氣,只恨不得那賊人不在他眼前,如若不然,他定要讓他嘗盡扒皮挫骨之痛。
「可是……」
「無須可是,也無須客氣,只須讓那賊人吃些苦頭在行收監入獄即可,敢動我張家的名聲,怕是不想活了!」
「那,三小姐……」君子漠試探著問了出聲。
「無謂。」冷冰冰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說著無所謂竟然連片刻遲疑都沒有。君子漠的眼中的恨意差點就要掩蓋不住,無謂!那是他的親生女兒,他竟如此不在意麼?該是多麼殘酷冷血的人,才會如此心狠?
確實在張騫嶙的安排里,沒想到張縴縴,是她害自家失了臉面,也該吃些苦頭。
「是,學生這就去辦。」在恨意爆的最後一刻,那眼眸重終平靜,淺淺的開口,似是剛才的內心不曾翻涌過。與其因為她將自己的心思暴露,還不如去看場好戲。看看她是如何讓張騫嶙顏面盡失的。到時候,張騫嶙的表情……一定會比現在精彩吧!
護城河,本是一道保護,而如今景落王朝的安寧已經不可能被破壞,于是,別出心裁的人們,開始三三兩兩的結伴撐船游湖,而游湖時定要有美女相伴才是最為愜意。各路風月場所看重此商機,便扎堆兒聚集在此。日子久了,這里便成了城中最熱鬧的逍遙地界兒。
因為還是白日,河面難得顯得安靜,但岸邊的人們卻熱鬧了起來,密密麻麻的擺滿攤位,不絕于耳的叫賣聲依然讓這護城河沸騰。忽然大隊的官兵急而來,只片刻,這片河段便被團團圍住。
人群開始顯得慌亂,各類議論開始絡繹不絕。
「大家安靜,不必驚慌。」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人們不自覺向那聲音的源處看去,高頭大馬的馬背上,一絕世美男款款而來。微仰著頭,卻不顯張狂,淡著一張表情,卻似有讓人沉溺其中的平靜。于是那嘈雜的聲音散去,整個河道出奇的安靜。
「大家不必驚慌,今日有竊賊匿在這里,我等奉張將軍令,在此追捕。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大家散去吧!」
安靜的人群中,只君子漠的聲音清晰入耳。
「哈哈哈……哈哈。」突然一道張狂的笑聲響起,驚的人心一怔。順著那聲音在看過去,卻見一緋衣美男俏立船頭,張揚的緋衣隨風飛舞,張狂的笑意卻是讓人不解。于是人們的眼神便在那兩位美男這間打轉,一時不知道這兩人唱得這是什麼戲,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花公子,久仰。」那輕緩淡漠的聲音在次響起,緩解了人們緊張的情緒。君子漠淡淡的對河面上的人行了禮,微挑了眉看他的身後。他的身後隔著一道朦朧的紗簾,卻仿佛有些煙霧繚繞,讓人看不真切,卻透著怪異!
「最討厭你們這些裝模作樣的人,張騫嶙那老兒說的什麼話?說來听听。」那緋衣的男子一挑眉,語氣微微不耐。
「放了她,將軍定會對你從輕處罰。」
「那麼,那老兒,是真的想抱外孫了麼?你看,三小姐都已經在沐浴等著了呢。」他一邊說著,一邊閃身進了簾內。
于是,那僅隔著紗簾的船艙內,出現了一副讓人浮想聯翩的畫面。一個大大的木桶正冉冉冒著霧氣,那朦朧中隱約可見一個女子的身影,煙霧繚繞里,正身姿安靜,溫婉動人。
張縴縴怒目看向那嬉笑著臉皮的人,臉色暈紅。此刻她被放在盛滿水的木桶內,被捆住了手腳動彈不得,見他毫不避諱的打量著她的身體,小臉瞬間紅到耳根,羞愧難當。
「今日大家便都散去罷,此地凶險。」人群中又開始議論紛紛,君子漠讓張騫嶙生堵的意圖已經達到,便想疏散人群。畢竟她也幫過自己!
「各位父老鄉親不能走,不能走!我還等各位幫我證明我的清白呢,我花無蕊向來只偷人不偷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花無蕊見人們已經開始听話的散聲音。眼中閃過一絲不滿意的笑,故意報出自己的名號。
滿意的看著人群留下了下來。他準備的好戲,沒有觀眾,那多沒意思。
有膽子招惹他,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花無蕊,便是那個天下第一采花賊麼?」果然,在听到他的名號時人群開始躁動,人們紛紛停下了腳步。
「花公子風流事人盡皆知,但既是沒偷,何不跟我回去跟將軍解釋清楚,欺負一個弱女子,會不會,太愧對你憐香惜玉的名聲了?」為怕引起花無蕊更沒譜的舉動,君子漠不露異樣的安撫,希冀他不要亂來。而花無蕊顯然是玩心未收,有意將事情搞大。
隨手一拉就將那木桶中的的女子拉到了自己懷中,對著君子漠甩出一個無辜的眼神後,故意大聲說道︰「這張騫嶙老賊的女兒,也不過如此嘛!」
君子漠頭部青筋微微一跳,這無雙公子果然如傳說中一樣難纏!
「張將軍的女兒,莫不是,城中傳言是真的,將軍府的三小姐真的被人玷污了!」
人群中的議論聲大到即使隔著半條河水的距離,船上的人依然可以听見。張縴縴心中著急,無耐動彈不得,無法離開他的懷抱。想要開口澄清,卻也知道她的話,定然不會有人听進去。于是愈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