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道里,幾個人模索到了盡頭,正欲開門出去,卻听外面有聲音傳來。
「都給我看好了,榮王說秘道的出口很有可能就是這里,你們給我看好咯,別讓他們逃出去。」
「這可怎麼辦才好?」景耀王不由急得跳腳。
張騫嶙也不由眉頭緊皺,緩兵至今未到,顯然是還不知道王宮有險的消息!他們佔領王宮做得悄無聲息,連他都沒有察覺到,更何況是宮外的人。如今距天亮還有些好些時辰,想要等到天亮,可能會被反兵先找到。
「你去找幾只信鴿過來。」
「奴才方才見他們已將所有的鴿子都殺死了,還不止是鴿子,宮中上空只要有東西在飛都會被射殺下來。」一個內侍扯著嗓子說道。
眾人臉色又是一僵,若果真如此,他們便危險了!身為上一任君王,榮王自然知道宮中建有在緊急情況之時用來逃跑的秘道。雖一時不知景耀王的秘道建于何處,但若一點點搜尋下來,不時便會查到這里。
「我們還有多少人?」張騫嶙有些挫敗的問道,他的人生第一次如此窩囊,什麼都沒做就已失去了回擊的能力!
「不過3oo!」
雖是早已料到傷亡慘重,卻不想他堂堂3ooo人的守宮衛竟只剩3oo!
「護我攻出去!」張騫嶙已是氣急攻心。
「老師萬萬不可!」君子漠不由出聲阻止。
「你還有別的法子麼?」
「便是要攻也不能從此處攻,若是暴露了王上的在處就危險了!且讓學生出去看看還能否尋得別的辦法。」此般忠誠讓景耀王不由看了過去。「你是何人?孤王怎的沒見過你?」
「草民君子漠,是張將軍的門生。」
「你姓君?」景耀王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不敢隱瞞,草民乃是君臨降臣君飛鴻之子。」
他的坦誠讓景耀王不由有些懷疑,但想起他方才為自己擋下的那一刀,又抬頭看了他半晌,才慢慢點了點頭道︰「好生跟著張將軍,待這事過去,孤王定會論功行賞。」若是還恨他,方才就不會出手救他,看來君家是真的降了!
「是。」君子漠淡淡的答道,心中卻是稍稍松了口氣!
「走吧,老夫與你同去。」張騫嶙狐疑的看過君子漠一眼不放心的要求同去。
秘道是在景耀王寢宮的夾層里,外面隔著屏風,若不是知道的人一點也不會覺這其中的奧妙,而眼下,听外面的動靜似是在搜查,兩人相對一眼,不敢貿然出去。
屏息間只聞一小小的腳步聲從身後慢慢靠了過來,君子漠煞是機警的轉身,一手扣住來人的脖子。
「爹爹。」張縴縴牽強的叫出這兩個字,聲音壓得極小怕被外面的人听見。那小小的聲音听得君子漠心中一震,她怎會出現在這里?手中卻已松了力道。
「你怎會在宮中?」張騫嶙拉著張縴後退幾步之後,盯著她的宮女打扮出聲問道。
「那日我也不知是何人擄了我,將我賣給了人販子,後來又他們就將我幾十個姑娘一起送到了宮中。我方才見好像是您,便跟了過來,不想卻跟丟了,這才等在此處。」
她的話張騫嶙顯然是不信的,卻是狐疑的看了眼君子漠,拒府中侍從的說法,那日他就在憐惜院中!
「那日我听小姐呼救,便過去看看,不想中了賊人的迷香,害得小姐被擄,是我失職!」雖然詫異她的出現,但君子漠還是出言相護。張縴縴心中則是暗喜,雖然她做的事都算做無用功,但好在,他的庇護讓她覺得欣慰!
「好了,這些事,等回府在說,眼下想想要怎麼出去。」雖然不全相信,但眼下他沒時間來在乎這些小事,得想出出宮請緩兵的法子才行!
三人又是一陣沉默,眼下外面到處都是叛兵,怕是一出去便會死無全尸,又何談出去後還能將消息遞出去的事?
「爹爹,女兒願出去試上一試。」在那靜默里張縴縴縴輕柔的開口。卻招來兩人同時探究的眼神。
「我在宮中當過差,多少也算熟悉,就算被人現,想必也不會為難一個宮女的。」
算是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況且眼下也沒有別的方法,張騫嶙稍加思索之後,吩咐了君子漠同去。
從屏風下爬過去便是王上的龍榻,兩人隱在底矮的榻下關注著外面的情況。王上的寢宮顯然是重要地點,雖已停止了搜索,卻依然有叛兵守在宮中。
君子漠微蹙了眉打量了一眼一臉平靜的張縴縴,不解她自動請命出來的原因。眼下根本看不出她有將消息送出去的方法!
「將這屋子在給我搜一遍,一定要把那畜生給我找出來。」憤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新一輪的搜察開始。君子漠緊握了手中的劍,欲尋合適的機會殺出去。
看懂他眼中的殺意,張縴縴抬手按在他握劍的手臂上,君子漠微微一怔,將視線轉到她身上。
「消息我已經送出去了。」昏沉的火光中,他看見她的口型一字一句的說了這幾個字,俊眉皺得更緊,眼中的探究更深。
方才她明明什麼都沒做,若是她已將消息送出去,那就一定是在進秘道之前。她明明是自己逃走的又為何說是被人擄走的?若她進宮的原因不似那麼簡單,那在這場宮變中她又是在扮演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