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漠和張縴縴同時一震,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原本若景瑟之言證實便可斷定張縴縴無罪,可景耀王為何又講出容後在審的話?難不成,是有意針對縴縴?君子漠朝張縴縴擔憂的看了過去,無意間卻見門外有一個身影匆匆離去。
與景耀王吱聲說有事先走之後,他朝方才看見的身影飛快的追了過去。
太醫院內。
「你說,景耀王將她又送回了天牢?」莫離端著鮮少的氣急敗壞式表情,朝著那回來稟告的人厲聲喝道。
「是,看他的意思,好像是有意針對張小姐。」
「罷了,你先下去,我在想想其他辦法。」莫離不耐的揮了揮手示意那人下去。卻正在這里有淡然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縴縴的事就不勞閣下費心了!」
來的人正是君子漠,此刻他正推門而入,依舊是平日出塵淡漠的模樣,那臉上的堅定卻在說著他絕不退讓。他在也不能容忍縴縴在那種地方受苦下去。
莫離本就對他印象甚差,如今又正值氣頭對他自是沒有好臉色,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下屬之後,才轉向君子漠冷聲道︰「用不用費心是我的事,駙馬既不是我什麼人更不是她什麼人,才不因多管閑事才對。」
「我們有過一面之緣,靜安寺。」君子漠沒有理會他的冷言冷語,只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面的話,而後又接著說道︰「我以為在那時你便該知道縴縴對我心意,所以,她的事情我會負責,你這不明來厲的身份還是不要在給她惹事才好!」
想起靜安寺之時他那般親昵的抱走了縴縴,君子漠的心中酸水直冒,說出的話自然也就沒什麼好語氣。
而後不等莫離在話,轉身走向門外,還有聲音遠遠傳來︰「天黑之前,若你還未離開王宮,便別想在安穩躲在宮中的某個角落里,我定會以企圖行刺之名將你拘捕,說不定還能就便洗了縴縴身上的冤屈。」
是的,這樣來路不明又深藏一露的人在他眼中都是不安全的,誰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躲在這太醫院中,說不定唆使太醫說謊的人就是他也不一定。
這一次君子漠沒有去找張騫嶙商量,而是回到了舊時的君府。
入門的那刻,他與君飛鴻遠遠的目光撞個滿懷,君飛鴻怔怔看著門口的樣子讓他心中一酸,他選擇的這條路注定會讓所有愛他的人受苦。
與父親,不能承歡膝下,與愛人,不能朝夕相伴!微微感慨之後,他推門而進。
恭敬的叫到︰「父親。」
君飛鴻在見他入門的那刻蒼老的臉上似是閃過一絲欣喜,而後瞬間黯淡了下去,被怒氣所代替︰「你不在你的駙馬府好好待著,回來做什麼?」
很多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講清。更多時候能夠講清的事情也未必能讓所有人接受。所以此刻,君子漠突然很想開口問一句︰「父親,我們放棄報仇可好?我娶了縴縴為妻,從此我們一家人享受天倫之樂。」
但見君飛鴻那張因常年憂郁而變得有些僵硬的臉,他只能暗暗低了頭說一句︰「找一劍有些事情。」
「何事?」君飛鴻機警的問道。
「不過是些小事。」君子漠隨意說道,而後繞過君飛鴻的身子往後院走去。
君飛鴻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而後響起堅定的聲音︰「是為了張老賊的女兒的事情?」
君子漠听到他的問題腳下一滯卻沒有打算開口回答,原本以父親的要強,定然會想法子將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所以他知道縴縴被關進天牢之事一點也不奇怪。
「你不能對她們動真心思,景家的那個不行,張家的那個更不行!」君飛鴻沒有接到君子漠的回應,卻也知道他听的見自己說話,那蒼老的聲音一如最初的堅定。張騫嶙與景耀王的為人他在清楚不過,有父如此,他們的女兒又能好的了哪里去?
這一次君子漠連腳也沒有停,繼續往後院走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他第一次忤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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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日後,靈祭司作法之日。
作法之地選在王宮正中心處的旋禹宮,是大王子景翹楚的住處。景耀王沒有親自前去,所有事項交由王後安排。
一番念念有詞之後,那法師閉上了眼楮,手持桃木劍慢慢轉動身體,在正對某上方位之時突然停了下來,講手中的桃木劍穩穩對準那個方向。
霎時,在那個方向圍觀的宮女內侍們紛紛讓到了別處,誰都知道桃木所停之處,必有妖邪。站在那桃木劍的面前,無疑都會被當做妖孽處死。
那法師卻並未阻止她們逃開的動作,而是用桃木劍挑起一道符紙,沾了水後,利索的寫下幾個字,而後竟是恭恭敬敬的跪到地上,將那道符紙朝著方才桃木劍所指的那個方位燒盡。
一陣冷風席卷而過,將那符紙燃盡後的余灰盡數吹散,盤旋在那半高的上空,頓時讓這敞亮的宮殿染上一絲陰冷之氣,讓人不由毛骨悚然。
那正掐指細算的法師也在這時突然睜開了眼楮,那眼珠是異于常人的暗紅色,此刻瞪的極大,合上這樣的氣氛更是顯得嚇人。
只見他目光深沉的看著方才桃木劍所指過的,眼中驚恐畢露。用手指向王宮最西角的那座屋頂,聲音顫抖道︰「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天牢所在之處,可是有什何異常?」眾人早已被他制造出的詭異氣氛嚇得頭皮麻,回答他的人卻是王後。只見她也是臉色煞白的模樣,但那眸中卻是露出幾絲期待。
「謝王後娘娘!」那法師畢恭畢敬的朝著王後鞠了一躬,而後拿起香案上的筆,臉色深重的寫了幾個字。又對一旁的內侍說道︰「請務必將這個快些交由王上過目。」
見他語氣如此慎重,那內侍也不敢怠慢,接了他手中的東西,匆匆往景耀王的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