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只老鷹盤旋天際,一只接一只,如何月兌身?而且此刻間,離地面也足有四五百米,就算月兌身,這麼高掉下去,很可能摔斷腿骨,到時更不利于上山,甚至群獸再來襲的話,便只能坐以待斃。
他往下望去,巴河之水如絲如縷,漠漠平原如帛如綿,山腳既有亂石山崗亦有樹木茂林,所有景物被他一覽無遺,所有的東西,在高空看來都變得好小、好小。
往上瞧去,山巔依舊被濃霧遮擋,看不到情況,只能看到雲蒸霞蔚,外景一片燦爛。
忽然間,他被一縷白光閃爍了眼楮,往上還有數百米乃白色一片,山崖邊壁冰川搖掛,鋪設千里,一看便知是因終年的寒冷之氣凝固而成,百年不溶、千年不化,十分壯觀旖旎。
雲吾夢腦光一閃,微微一笑,他暗想︰「既然飛鷹能帶我上天,自也能帶我飛入山巔,何不利用飛鷹登頂,省卻長途跋涉?」
他笑道︰「鷹大哥,有勞你幫幫忙了。」兩手聚出白點,用適當的力道抓住鷹腿,操縱它朝山巔奔去。這老鷹雖烈,可惜不是修仙之人的敵手,一邊掙扎一邊朝山巔處慢悠悠的晃去。
如此又向上飛了幾百米,一切按照雲吾夢心中的路線而行,他很是高興。而此刻白光也更強了,耀眼的幾乎難以睜開,雲吾夢都得提起幾分內息才可勉強視物。
而鷹群突然狂震鷹翅,似怕遇到天敵一般,在空中搖來晃去,不往上飛,反而開始下滑。
雲吾夢不知這世上有什麼能讓老鷹嚇成這樣,心里一驚,細看四周。
正當他觀望四周時,老鷹加大振翅力度,他一個不小心手抓滑了,從空中落了下去。
好在下邊不足六十米便是地面,他閃爍身形,穩穩著地。在看那些鷹群,早已沒了蹤跡,似逃命一般朝山下奔去。
雲吾夢失望的搖頭。續而仔細觀察四周環境,這里白雪皚皚、銀裝素裹,顯然是一片冰天雪地,山石岩壁被冷霜覆蓋,花樹積滿冰雪,十足一個酷寒之地。
雲吾夢雖身懷仙氣內息,也冷的微微顫抖,吐口氣便成白煙,滴下一滴水,便凝固結冰,這還是白天,若到得晚上,更不知是何殘酷情景。
這等與山腳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氣候,難道已到達仙境?他自言道︰「難道已到山頂位置?離涔沄派不過數步距離?」
立馬往山下望去,只見山勢已高,下邊霧蒙蒙一片,只能隱約看到景色,往上望去,雲霧擋路,雖不知現在高度如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今他絕對在半山腰以上的位置。
無論如何,此時時至正午,必須得趁白日趕路,盡早離開這酷寒之地,否則吃沒得吃,喝沒得喝,就算是仙人,又能挨得了幾日?
說動便動,他不跑不跳,選擇勁走前行,這樣便能加速血液通暢,提高身體溫暖度。
走了約一個時辰,他眉毛沾滿霜雪,臉色雖然紅潤,但喘氣已微帶冷意,若停下來,必然受寒凍之苦。
他不禁埋怨道︰「這什麼仙山啊,冰天雪地,也不知修仙之人怎麼渡過的。」
埋怨歸埋怨,趕路還得趕路,續而又走了兩個時辰,無奈時不予人、天降大雪。雲吾夢只覺腳下積雪越來越厚,從腳踝到小腿,再到膝蓋,甚至覆蓋下半身,別說上山,就是每走一步都充滿困難。
漸漸的,天又步入淡黑,眼看又要進入夜晚,冷空氣隨霜雪下降,已到達凍火冰焰的地步。
雲吾夢看著前路白雪茫茫,兩旁冰川整齊有序,已知前方路途遙遠,仍是冰天雪地,必須找個地方生火取暖,否則到得深夜,冰寒高峰之時,可就危險了。
他試了試將路邊的樹枝用鑽木的方式起火,但樹枝濕潤,別說鑽木,就是用火柴焚燒,也不見得能生起火苗,絕望之下,只得另尋他法。
越走越冷、越冷越餓,如今的他可真是饑寒交迫。
恍然間,他看到前方百米處有火光,先還以為是自己餓昏了眼、凍昏了腦,可走近之時,發現並不是自己眼花,那確實是火光,是一座木質房屋內發出的火光。
雲吾夢這下絕處逢生,好不歡喜,這冰地之上,動物早已走絕,既然有火光,那必然是人為,想必定是有人在此居住,連忙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來到門前,他稍微整理下儀容,免嚇到本地居民,然後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將門輕輕打開。
雲吾夢差點沒驚訝的倒退兩步,開門的是位女子,容貌美麗至極,淡淡紅唇配白皙的皮膚真是絕世的美女。當然,女孩在漂亮也不至于讓雲吾夢退後兩步,只是這女子長得與思馨極為相似,起碼有七分相像。
雲吾夢不禁問道︰「這、這位姑娘,敢問您與思馨認識嗎?」
女孩嗤嗤一笑,道︰「小女子思念,不是思馨,從小在這兒長大,未曾下過山,更不認識什麼思馨。」
雲吾夢暗想︰「思念,怎名字都那麼相似。」接著抱拳道︰「這樣,那是我唐突了,在下雲吾夢,欲上汨山涔沄派,不幸被風雪阻擋,姑娘可否容在下住上一宿,明早便離開。」
思念笑道︰「這位公子真是客氣,來此求仙問道的何止你一人,但每個在此遇到困難的我都一一款待,公子請進便是,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雲吾夢微微一笑,禮貌的回道︰「那就打擾了。」
兩人進入屋中,房間約十來個平方,還有兩間臥室,房中央生起柴火,溫度一下就提升起來,雲吾夢身上的霜雪漸漸化為清水。
思念拿出一件衣裳,套在雲吾夢身上。雲吾夢一驚,連忙站起身來月兌掉。
思念笑道︰「公子,不用怕,這房間用的是絕寒之木所搭建,寒風是透不進來的,但你身上沾滿霜雪,被高溫溶化後便成了露水,那樣反而容易著涼。」
雲吾夢確回道︰「不必了,在體健壯,熬得住。」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一絲不安,總有一些抗拒。
思念也不勉強,轉身到閨房中取出一口砂鍋,一斤鮮肉,一些蘿卜,欲熬些熱湯讓雲吾夢暖身。
不久,食物洗淨,砂鍋放在了火堆之上,兩人面對面而坐,思念充滿笑容,雲吾夢確很不自在,不敢多看她一眼。因為每當他抬頭,便能看到思念媚人的眼神向他投以誘惑。
過了約一炷香,湯已經冒出濃濃香煙,但他二人依舊沒有多話。思念打破沉寂,問道︰「雲公子,你到汨山是拜師學藝的嗎?」
雲吾夢簡潔的回道︰「不是,乃是去送物。」說話時,眼楮依舊沒有直視思念。
思念又道︰「公子何必那麼拘謹,小女子又不會吃了你。」
雲吾夢辯道︰「深更半夜,借宿姑娘寢居,已是不雅,自然要謹言慎行。」他今日說話特別的文質彬彬,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事。
思念拿起一副碗筷,慢條斯理的從鍋內舀湯盛肉,盡顯女兒家的文雅秀氣。
「公子,喝點熱湯,驅驅寒。」思念將熱湯遞給雲吾夢道。
這可再無拒絕之禮,否則顯得不禮貌。雲吾夢連忙伸過手去,連聲感謝,剛要進食,確听到里間傳來聲響。
雲吾夢露出狐疑之色,朝那望去。
思念忙解釋道︰「那是我爹爹,身體日益消瘦,如今年事已高,只能躺在床上安享晚年。」
雲吾夢點頭道︰「姑娘細心照顧生父,真有孝心,值得敬佩。」
思念一笑而過。然後站起身來,走到雲吾夢身旁,突然一個軟身,倒在他懷中,嬉笑道︰「雲公子,小女子此生最最最崇拜修仙之士,你我相遇,也算有緣,不如今晚……」說話間,已去解開胸中紐扣。
這一投懷送抱直讓慕容芸瀼心生反感,忙站起身來,拒絕道︰「姑娘,在下只求一宿安穩覺,不求其他。」
思念倒在木地板上微微媚笑,半邊肩膀盡露人前,大腿以下,一絲不掛,一股醍醐香淡淡傳開,極具誘人。嫵媚道︰「這**苦短,咱們及時行樂才是,何必故作君子,欺騙你的內心呢,你敢說你不喜歡我。」
雲吾夢轉過身子,不去看她,也不與她說話。
思念見他不理,繼續道︰「難道你不喜歡馨兒嗎?難道你對我就一點感覺也沒有,你看我,看著我?」
雲吾夢听到馨兒二字,直接聯想到思馨,不禁轉頭望去,突然之間,他發覺眼前這個思念十足的思馨,五官、頭發甚至是聲音都一模一樣,但轉念一想,思馨素有性格,絕不會像眼前這個女子那麼水性楊花、不知廉恥,更不會那麼說話嬌聲柔語、惺惺作態。
但眼前的女子確又那麼像思馨。雲吾夢不知接下來怎樣回話,眼神東瞧西望,忽然間,他望向了鍋中的肉湯,竟然看到有一片漂狀物,仔細一看,竟然是人類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