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吾夢以前在「凌仙福地」學過醫學藥理,自有一番醫術,忙為沐若水把脈,只覺她體內空虛發悶,體溫漸降,血液逆流,嘴角流出絲絲黑血,顯是毒氣上竄,在過個一時半刻,性命堪憂。
雲吾夢只得拍拍沐若水的臉龐,叫道︰「沐姑娘、沐姑娘,你醒醒。」可惜全無作用,只怕神識已入夢境,難以醒來。
雲吾夢低頭想了想,當務之急,必須封住沐若水的穴道才是,否則氣血亂竄,只會加快死亡。
由于他熟讀過多本醫學書籍,而且常年自己給自己扎針,故而銀針也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只是沒想到這銀針竟然是用在一個姑娘身上。
這非常情形,有些事自然也顧不得那麼多,唯有將男女授受不親之禮放置一旁,微開沐若水衣裳,進行扎針。
一刻鐘過去,雲吾夢連在缺盆、氣戶、氣沖、氣穴等穴道扎上銀針,封鎖血液流動,只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時間過得久了,大腦供血不足,亦會缺氧而死。
他忙暗想辦法,理清思路,回憶起夕日翻過的書籍,一座便是小半個時辰。
連想之下,雖也想到幾個辦法,但因不知沐若水中得毒的毒性,亦不知道毒的本質是什麼,不敢貿然下手,到時弄巧成拙,只會要了沐若水性命。
但沐若水此刻臉色刷白,體溫如冰,與死人無異。相信是血液停止循環所造成。
忽然間,雲吾夢腦光一閃,想到一個偏門。
當初他在「凌仙福地」之時,吃了一種名為‘火龍果’的紅色水果,後來又吃了名為‘水鳳凰’的白色水果,最後還吃了名為‘木麒麟’的植物蔬菜。本來三樣東西都沒有毒,但混合一起吃下確成為巨毒之物,其毒性不亞于‘鶴頂紅、斷腸草’等知名毒藥,而且醫書上直言無藥可救。
幸虧雲爺爺有一套獨特的解毒法門,那便是在人體全身上下三十六處插上銀針,而且銀針必須入體十分之三,接著在左臂上以北斗七星狀扎下七針,最後在以活人鮮血滴下一縷為藥引,將毒素逼入穴道,由穴道傳入銀針之上,由此解毒。
當初雲吾夢便因此僥幸未死,也因此感嘆那位雲爺爺的醫術之精,更戲稱為這套解毒法則為「北斗游龍針法」。
說動便動,由于銀針要插遍全身,雲吾夢只得先為沐若水寬衣解帶,將她衣服一件件卸去,一張完美無缺的酮體呈現于前,幾乎呈全果之勢,只余塊布遮其重要部位。
雲吾夢不敢看而又不得不看,只見沐若水膚如凝脂、白皙如雪,乳峰挺拔,紅點若隱若現,「誘惑」二字涌上心間,令他一陣紅、一陣白,口水咽了又咽。
說起來,他雖然沒什麼城府,又有些老實,但說到底,始終是個男人,血氣方剛的男人。
他搖了搖腦袋,強制收斂心神,坐直身軀,屏氣凝神,左右兩手同時取針,朝兩個穴道扎去,每一扎都用出仙氣內息,不僅力度得控制好,讓針入肉三分,而且還得避開血管,不能扎錯位置。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沐若水身上插滿了三十六根銀針,每一針都入肉三分,不多不少,而且力度恰當、位置不偏不多。可見他行醫之術確有一番本事,而扎針之法,更是純熟精通,畢竟他當初令舌頭重生的時候,每天都對著自己扎針,早習慣了。
三十六針完畢後,雲吾夢又拿出七支銀針,在左臂上扎下,呈北斗七星狀,深刺七處穴道,讓血液奔騰。
接著,雲吾夢便咬破手指,讓鮮血緩入沐若水口中,隨之將她扶正。
這時,沐若水馬尾頭發上的幽蘭香味傳入鼻中,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極度影響心神。
雲吾夢長出口氣,深知這可是關鍵時刻,不能三心二意、走神偏思,心里默念《元夢訣》,以穩心神。
一遍下來,他心中確實坦然許多,這《元夢訣》乃是涔沄派無上心法,自有一番令人靜氣凝神的功效。
雲吾夢趁心思回正之際,左掌輕放于沐若水背上,只覺背心陰冷,猶如涼席,知道她體質已到邊緣,這一次「北斗游龍針法」,成則生、敗則亡。
續而,他緩搖右手,一陣陣白色仙氣在掌心流轉,呈風狀,卯足全勁,拍于左手,將陣陣仙氣輸入沐若水體內,游走全身,探索每一根銀針所在。
緊接著,雲吾夢連拍其背部數下,讓其轉過身來,與已相對,又連拍數掌,最後用盡全力,激發出強勁的仙氣內息,猛拍于沐若水左右心房處。
女生左右心房可正是外人不可見、不可模之地,雲吾夢還是雙手猛拍,只覺一對軟綿綿、滑膩膩的物體在手中軟彈,虛汗因此而流。
過得小半柱香時間,沐若水全身血液恢復轉動,在體中循環,體溫朔然而升,終于有了正常溫度。
又過了小半柱香時間,但見仙氣聚于那三十六處穴道位置,緩緩上升,引出一縷縷黑血與一些小粒狀的物體,將銀針渲染十分之**,想必都是些毒血、毒質。
而雲吾夢輸入沐若水體內的幾滴鮮血也開始運轉,彌補那些被吸出的毒血毒質,兩人均是熱汗淋灕,而沐若水更是全身通紅,汗水如雨密布,早已將全身打濕,有部分還是黑水,顯然是銀針未吸完的毒液被汗液排出。
沐若水嘴唇恢復一絲血色,臉色漸變紅潤,意識由無知變為迷糊,雙眼漸睜漸閉,幾次下來,才微微睜開,頓覺胸口有暖洋洋的氣流傳入,令全身舒坦,但同時也覺胸部有兩只異物觸踫,出于慣性,低下了頭。
她見自己一絲不掛的人前,胸部又被人以掌相貼,眼前便是雲吾夢,一個活生生的男子,頓時滿面含羞,猶如晚霞朱韻,又美又紅。
塵封胃室、俊美相對。
少年竭力相救,姑娘難見衣蹤。
殷翠古歌,喚出羞澀的筆墨,交織鮮紅,涂畫容顏。
黑色的墨汁,加以顏色,讓羞澀又帶怒恨。
兩手推去,沐若水強行與雲吾夢分開,但毒素剛解,還未拔出銀針,只覺氣血翻滾、氣塞腦悶,又昏了過去。
雲吾夢自知女兒家名聲極重,無怪乎會被強行推開。見沐若水又再度昏倒,忙去探查,所幸毒素已盡皆排除。
續而,拔出銀針,為沐若水穿上衣裳,慶幸總算「北斗游龍針法」有效。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體內存有渾沌內丹,輸入沐若水體內的幾滴血液也可避毒吸毒,使得血液中帶有抗毒之效。所以,北斗游龍針法與他輸入沐若水體中的鮮血,功勞各佔一半。
過了良久,沐若水緩緩醒來,體內氣血順暢,精神大振,下意識的取劍,可劍確已被雲吾夢施法定于胃壁之上。
雲吾夢料知沐若水定是怒惱先前衣衫被扒光之事,要殺人得清白,連忙解釋道︰「沐姑娘,將才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中毒已深,若不……」
他話還沒說完,沐若水便沖了上來,反手擒拿,將雲吾夢死死壓在地上,左臂向後翹起,若沐若水稍一用力,便能將其震斷。
雲吾夢這可驚訝得不得了,忙道︰「慢啊,听我說,听我說完,你中毒已深,若不及時用北斗游龍針法為你趨毒,你便踏上黃泉路了。」這會他說話極快,深害怕一個慢便沒了手臂。
雖然雲吾夢那樣做確實是救人心切,沐若水現今精神奕奕自然也感覺得到毒素已解,但她畢竟是個女兒家,被人看光豈非必須委身下嫁,心中又惱又羞,怨聲道︰「誰要你救,死就死了,不也是解月兌嗎?你那雙狗眼竟然、竟然……」後面的話自是說不出口了。
雲吾夢道︰「沐姑娘,起初救人心切,無意冒犯,我有個法子,不知你能不能接受。」
沐若水冷道︰「事情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法子。」
雲吾夢哀聲道︰「有些事不看也看了,不踫也踫了,雖然不是存心,但確也是事實,這第一個解決法子,便是我娶了你,給你名分。」
這女兒家別說被人看,就是被人輕踫兩下,也是會被人說閑話的,雲吾夢這樣做無非是想挽救沐若水的名聲,負起責任。
雲吾夢話一說完,沐若水便使上了力,痛得雲吾夢驚聲尖叫。連忙又補充道︰「還有第二個法子,算是還你清白,便是我自挖雙目,也就無所謂看或沒看過了,要不然,你就只有殺了我,只是我要聲明,我絕非故意的,一切都是情非得已。」
沐若水愣了半響,見雲吾夢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心中舉棋不定,其實她也非不講道理之人,知道雲吾夢乃是救她性命,嚴格說來,還是她的恩人,只是這赤身**被人瞧見任誰也難保理智。
雲吾夢又道︰「沐姑娘,你決定了嗎?怎樣做才能彌補你的心傷,只要你一句話,我全都照做。」
沐若水沒有說話,時間約過了小半柱香,雲吾夢覺得被擒拿的臂膀越來越松,手臂使用權回歸到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