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阿嚏——」
出了醫院,停在公車站牌前,她冷不防,打起了噴嚏,總感覺,有雙眼楮在盯著她,如芒刺在背,每走一步,都深入骨髓。可回頭一看,卻還是那兩排郁郁蔥蔥的芭蕉樹,還是那件賞心悅目的白大褂,只有一抹微雲,沉在天邊,每次回眸,都愈見深紅,如三生河畔,某人滴血的薄唇。
最近怪事連連,衰運不斷,也許,是她神質了吧。
蘇晚宸甩甩頭,一掃心底那股隱隱不祥的預感,快走了兩步,買了酸女乃和全麥面包,邊趕車邊吃。
到了片場門口,她約莫也吃飽了,正打算上工,突然一陣刺耳的喇叭聲,震得她下意識往後退。一輛黑色越野車,車牌是超炫的888,沿著狹窄的甬道,狂卷而來。‘ ——’一個緊急的剎車,正停在她面前,距她抬起的腳尖,不足一公分。
隨後,車門打開,率先走出三四個酷似意大利黑手黨的男人,把她,團團圍住。接著,一雙漆黑 亮的皮鞋踏出車廂,映入眼簾。
「你就是蘇晚宸?」為首的男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冷峻不羈的面孔,眼眉下方一刀不深不淺的傷疤,平添幾分霸氣。
「是我。」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陣勢,這派頭,這口氣,不是綁架是什麼。可憐她朝不保夕,房貸累累,家有老母,出門還遇老虎,放高利貸的見了她,都得繞道走,這些大哥,圖什麼,蛋閑得碎?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來人措辭還有幾分客氣,只是眼神,明顯不是那麼回事。
「不客氣,我沒空。」
「我們少爺有請。」
「沒檔期。」臨近綁架,不哭不鬧,不暈也不跑,她好像早已司空見慣一般,不咸不淡丟下三個字,繼續往前走。
「得罪了,把她架走……」來人也不是軟磨硬泡的主兒,大手一揮,四個男人如鐵桶般把她圈在中央,然後七手八腳地往她胳膊腿上使勁。蘇晚宸也不慌,微微側過身子,撲空一個,再曲子,躲過一個,高跟鞋削尖了在空中劃過一道銀白的弧度,踹倒一個,最後,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撂倒一個。全部動作,幾乎一氣呵成,漂亮的,旁觀的某位看得瞠目結舌。
半響,他才回過神,戴回墨鏡,勾起抹森冷如刀的笑,迅速加入到戰斗中來。‘ 里啪啦’拳腳的聲音,如雨點般,響徹某著名影視城人來人往的大門口。大概十五分鐘後,勝負已分,蘇晚宸終是雙拳難敵四掌,好女打不過群狼,被架起來,五花大綁塞進了越野車後座。
「混蛋……放開我……一群大男人打我一個弱弱小女子,寒不寒磣?」
弱弱小女子?
墨鏡男忍不住捻出一把冷汗,隨即撥通電話,「喂,少爺,這女人比母老虎還凶……」
「傷了幾個?」對面的聲音,氣定神閑的,卻讓他,渾身每個細胞都充滿恐懼,他猶豫了下,道︰「全……掛彩了。」
「廢物!b 光,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