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大哥,你的發型讓我很崇拜,光可鑒人呀。照你的發型來看,你應該頗具喜感。但是我們大家說故事說得這麼開心,為什麼你一直不茍言笑呢,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呀?能不能說出來,看小弟能不能幫上忙?」歐陽奮勇在挖了非主流小朋友的老底後,又將心思打到了光頭佬的身上。光頭佬當時閃過的凶光,讓他過目難忘,他想弄清楚光頭佬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師傅給我出了幾個對聯,但是我怎麼都對不上來。眼看著快要到期了,若是我還是沒有什麼答案,我就不好跟他交待。我呢,勢必也會受到懲罰,我就是因此而苦惱的。」光頭佬雖然說得很沉重,但是表情還是那麼的雲淡風輕。其他人听了他這一番說辭,眼珠子嘩啦啦地掉了一地。你妹的,你師傅也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你這個行頭像個對對聯的嗎,恐怕連邊都差上十萬八千里。
「對對聯嘛,我倒稍有研究。你師傅給你出了什麼對聯,你說出來,我我能不能對得上?」歐陽奮勇說道。他沒有撒謊,他確實對對聯有點研究,這是他的一個愛好。上大學的時候,他學了一門選修課,叫做對聯學。為此還專門買了一本書,叫《對聯懂》。授課的是全國第一個對聯學博士,一個將近六十歲的老頭。這老頭才華可能是有點,但沒在課堂上表現出來,可能是因為不屑吧。歐陽奮勇至今還記得,他在課堂上提得最多的就是「請把購書費用交上來,我要賺錢養家糊口呀」。
「第一個對聯是‘天王蓋地虎’,你對不對得出呀?」光頭佬懷疑地看了看歐陽奮勇,問道。
「這個簡單,我都對得出,寶塔鎮河妖嘛。這幾年,我听這個听得太多了,耳朵都已經起繭子了。跟女朋友談人生理想的大哥,你說我說回答得對不對呀?」回答的並不是歐陽奮勇,而是非主流小朋友,這家伙正在為自己拔得頭籌而沾沾自喜呢。至于那個跟女朋友談人生理想的大哥,指的就是歐陽奮勇了。
「錯,是小雞炖蘑菇,你那個早過時了!還有,我叫巴先生。看你這年齡,你叫我老巴就可以了。」歐陽奮勇一言否決了非主流小朋友的答案,將他的自尊心打擊得跌到了谷底。
「還是巴先生聰明,這麼難的答案也虧你想得出來。真明白你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是不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呀?」光頭佬听歐陽奮勇竟然答了出來,心里就高興了,連忙將他好好恭維了一下。
「這算什麼,小case了,都不具備挑戰性!光頭大哥,接下來還有什麼難點的沒有?」歐陽奮勇擺了擺手,很不在乎地說道,其實他心里開心得很。
「這第二個是要難一些,巴先生你要準備好了,可能要耗費一點你的腦筋了。」雖然歐陽奮勇答中了第一個,但是光頭佬還是不敢相信,認為歐陽奮勇是誤打誤撞踫對了。
「說吧,沒有什麼能難倒老巴的!」歐陽奮勇信心十足。
「好,那你听好了!這第二個是寶塔鎮河妖,看你怎麼對!」光頭佬盯著歐陽奮勇,咬著牙齒說道。
「這個我知道,是天王蓋地虎!老巴,這次我總沒有答錯吧!」回答的還是非主流小朋友,笑意盈盈的樣子。不得不說,年輕人還是缺乏點耐性,老是想著表現、出風頭。
「蓋你一臉!把你老爸的人都丟到爪哇國了!」歐陽奮勇憤憤地瞪了一眼非主流小朋友,恨鐵不成鋼的神態是那麼的明顯。
非主流小朋友滿打滿算這一次會得到歐陽奮勇的贊揚,誰知道等來的卻是一頓臭罵。他恨恨地看了歐陽奮勇一眼,縮到了角落里,想讓人當他不存在。
「巴先生,這對聯你到底對不對得出呀?要對不出,就明說,跟一個小孩子較什麼勁呀!」光頭佬開始催了,畢竟時間過得還是比較快的。
「放心吧,這些個小問題還不倒我!我現在就跟你說,下聯是蘑菇放辣椒!光頭大哥,我對得怎麼樣,還對得起我這張臉吧?」歐陽奮勇自戀地用手模了自己一下。
「好對呀,跟上聯真是絕配呀!巴先生,說實話,如果我不是有師傅的話,我真想拜您為師!」光頭佬好話如潮,他的心里總算有了那麼點希望。
「閑話少說,俺趕時間!有什麼棘手的,都拿出來吧!」在連續對了兩個對聯之後,歐陽奮勇潛藏在骨子里的驕傲冒了出來。
「你不就對了兩個對聯嗎,得瑟個什麼勁!還趕時間!人都被關在這兒了,你還趕到哪兒去!趕著去投胎呀?」西裝佬看著歐陽奮勇的樣子,感覺很不舒服。今兒就數他狼狽了,首惡就是歐陽奮勇。現在有了這譏嘲的機會,他當然會利用了,態度也是很囂張。他也不想想,若是他自己沒錯,怎麼會被歐陽奮勇揭成那個熊樣?因為他本質上還是贊成「人艱不拆」的觀點的。
「你要能對出來,你也可以得瑟呀!可惜呀,還就只有老巴我能對出來!所以你眼紅沒什麼用,爺就是要得瑟!」歐陽奮勇壓根沒把西裝佬置于跟自己一個檔次上,眼楮都不願瞧一下。說實在的,他對穿西裝的談不上有多少好感。這世界上有多少壞事是穿西裝的干出來的,只有你想不出的,沒有他們做不出的。西裝本來是一個正面形象,但被某些人敗壞得成了表里不一的代名詞了。
「算了,別吵了。穿西裝的,我看你就是成心找罵!別人答的好好的,關你什麼事!你還是趕緊回你媽懷里去吃點女乃,補補智力!」褲衩老頭腦子也有問題,本來是規勸的,但是勸著勸著就把穿西裝的罵上了。看來他在潛意識還是想與西裝佬對著干,他們倆前面的那點糾葛他還沒放下。
「死老頭,這是我跟老巴之間的事,要你來插什麼嘴!看你也一把年紀了,你的棺材買好了沒有?沒買好,趕緊滾出去買。如果買好了,就躺進去守著吧。別等翹辮子的時候,連個睡的地方都沒有!」在這幾個人中,除了歐陽奮勇之外,西裝佬最恨的就是褲衩老頭。兩人頗有點宿敵的味道,因此西裝佬的言語很惡毒。
「穿西裝的,沒看出來呀,你的內心竟然這麼惡毒,對一個弱不禁風的老人也罵得出口!老師平時怎麼教我們的,要尊老愛幼,你是怎麼做的!你家沒有老人嗎?如果讓他們听見你這樣咒一個老頭子,你讓他們作何感想!罷了,就沖你這言辭,我看你家的老人也活得慘呀!」說這段話的不是別人,而是非主流小朋友。看他那義憤填膺的樣子,旁邊的褲衩老頭心里總算得了點安慰。他心想,這小子雖然穿得怪了些,但還是個孝順的人,他家大人以後有福了。
西裝佬被非主流小朋友這麼一罵,自覺沒臉見人了,又使出他的拿手好戲雙手捧臉。他沒法跟一個小朋友計較,而且人家還佔著一個理字。他如果硬要跟人家吵,丟臉的還是他。
「光頭大哥,我們不要管這棒槌!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估計我十二點前就會出去。你還有什麼對聯,趕快拿出來吧!」歐陽奮勇等不及了,想進展快點。
「好你個老巴,你說誰是棒槌?」西裝佬听了歐陽奮勇的話,頓時怒發沖冠。臉也不遮了,卷起袖子,好像要打人的樣子。
歐陽奮勇沒管他,因為早有人出手了,代勞的是光頭佬。他本來要跟歐陽奮勇說話,但西裝佬很給力地打斷了。光頭佬氣不過,甩手給了他一巴掌,說道︰「早看不慣你了,就你跳得歡!給我滾一邊去,別打擾你爺說話!」
西裝佬這類人就怕惡人,典型的欺軟怕硬。他挨了光頭佬,屁都不敢放一下,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蜷成一堆,看向歐陽奮勇的目光中更顯怨毒。
看到西裝佬受了光頭佬的揍,其他人都拍手稱快,其中最歡的是非主流小朋友。
「光頭大哥,你好有男人氣概!我好崇拜呀!現在我才知道,那些什麼今惑仔,跟你比起來,那就是名符其實的渣滓呀!」非主流小朋友表情很夸張,眼中冒著小星星。如果可能的話,估計他會以身相許。
光頭佬不置可否,反應很冷淡。這些小孩子的話,讓他提不起一點興奮的感覺。相比之下,他還是覺得歐陽奮勇這個巴先生更對他的胃口,因為他們倆有個共同的話題︰對聯。
「不好意思,巴先生。剛才被那棒槌打斷了,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我說第三個對聯,也是最後一個對聯,煙鎖池塘柳,不知道你接不接得上?」光頭佬覺得棒槌這個稱號不錯,也用上了。
「小朋友,老哥哥,給你們倆一個機會!」歐陽奮勇沒有立即作答,而是伸手請了請非主流小朋友和褲衩老頭。
非主流小朋友直接拒絕了,說這個對聯太高深了,以他的才華湊不出下聯。褲衩老頭更絕,干脆轉了臉,就像沒發生這回事一樣。兩人心里都打著小算盤,想讓我幫你出頭,沒門!
「給你們機會你們不要,還以為老巴我答不上來是不是?告訴你們,爺的才華你們只是仰望的份,踫都踫不到的!光頭大哥,你听好了,我對的下聯是炮鎮海城樓!」歐陽奮勇威武地說道。
「哪個‘zhen’?」光頭佬問了。
歐陽奮勇听到這里,知道這里面有些道道了,恐怕不是正常的對聯了,得改改字了。
「‘震天響’的‘震’,對不對呀,光頭大哥?」歐陽奮勇向光頭佬擠著眼楮說道。
「小弟,大哥終于找著你了!」光頭佬沒有猶豫,上前將歐陽奮勇緊緊擁住。
「大哥,小弟也終于等著你了!」歐陽奮勇沒有落後,也緊緊回擁光頭佬。
旁邊的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事情的曲折離奇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的鈦合金狗腦負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