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我是譚天高,請問您是?」譚天高接了電話。這個電話解了他的圍,因此他的心情很不錯,問得也客氣。
「老譚啊,我是老方呀!在過溫馨的小日子呢,我沒打擾你吧?」方恆宇調侃著說。
「老方呀,你好你好。你這嘴可是比以前會說話了,竟然開起我的玩笑來了。」老譚見是老朋友打來的,心情就更好了。
「老譚呀,這還不是跟你學的麼!你看你那小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呀,有老婆暖炕,有女兒繞膝。兄弟我則是孤家寡人一個,晚景淒涼中,對你是羨慕不已呀!」方恆宇盡情地述說著自己的嫉妒。
「老方呀,你羨慕啥呀。要我說,這不都是你自作自受的麼?當初你老婆掉了以後,我就勸你再找一個。你就是不肯,非要忠于那個什麼愛情,連自己的女兒也要放棄。要是你早點听我的話,現在也不至于這樣呀。」老譚說起這事就有點來氣,都想教訓教訓一下方恆宇。
「行啊,老家伙。我才給你點顏色,你就蹬鼻子上臉了!我這人是善良,你真當我是好欺負的是不是?要不要我把當年你做的事告訴老嫂子,讓她治你個欺君之罪呀?」方恆宇被譚天高揭開了傷疤,心中有點生氣,果斷地對譚天高實施威脅起來。
「大哥,別,千萬別!你要告訴她,我家還有寧日嗎?就算你不看在我的份上,也該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呀!」譚天高無條件投降了。他也被方恆宇把住了死穴,這老家伙就是憑著這個死穴屢次逼他吃憋。
「哼哼,讓我不告訴老嫂子也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既然可以敲詐,方恆宇便提出了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滿足你!」譚天高許出了空頭支票,看來那件事還真是非同小可。幸好他把書房的門關著,房間的隔音效果又好。否則被他老婆听見,肯定是會心生疑慮。女人一旦有了懷疑,那是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的,不管處于哪個年齡段。
「你女兒,也就是我的義女譚綺貞,必須到燕師來陪我一段時間,否則沒得談!」方恆宇說道。讓自己的義女來陪他一段時間,他敢情是想體念一下親情的溫暖呢。
「可是我女兒在海深大學上學,怎麼去你那兒呀?」譚天高听方恆宇的要求也合乎常理,但是他在擔心實施的可能性。
「這個容易,我叫人把她轉學到燕師大學來。至于她想學什麼,能學成什麼樣,那就看她自己了!」為了能讓自己的義女到身邊來,方恆宇想出了這麼個辦法。不過貌似這提供的條件還不錯,不像是來敲詐譚天高的。
譚天高太激動了,好多年來他都沒有這麼激動過,就算在升官的時候,他都是一笑置之。燕師大學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學府。說句不夸大的話,在那里走出來的人,就是精英的代名詞。現在他女兒能進這樣的學校,他以後做夢夢到的時候,都會笑醒。
「老伙計,真的謝謝你!把我女兒放到你的身邊,我再放心不過了!不過這丫頭,有點調皮,可能在某些時候會捉弄你。你是一本正經的性格,到時候可不要生氣。還有這丫頭,能炒幾個小菜。你有空不妨讓她亮亮廚藝,保準就會吃得贊不絕口!」有了好處,譚天高轉眼就將她女兒的底細給抖了出來。
譚綺貞正在吃飯,卻忽然打了噴嚏,後背也感覺涼嗖嗖的。她心道︰我怎麼感覺有人在算計我呀?」可憐的譚綺貞,還不知道他父親譚天高已經把她給賣了。
「就知道你這家伙是個勢利的人,不見兔子不撒鷹。你以前怎麼沒對我說這些呀?害得我白白浪費了諸多好處。行了,也不跟你在這里扯淡了。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有事情要找你的。」方恆宇連消帶打,頃刻間就將譚天高由獻寶帶來的優勢化為烏有。
「你這老貨也不是個好東西,別把自己說得那麼高潔!我原本以為你轉了性子,會主動來找我聯絡一下感情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原來你還是有事要求我呀。哈哈,這下輪到我了吧!」譚天高興奮了,自己也終于可以惡心一下這個方恆宇了。
「你這麼得意干什麼!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與老嫂子說話,你心里很舒坦呀。你這麼舒坦,我怎麼辦,當然是讓你不那麼舒坦了!你等等啊,我要給老嫂子打個電話問侯一下,順便告訴她一下你當年的「光輝事跡!對于你的過往,我相信她會很感興趣的!」方恆宇沒辦法,又拿出了那個剎手 。
「算你狠,老家伙!說吧,什麼事?」譚天高今天在方恆宇身上連吃了兩次憋,心里很不痛快。
「早該如此嘛,何必非要我動用核武器呢!老方呀,我估計今天或明天會有一個女人去你那里找你。她可能會向你提些要求,你幫我盡量滿足她吧!」方恆宇語焉不詳,只說了個大概。
「有一個女人會來找我,你還讓我盡量滿足她的要求?這個女人是誰呀,不會是你的相好吧?行呀,方恆宇,你這榆木腦袋終于開竅了,會找女人了!」譚天高不放過每一個可以調笑方恆宇的機會。以他對方恆宇的了解,自然知道他不可能去找個什麼女人,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年齡下。
「譚天高,你的思想還是這麼齷齪!在插隊下鄉的時候,知青隊伍里就數你最悶騷。表面上看著像正人君子,其實一肚子的婬思蕩想!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改變,臨到老了還不知道修修心!」方恆宇把譚天高毫不留情地批了一把,自己幾十年的清白還是要維護的。
「那這個女人總跟你有點關系吧,不然你干嘛無緣無故地來跟我打招呼。據我對你的了解,你這個人又不是個輕易為別人鋪路的人!」雖然被方恆宇說了一通,但是譚天高並沒有生氣,而是很客觀地說出了他心中的懷疑。
「是,這個女人是我的身邊人,但不是我的枕邊人!她在幫我辦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會需要你的幫助。因為她今天打電話給我,說她遇到了一些困難。她問我在雁城市有沒有熟人,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她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無從下手。只有依靠你,她才能完成我交給她的任務。」方恆宇終于把實情說了出來。要是他開始說得明白些,就不會讓譚天高有借題發揮的機會了。
「原來是這樣啊,你早說嘛!就像你剛才說得那麼不明不白、無頭無尾的,誰不會起點疑心呀!行,這事好辦。如果她的要求是合理的,而且可操作性又是在我的職權範圍內的,我可以幫幫她,開點綠燈也無所謂。但是有一條,她的行事手段若是觸範了法律,那我可是不會徇私的。」譚天高先給方恆宇打了預防針。如果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那可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你放心,我身邊的人可是有證件,能作出什麼作奸犯科的事?她可是經過特訓的軍隊精英,對于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有著深刻的認知。她真要是做了些什麼過分的事,我都不會願意。以她的身分,有關部門也饒不了她。而且,這件事也根本牽扯不到那個方面,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方恆宇打了包票,目的是給譚天高吃個定心丸。
「老兄弟,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毫無理由地相信了!她來的時候,我將不會有任何懷疑,一切全票通過了!」譚天高毫無保留地向方恆宇展示他對他的信任。
憑著兩人的交情,雙方的交易順利達成了。兩人又高興地寒暄了兩句,雙雙掛掉了電話。
「一個電話,說了那麼久,你看飯菜都涼了,真是浪費了我的一番心思了!」在譚天高回到餐桌的時候,譚綺貞便向他發起了攻擊。
「怎麼會浪費呢?老爸我還要吃,更要把它們全部掃光!我女兒做的飯菜,就算冷了,我這做老爸的也吃得心里熱呼呼的!」譚天高還是挺想討女兒歡心的,就算是冷飯冷菜也不在乎。
「算了吧,老爸。都多大歲數了,還能吃涼的?你要真想吃,我就去給您熱熱!」譚天高要下筷,譚綺貞阻止了。
「其實我也吃飽了,剛才只不過想逗逗你,呵呵!這些剩下的飯菜,就留著明天給我慢慢品嘗吧!」譚天高笑著說,面容很慈愛。
「老爸,你也太壞了,老是逗我。快說,剛才是誰打的電話呀,跟你說的什麼事呀?」譚綺貞趁勢要挾了。
「是你的方伯伯打來的,他說他太孤單了,想讓你上學的時候去陪陪他。」譚天高馬上說道。
「我義父那個老頭讓我去陪他?但是我要去海深大學上學,怎麼去陪他呀?」譚綺貞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眼,不解地問道。
「他說他會幫你轉學到燕師大學去,你想學什麼就學什麼。但是有一個條件,要住在他家里,給他做飯吃!」譚天高笑著說。他這話半真半假,後面那句話是他加的,方老頭根本沒說過。
「前面的想法倒是很符合我的心意,但是他應該不會提出後面那些要求。這肯定是你攛掇的,是不是?」譚綺貞拷問著她的老爸,這小女孩倒也不笨。
「不是我說的,是方老頭自己提出來的,我當時都想嚴辭拒絕的!我女兒做的飯菜,我這個親爹都很難吃到,憑什麼讓那個家伙天天吃!我當時問他說你就不怕她做的難吃,你猜他怎麼說的。他說就算你做的飯菜是豬食,他也當美味佳肴,因為那是他女兒做的!」譚天高也開始編了,不過編得很有感情。
「想不到,我義父那個老頭倒是很有人情味,總算沒有讓我白叫!好吧,我就答應了,轉到燕師去陪陪他,也好讓他嘗嘗親情的滋味!」譚綺貞大方地點了點頭,就好像自己做了件多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