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的鐘想雖然智商還是一如既往,但是她的身體依舊在正常的發育,現在的她一米七的個頭,體形高挑,加上漂亮的混血臉蛋,到哪都可以引起不小的響動,就是胸口依然有些貧瘠,娜娜說她這叫貧乳,鐘想听了以後,眨巴眨巴眼楮,也不懂,就只是知道胸部大大的女人更好看,就比如說自己的母親。
鐘想眼里最崇拜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母親漂亮大方,溫柔從來對自己都是輕輕柔柔說話的,什麼事都以自己為優先來考慮,雖然有時候會看媽媽演得電影,看不懂,但是還是覺得屏幕的媽媽很好看,無論是飾演什麼角色都很棒。
听別人說,母親很厲害,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地方很棒,但是在她眼里,只要有母親的地方,都很安全。
小時候,親戚阿姨會看著我,然後面露惋惜的對媽媽說︰「這孩子真漂亮,只是可惜了,可惜了。」
她當時正坐在電視前發呆,腦袋里面在想,為什麼可惜呢?
直到在電視里面看見一個詞,是形容自己的——智障。
她轉過頭,問母親︰「什麼……是智障……他……他們為什麼提起我來……都會在前面在一個這個詞呢……我生病了……嗎……」
那個時候,母親很憤怒,她急匆匆的沖進了房間,在打電話,語氣很沖,出來的時候,母親走到我身邊,模了模我的腦袋,輕聲說道︰「你沒病,他們只是嫉妒你而已,媽媽最喜歡你了,因為我們家的小公主啊,很棒,一直都很棒。」
母親有些語無倫次,她摟著自己,很緊。
第一次得到肯定,全部是來自母親的。
母親說我很棒,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小孩。
認可啊,鐘想開始向往這個詞,她想要很多人認可自己,想要別人像自己的母親一樣,真正的認可她這個人。
別人說她提琴很好,她便苦練提琴。
盡管如此,人們認可的依舊只是那個在台上能夠為他們演奏美妙歌曲的鐘想,在聚光燈下的鐘想,而不是真正的自己。
如果愛自己的人能更多就好了,鐘想對自己鐘醒說︰「如果……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愛著……我就好了……」
隨著年齡增長,她越加明白,自己和別人的不同,她自己也知道,其實一直都知道,為什麼別人笑起來那麼好看,自己卻會臉頰僵硬,為什麼別人跑步的時候很協調,而自己卻常常會絆腳,為什麼同樣的東西,別人學兩三遍就能學會,而自己卻要一直偷偷的在家里練習幾十遍上百遍才能慢慢掌握。
她明白的,自己和別人不同。
「如果鐘醒的女兒是個健康的人一定會比現在更幸福吧。」
「智障一定很難教育吧。」
「唉,反正我是不想有一個智障的孩子,就算成為提琴小公主還能怎麼樣,也擺月兌不了是殘疾的事實。」
她開始哭,躲在房間里面哭,媽媽問她為什麼,她搖頭不語。
最新的一場演奏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她站在舞台上,有些茫然,看著那些買票進來看自己演奏的人,不知道他們到底喜歡還是討厭她……
就跟那些阿姨一樣——
在她和母親面前,模著自己的臉,說︰「鐘想真可愛啊,我也想要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兒。」
背後卻在說︰「切,鐘想能成為什麼小提琴公主還不是靠鐘醒幫她宣傳造勢,我要有這種女兒我早八輩子都不管了。」
她不懂,人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討厭,為什麼不能像她一樣說,不喜歡呢。
喜歡,為什麼不能像她一樣,報之以呢。
那一天,她拉出來的音樂是憤怒的,很激昂的,她在宣泄情緒,只有把自己的情緒全部放在提琴里面,她才能夠發泄。
走下台的時候,她看見了一個男人,不,應該說是一個處于男人和男孩之間的人,他長得很舒服,干淨的感覺,她竟然沒有覺得嚇一跳,她的眼楮看著那個人,就是莫名的舒心,直覺告訴她,她喜歡這個人。
只是因為,那個人看自己的眼神。
也是喜歡。
和母親一樣的眼神,好像是珍重,又多了幾分她不明白的感情,讓她覺得她很高興。
「能夠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們見過嗎?
她不知道,但是她卻笑起來,點了點頭,只因為,她喜歡那個人看自己的眼神,讓她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還會有另一個人那麼喜歡自己。
不添加其他的,只是單純的喜歡。
鐘想往後的日子常常在想,自己哪個時候為什麼會哭,而宋言那個時候是不是真的為自己流下了眼淚,這一想啊,她才發現,自己好像要比喜歡隔壁家的哈士奇更加喜歡宋言呢,起碼她從來不會為了哈士奇睡不著覺。
她抬起頭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人,他的身上穿著病號服,卻完全不失帥氣,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卻隱隱約約有血跡滲透出來,四年時間,似乎那個人一點都沒有變,就算他現在看起來要比以前成熟的多,皮膚也黑了一點,個子也高了很多,但是他的眼神沒有變。
還是她喜歡的那個宋哥哥。
要比隔壁家的哈士奇更加喜歡的宋哥哥。
……
離鐘想這麼近,讓宋言覺得有些緊張,鐘想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女乃香,說不出來,但就是讓宋言覺得很好聞,他甚至曾經變態到和鐘想出去玩,無意撿到鐘想的頭發,都會好好保存。
他還真是無藥可救了,怕是誰也受不了自己這樣吧,簡直就像是一個變態的.狂一樣。
培甚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自己似乎在宋言眼里是一個大大的電燈泡一樣,他聳聳肩,沒辦法啊,誰讓他答應了鐘醒要好好照顧她的女兒,不能離開小公主半步呢。更何況,現在宋言看起來更像是一頭狼,怎麼能單獨讓小公主待在這里呢,死里逃生的人,常常會做出令人驚異的事情。
被惡意揣測的宋言可根本沒有那種多余的想法,他不會做鐘想不願意的事情,對他來說鐘想是珍寶,好心愛護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動歪念。
何況現在鐘想才十四歲,=。=他也下不去手啊。
培甚看了看四周說道︰「這事這麼大,我听說你讓別人都不要告訴你父母,說真的,你不怕他們擔心啊?」
宋言搖搖頭,回道︰「這也不是多大的傷,他們要是因為這事大老遠的從內地趕過來,我也不會高興,倒不如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來得好。」
培甚點了點頭,說道︰「確實,不過看你這樣子,近期也回不了國了吧,之前我就听說你要回國發展的消息。」
宋言看了看爬在自己床上好像睡過去的鐘想小聲說道︰「嗯,大概就是這陣子了。」
培甚嘆了一口氣,終于把一直憋在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了,他說道︰「宋言……你對鐘想是什麼想法?」
宋言抬起眼,淺褐色的瞳孔對上培甚,笑了笑,視線又挪到了鐘想身上,寵溺在眼底擴散,他說道︰「就如你所想。」
這是宋言兩輩子以來,第一次對別人承認自己的心事。
培甚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面,沉默了一陣子,說道︰「雖然心里有準備了,不過听你這麼說還是覺得挺驚訝的,畢竟,你和鐘想應該一般人都不會想到其他方面吧,我原本也只是以為,你對鐘想的感覺,就是一個狂熱的粉絲而已,但是越是接觸越是覺得,事實不是這樣。」他頓了頓,看向宋言,說道︰「你想好了嗎?鐘想和你差那麼多,暫且不說你們身份上的,而是輿論,而是父母,家庭,甚至到時候可以會影響到你的事業?一味的愛情不能當飯吃,更何況對方還是鐘想這樣特殊的孩子,你可能努力一輩子都無法讓她明白你的心意,你知道嗎?」
宋言低下頭,沉沉的笑了,他說道︰「這個問題,我早就有了答案,流言蜚語,錢財勢利,我全部當作賭注,只賭一人就好。」
培甚眼底閃了閃,笑起來,滿臉的絡腮胡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江湖氣息,他說道︰「祝你成功。」
宋言點了點頭,「祝我成功。」
鐘想的機票是下午六點的,就算她不想走,培甚也沒有辦法。
鐘想這孩子一邊不扭,但是扭起來啊,比牛都還要 。
鐘想睜著灰藍色的眼楮可憐巴巴的看著培甚,說︰「我想要看著宋哥哥身體好起來,我不想走。」
培甚拿這個小東西沒轍了,立馬給「罪魁禍首」宋言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是,你還不趕快出來勸,都不是因為你。
說到底,宋言還真是厲害,在鐘想身邊一直操辦著她的演奏會的培甚,可不曾見過鐘想有對除過宋言以外的人有這般的感情。
宋言笑眯眯的看著鐘想,眼楮彎成一個月牙形,看起來格外的溫和,他說道︰「鐘想,我馬上就會好了,等好了我就回去找你玩,給你帶好多好多好吃的,而且這麼久你都沒有回家了,不想媽媽嗎?」
鐘想捏著衣角,皺了皺秀氣的眉毛,立體的五官帶上了一絲憂愁,看了看宋言,又似乎在腦袋里面做著思想斗爭,最後,她點了點頭,對著宋言說道︰「那我回去了,你一定要好好吃飯啊,多喝牛女乃,媽媽說那個東西好,我走了,你記得要來找我玩啊。」
宋言輕輕笑起來,回道︰「一定。」
培甚這才牽著依依不舍的鐘想離開病房,護士小姐過了一會兒,就拿著一箱子的罐裝香蕉牛女乃進來,氣喘呼呼的對著宋言說道︰「這是剛剛來看你的人留下的。」
宋言看著那一箱香蕉牛女乃,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吶,是不是鐘想的心已經開始為自己慢慢打開了呢?
……
坐在飛機上的培甚咳了咳,對著身邊的小東西問道︰「鐘想啊,叔叔問你,你喜歡宋言……宋哥哥嗎?」
原諒他一生放蕩不羈愛八卦,其實著名導演的內心也有八卦因子。
鐘想側過臉看著身邊的培甚,說道︰「叔叔……可是,我覺得你長得更像伯伯呢……那麼多胡子……」
被小朋友天真的戳破痛腳的培甚一臉僵硬的笑容,他就是因為這臉絡腮胡從以前開始就被人說「早熟」,但是他自己卻覺得很有個性,藝術家嘛,總要標新立異一點啦,童言無忌,他才不會在意呢。
他嘿嘿一笑,繼續問道︰「先不管這個,鐘想,你喜歡宋言嗎?」
鐘想皺起眉頭,喜歡啊,她點了點頭,回道︰「喜歡啊。」
培甚有一種偷到了頂級八卦的感覺,但鐘想後面的話,卻又讓他一臉血。
「比隔壁家的哈士奇諾貝爾都要喜歡。」
培甚可恥的笑了。
宋言,你在鐘想心里還只是比一條狗重要一點,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要大大的努力啊。
鐘想一臉疑惑的看著身邊笑得嗨皮的培甚,問道︰「伯伯,你瘋了嗎?」
培甚︰「……」內傷。
……
程洋打來電話的時候,是下午五點鐘,鐘想剛剛和培甚離開,宋言的手機就響個不停,一接就听到宋言的聲音。
「宋言,你他媽的進醫院都不告訴我!!!我她媽要不是想著來美國看你一眼,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出事了!」
宋言等他吼完以後,才回道︰「只是小傷,沒事。」
程洋似乎正在邊開車邊講電話,風很大,他說道︰「屁,都動槍了還算小事,你看我不找人整死那小子。」
宋言平躺在病床上,回道︰「行了,行了,我真沒事,就是一點皮外傷。」
電話那頭,沉默很久,程洋的聲音有點發顫,回道︰「你知道我听到這消息的時候,都快瘋了嗎?你是我唯一最珍重的朋友,那時候如果槍準一點,你小子現在根本就沒命和我說話啊,臥槽,我現在快氣瘋了,你等等我這就來。」
電話那頭就很快的掛了。
宋言看著電話,明白,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自己最應該珍重的朋友就是程洋,他慶幸當初做出的決定。
其實,和程洋成為朋友,功利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重要的。
兄弟,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嘴上說著,你他媽怎麼還不死,心里卻想著,辛虧這貨沒死。
嘴上說著,我他媽就沒你這個朋友,心里卻想著,唉,就原諒他一次吧。
嘴上說著,快出來請客吃飯,心里卻想著,這頓飯必須我請。
宋言重活一世,更加明白,他這輩子該珍惜的,該重視的,該保護的人,是誰。
程洋一腳踹開門,跑到宋言身邊,伸出手就給宋言一拳頭,力道不重,但也不輕,護士看見了立馬說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一進來就打人啊?」
程洋那張帶著痞氣的俊臉帶著濃濃的怒火,他看著病床上的宋言,視線落在那被紗布緊緊包著的手臂,說道︰「還說沒事,我看你就是想死,大晚上的既然知道那一帶不安全,還騷包的弄著你的車回去,出事了吧,出事了吧?我看你就是活膩了!」
揉著還有些痛的肩膀,宋言讓護士到一邊去。
護士有些擔心的看了看,還是離開的病房。
宋言看著程洋,歷來都是自己數落程洋,這一次倒是換了身份,他說道︰「當時,我也沒想太多,如果我知道,也不會走那條路了。」
程洋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趕得急,他現在氣喘吁吁的,實在是累,汗水順著小白臉流下來。
一反平時的暴躁,程洋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你啊,總是什麼一副都知道的樣子,我一直覺得你很厲害,只是這一次,突然發現,你其實也和我們一樣,會死,會受傷。我多怕我,突然沒有了你這朋友,我該怎麼辦,沒有人會在我犯錯的時候糾正我,也沒有人會掏心窩子的對我,我啊,在父母朋友眼里,就是一個小混混,沒什麼用,可是,和你做了兄弟以後,我突然發現,其實自己也可以有用,也可以做一番事業。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知道嗎?宋言。」
他說著,語氣不清不緩。
宋言回道︰「我也一樣。」
程洋笑了笑,臉上終于恢復了那股朝氣,張揚到令人羨慕的性格,和宋言千差萬別,卻是一輩子月兌不了干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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