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斯特到底怎麼想,麥羅沒時間管,就算有時間管他也懶得搭理他。(鳳舞文學網)
要不是奧利弗一定要帶著克萊斯特的話,麥羅應該就把他扔在花語城堡不管了。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奧利弗對麥羅的影響離反倒比克萊斯特要更大一些。
在第二天的清晨,奧利弗找到了麥羅,並且被同一帳篷里的坎帕和卡亞以十分怪異的眼神注視了很久,奧利弗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也沒動怒或者是尷尬,先是微笑的點了下頭然後很是自在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看奧利弗的架勢就知道他有話要和麥羅說,坎帕和卡亞退出了帳篷。
「奧利弗的變化實在有些大。」卡亞不無疑惑的對坎帕說。
「嗯,以前他身上的暴戾不見了。」坎帕點著頭,和卡亞在臨時的營地里巡視著,正好也可以去看看扎菲。
「不只是這樣。」卡亞眯了下眼楮,又搖了搖頭,「忽然覺得他不是那麼討厭了。」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坎帕呵呵一笑,「也許是因為麥羅對他的態度有所變化,所以我們才會受到影響。」
「可能吧,不過他的確是變了,變的讓人覺得有些傷感。」卡亞嘆了口氣,盡管奧利弗現在不那麼討厭了,但是他身上的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傷感實在叫人難受。
「先不說他了,昨天晚上扎菲說他會去勸錢寧騎士長的,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了。」奧利弗的變化的確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但是還不至于讓他們有過多的關注。在昨天以前,奧利弗還是一個讓人討厭的路人而已,瑪斯走之前都露出了要殺他的意思,只是誰都沒想到事情竟有了這樣的變化。
「錢寧騎士長?」卡亞有些好笑的再一次搖頭,錢寧幾次逼迫坎帕叫他叔叔,坎帕都沒應,不管是當面還是背後,都稱呼錢寧為騎士長,把錢寧弄的十分郁悶。
「呵呵。」坎帕知道卡亞在笑什麼,沒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把卡亞的手拉在自己的手中,尋著扎菲的帳篷走了過去。
「你來找我什麼事?」麥羅揉著有些僵硬的四肢問奧利弗,昨夜在帳篷里睡的是地鋪,讓他混身上下都不舒服,這一次是急行前進,各種物資設備都是從簡,連僕役也沒帶幾個,自然也就沒有行軍床給他用,這樣從來都是生活優渥的麥羅吃了不少的苦。
「謝謝你昨天的安排。」奧利弗說的是麥羅派去了那幾位騎士那件事,盡管對殿下這個稱呼他始終覺得別扭,但是麥羅的認可他是由衷的感激。
「這沒什麼。」對麥羅來說,這真的沒什麼。身為已經認可奧利弗為自己兄弟的人,麥羅能做的實在不太多。
「那也要謝謝你。」奧利弗說的十分誠懇,然後又說出了自己這次來找麥羅的另一個目的,「听說你的馬車里有不少藏書,可不可以送我幾本?」
「書?」奧利弗這麼一提,麥羅才想起來,手下的人來報告奧利弗這次出行除了一些必要的換洗衣物之外,似乎只帶了一些書籍,別的再沒什麼了,就連防身的武器和一些金錢財物什麼的都沒帶。
「是的,書。」
「不知道你要什麼書,等一下你去馬車里自己找吧。」麥羅想了想,然後對奧利弗做出了邀請,那馬車里有不少重要的東西,按說他是不該請奧利弗進入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又有些不太一樣,他本就有人秘密保護,那些東西也有一些安全措施,一般人輕易拿不走,另外麥羅相信,現在的奧利弗也不會做出什麼順手牽羊的事。
「我就不去了,一會我給你一個單子,你那里有的話就叫人給我送來,如果沒有的話就算了。」奧利弗拒絕了
麥羅的邀請。對于麥羅和自己之間是兄弟的這件事,奧利弗其實比麥羅還不能適應。主要是因為他差點和克萊斯特之間發生那種事,讓他沒有辦法再去直接面對這兩個血脈相連的兄弟。
如不是必要,他根本就不會再出現再克萊斯特的面前。
麥羅有這些朋友,還有那麼多隱藏起來的力量,不管發生什麼應該都有自保的能力,而克萊斯特卻沒有。而且……克萊斯特也是他最對不起的人,他要償還,也要讓克萊斯特強大一些。
「那好吧。」麥羅點了點頭,奧利弗在刻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他很清楚的感覺到了。雖不知道是為什麼,但麥羅卻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
「另外……有可能的話,別太苛求克萊斯特了。」這大概才是奧利弗這次來找麥羅的最終目的。
「我不會苛求他什麼,只要他不要做出什麼傻事來。不過……」麥羅很是認真的看了一眼奧利弗,然後十分嚴肅的說︰「我也沒辦法時刻都保護他關心他,如果不是因為血脈之事無法否認,我根本就不會承認他是我弟弟,甚至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這我明白。」奧利弗笑了笑,「只要別把他刻意的暴露在危險之中就可以了,我再沒別的請求。」
「嗯,只要他不給我們制造什麼麻煩的話我就不會故意把他置于危險之中,這一點我可以答應。不過他要是在什麼事上拖了我們的後腿,你就不要怪我冷酷無情了。」有些事還是要提前說好,他可不想日後奧利弗會因為克萊斯特的關系而怨恨自己。怨恨什麼的他不介意,麥羅就是不想給人背黑鍋。
「嗯,我會看好他的。」奧利弗再一次道謝,為的是克萊斯特。
送走奧利弗,麥羅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奧利弗對克萊斯特真的是很在乎吧。
奧利弗離開麥羅的帳篷後並沒有回到克萊斯特的帳篷或者是他們的那輛馬車里,而是在臨時營地里閑逛了起來,身後跟著幾個騎士,那架勢還真就和一個皇子沒多大區別。
「你打算怎麼安排克萊斯特?」不期然,又似乎是順理成章的遇到了錢寧。
「不稱呼他一聲殿下麼?」奧利弗好象是在質問,只不過語氣卻很平淡。
「叫他殿下?呵呵,你可別逗了。安德魯四世的九個兒子,也就麥羅能讓我心甘情願的叫一聲殿下。」錢寧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又一次問道︰「你打算怎麼安排他,就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嗎?」
「九個?」奧利弗的眼楮眯了眯,算著時間首都里的那個應該已經出生了,听錢寧的意思那也是個男孩,可是這九個兒子應該也是把自己算了進去,干笑了一聲問道︰「我的事難道所有人都知道了嗎?」
「我不知道你的事有多少人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身世應該是我第一個先查出來的。」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太好,「如果不是你折騰的實在太過分,也許我早就告訴你了。」
「你的確是該早點告訴我。」奧利弗很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再晚知道幾天恐怕他已經鑄成了大錯了,事情發展到了今天不得不不說這是他的運氣,也是克萊斯特的運氣。「不過那個時候的我,的確是……呵呵。」
「先不說這些了,我來找你只是為了問一件事。」錢寧聳了下肩膀,對于奧利弗和克萊斯特他都不在乎,就算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他也只當是看了一場笑話。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再陷進權利之爭里,他沒有那個胸懷,也沒那個本事,我只想讓他在未來的亂世里多一些自保的能力,可能的話我會讓第四皇子殿下這個人徹底的消失,讓克萊斯特能有一個新的開始。」
「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話,那我就恭喜你了。」
「恭喜我什麼?」
「恭喜你從我的必死名單里除名了。」錢寧半開玩笑的說,又拍了拍奧利弗的肩,「你該知道,我要殺了你的話,麥羅是不會反對的。」
「我知道。」錢寧的話的確很有威懾力,可是奧利弗卻沒有半點懼怕,很是配合的點了點頭,「現在的我已經不怕死了,可是我得為克萊斯特打算,所以我會小心翼翼的不去觸及你們的利益,只是在克萊斯特能夠自己活下去之前,我還希望可以借用你們的力量,讓我們暫時依賴一段時間。」
「這沒什麼問題,在不超出底限的情況下,我們也會盡量幫忙的。」錢寧說完轉身走了。
奧利弗看著錢寧的背影沉思了好一會,最後回到了他和克萊斯特的馬車里。
克萊斯特已經用完早點,這個時候正在馬車里等待出發,一見奧利弗上了馬車,忍不住的朝椅背上靠了靠。
盡管感覺到奧利弗和以往的不同,但是過去的事留下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了,克萊斯特總是能感覺到奧利弗的那雙手在自己的身上模來模去,見到他的時候所產生的恐懼似乎已經是習慣性的了。
「今天看這本吧。」奧利弗只是掃了一眼克萊斯特,臉上眼楮里全都是冷漠,遞過一書過去後就坐在了他自己的位置上,再也不去看克萊斯特,而是靠在馬車牆壁上閉目養神。
稍微翻看了兩眼,克萊斯特發現書正是昨晚奧利弗拿著的那本,里面許多地方都有了注釋和重點符號。
難道他一晚上都是在做這個?
克萊斯特疑惑的看了一眼似乎已經進入到睡夢中的奧利弗,心中五味陳雜。
努力屏棄心中的雜念,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書本之上,翻看了幾頁後猛然發現,奧利弗和傳言實在是有很大的區別,並不是一個只會和男人玩樂的草包!書中的注釋都極有見解,所劃出的重點也都十分必要,原本就只是一本普通的歷史書竟然成了絕對標準的政治教學書……
馬車門外傳來了護衛的聲音,「克萊斯特殿下,奧利弗閣下,該出發了,請問你們還有沒處理完的事嗎?」
克萊斯特已經看進到書里面去了,听到聲音抬起頭後還沒開口卻听奧利弗已經答了話,「沒什麼還要處理的事,出發吧。」
不一會,馬車輕微的晃動了起來,一隊人馬又一次的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