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夫差正看著兵書,諼諼蜷著身子案上睡覺,帳內燭火搖曳著,守帳外侍衛進來稟報說道︰「陛下,外面有人自稱是從越國都城來,有要想事求見陛下一面。特麼對于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夫差放下手中竹簡有些奇怪︰「命他進來。」
來人穿著越國普通男子服飾,他一進來,便跪下說道︰「拜見陛下。」聲音婉轉,似乎女子一般。
夫差和諼諼都覺得這聲音頗為熟悉,只是來人壓著嗓子,一下子似乎又想不起來。
夫差問道︰「听說你有事想對朕說,是何事?」
來人抬起頭來,一張美艷熟悉臉龐映入了夫差和諼諼眼楮里。
諼諼立馬站了起來,夫差也是大驚失色︰「旦兒……你怎麼來到這里?」
諼諼身上毛發都豎起來,瞪著眼楮瞅著鄭旦,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現眼神便是恨不得將鄭旦碎尸萬段樣子,想想當初西施夫人對她多好,但是鄭旦卻總是處心積慮想要除掉她,而且將諼諼害死後依然不肯放過西施。
可是鄭旦根本看也不看案上充滿著警備諼諼,她雖然只穿著一身粗布衣裳,但是卻依然掩蓋不了她臉上精致美麗。
夫差走到她身邊將她扶起說道︰「你好好待姑蘇台就好,來這里做什麼?」
鄭旦目光直直盯著夫差說道︰「陛下這里定然是很無聊吧,臣妾特地來這里跳一支舞給陛下看,臣妾前些日子編排了一些舞蹈,臣妾想陛下一定會喜歡。」
夫差目光似有不悅︰「你回去吧,這里豈是你過來玩鬧地方,等朕回去,再看不遲。」
鄭旦笑了笑問道︰「那若是西施姐姐出現這里說要彈琴給陛下听呢?」
夫差听到這句話渴望看著鄭旦說道︰「西施沒死對吧,朕就知道,朕就知道那些奴才辦事不力,才會說西施死了……」
鄭旦打斷夫差話︰「陛下似乎只有提到西施姐姐才會這麼激動吧,可是西施姐姐只不過是一個廢夫人而已,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夫差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鄭旦話,他看著鄭旦說道︰「旦兒,你這是什麼話,西施離開,你不應該很難過嗎?」
鄭旦冷冷說道︰「陛下,臣妾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姐姐是臣妾殺死。是臣妾利用落離將軍喜歡那個丫頭,讓落離將軍幫臣妾殺死,臣妾本來以為這招沒用,卻沒想到這事卻進行得比想象中順利。臣妾才知道,原來一個人命只不過手起刀落便可以死去,一點兒都不難。臣妾故意做了假象,讓別人誤以為西施姐姐是自殺而死。陛下,西施姐姐不是自殺,而是我殺,我殺!」
夫差一臉不可置信看著鄭旦︰「不可能……西施不是向來喜歡你……你怎麼可能……」
鄭旦看著夫差,眼中閃著淚光︰「其實真要算起來,姐姐也不是臣妾殺,姐姐是陛下殺,若是您可以多看臣妾一眼,您心里多裝臣妾一點,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是陛下害死了姐姐!」
諼諼一旁看著這一切,她從案上跳下去撲到鄭旦身上想要抓她,可奈何自己所屬這只小貓僅僅是好看,卻沒什麼力量。鄭旦只是看她一眼,便將她一腳踢飛了出去,諼諼便「咚」一聲撞了桌角上瞬間痛得大叫了一聲。
夫差只是覺得難以接受這樣事實︰「朕當日听得說她自縊宮中,以為她那宮中過得不活,所以想要一了百了,卻不曾防過……原來是你……為何?」夫差復又上前抓著鄭旦肩膀低聲吼道︰「為何!你要殺她!你知不知道朕有多愛她!」
鄭旦淚水從那雙美麗眼楮中流了下來,她伸手拭了臉上淚水,她很奇怪看著手上淚珠,說道︰「原來心死了,還是會流淚,我還以為我再也不會流淚了……」
燭光搖曳著將兩個人身影倒影帳上,連蠟燭也不停流著淚,似乎為眼前一幕覺得難過。
鄭旦抬起頭看著夫差,她笑著問夫差︰「陛下知不知道鄭旦有多麼愛陛下?」
夫差痛苦說道︰「可是你也不能因此而殺掉西施,這與她無光。」
鄭旦笑著推著夫差讓他坐到一旁椅上︰「陛下,臣妾知道了臣妾做得不對,臣妾特地編排這支千帆舞,你定要好好看,這可是為你而舞。」
夫差臉上掛著震驚痛苦和不可置信,任鄭旦將他推到椅上坐著,他看著她,表情復雜。
鄭旦將頭上發簪拔下來,一頭青絲宛若瀑布傾瀉而下,她眼楮婉轉有神盯著夫差,數不嫵媚和妖冶。她將手中簪子割裂身上粗布衣料,里面精美舞服便現了出來,綢緞絲制,如同流水般裹曼妙軀體之上。
她開始舞蹈,輕柔翩躚,好像一只蝴蝶尋覓著美麗花朵,她時而旋轉帶動著全身衣袂飛舞,宛如千帆過,帶著一種驚心動魄觸動。
好伴奏便是靜謐無聲,此時無聲勝有聲,鄭旦輕輕墊著腳尖,眼楮看著夫差,不知為何,諼諼總覺得她這支舞蹈,帶著絕望,帶著無奈,帶著不可言說悲哀。她覺得鄭旦也是一個很可憐人,她安靜下來看著鄭旦這支舞蹈。
鄭旦旋轉著,旋轉著,根本就沒有停下來意思,就諼諼覺得她要化成蝴蝶飛走了。鄭旦卻旋轉近了夫差身邊,倒了夫差懷中。
諼諼再一次生氣站起來,鄭旦太壞了,這種時候還要勾引夫差,但是,夫差臉色卻凝重了起來,他顫抖著手抱起鄭旦,只見鄭旦嘴里流出了一絲鮮血,她艱難看著夫差說道︰「臣妾來之前,便吞下毒藥,估算好了時辰,便是這千帆舞時。我知道陛下不會原諒臣妾了……臣妾曾經答應過西施姐姐要跟她同年同月死……是臣妾對不起她……」
夫差抱著鄭旦有些生氣︰「你這是做什麼,嫌朕不夠亂嗎,還要給朕添亂!」
鄭旦看著夫差笑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死陛下懷中……臣妾很開心……」鄭旦說完這句話便輕輕闔上了眼楮,她再也不會醒過來,王宮女人大悲哀便是擁有愛情,如果她沒有愛情,如果她沒有愛上夫差,或許這一切便不是這樣吧。
夫差抱著身體逐漸冰冷鄭旦,這營帳中坐了一夜,諼諼陪他身邊,也坐了一夜。
蠟燭淚流,滿室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