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賀擎天低喝一聲。
大廳門口處,南宮里澤徐徐轉身︰「賀擎天,我知道你跆拳道高手,但你打不過他們,他們四個級別要高你一級!」
「為難一個女人算什麼?」
「你和你母親為難杜子鳶又算什麼?」
「你果真調查我了!」賀擎天沒想到他連杜子鳶的名字都知道,看來他真的在調查自己。
「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為了別的女人惹上一身腥臊就太不識時務了,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識時務者為俊杰嗎?我想這句話,你該明白!今晚,她必須跟我走,我要這個女人為我暖床!」
「閉嘴!」冷聲怒斥著,賀擎天目光凶狠的瞪著南宮,在四人走到身邊時,他凌厲出拳,原本就森冷的臉龐此刻更加的僵硬緊繃。
賀擎天黑色的身影如同黑色的王者一般狂奔躍起,踢上圍捕而來的四人中的一人,那熟悉的臉龐依舊是冷酷的,安柔嚇得尖叫︰「擎!不要打了,你打不過他們!南宮里澤,不要打了,求你不要讓他們打擎!」
「柔兒,過來!」南宮里澤淡淡的笑著,笑容中含著森冷的光芒。「你過來我就讓他們住手!」
「我……好,我過去!」她咬著唇,急匆匆的跑過去。
「柔——」賀擎天爆吼一聲,可是安柔已經走過去了。
「啊——」安柔尖叫一聲,身子被南宮扣在懷中,毫不費力的拎著她向外走去。「啊!你要干什麼——叫他們住手啊!」
安柔驚恐的大叫,拼命掙扎著身體,怎奈南宮的力氣大得嚇人,她根本不能掙月兌分毫。「你要帶我去哪里?——啊!」
「放開她!」賀擎天根本無法月兌身,被四個男人圍堵著,他即使拳頭再猛也對付不了四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眼睜睜看著安柔被抬了走,卻走不開去救,而自己也跟著掛了彩,拳頭打在了下顎上,俊臉頓時被扭曲。「該死的!」
南宮停住腳步,轉身,收手,兜里準備拿出一張支票,拖著安柔走過去給了吧台收銀員一張支票,「打壞的東西算我的,這些夠了嗎?」
本來在人家餐廳打架大堂經理看這麼野蠻沒敢說話,沒想到竟上來補償他們了,立刻道︰「夠了夠了!」
那支票也的確是大面額的,南宮倒也出手闊綽。
站在大廳里,南宮里澤抱著安柔,高聲道︰「賀擎天,我勸你不要再插手我和安柔的事情,你最好還是管管你自己和杜子鳶的事,別人夫妻的事情,少插手!」
「擎,對不起!你不要管我了,你去找杜子鳶吧!對不起……」安柔知道賀擎天也幫不了自己,是自己一直在妄想什麼,但是誰也幫不了自己。
「柔!」賀擎天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正如南宮說的,他不是他們的對手。
安柔搖搖頭,給了賀擎天一個安心的眼神,就被南宮帶走了。
安柔被強制的帶進一間偏僻卻又豪華的別墅里,偌大的空間仿佛是身處一座宮殿,吊頂的水晶燈折射出晶瑩剔透絢彩的燈光,卻與整間別墅陰冷寒森的色調顯得極為不相襯。
「啊……」她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忍不住出一聲悶哼,膝蓋上傳來一陣刺痛,應該是摔破了皮。
南宮隨即扯開自己的領帶,走向沙,坐在上面,全身散著強勢而冷漠的氣息,仿佛置人于死地般的冰冷。
他偉岸的身軀慵懶的依靠在沙上,頎長的身軀包裹在深色的襯衫里,領口處微微敞開,健壯的肌顯露出他的壯碩,如刀斧鑿的稜角分明的五官,尊貴又帶著幾分倨傲,就這麼看著安柔。
不可否認他很俊美,很邪魅,只是他的性子太冷酷,太邪肆,她真的怕他,很怕!
這麼多年了,童童都五歲多了,這五年里,她從來沒有真的逃離過他的魔掌,總是過不了一段時間,就被他捉回去,或者是為了兒子而落入他的手掌心。索性,南宮倒沒有跟她真的搶過兒子,兒子一直在李惠利身邊。
如果這輩子就這樣注定要糾纏下去的話,安柔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難道真的要死才可以離開這個魔鬼嗎?
在看到南宮里澤冰洌的眸光一瞬不瞬的凝睇著自己時,她不自覺感到自己在瑟瑟抖。
「你在害怕?」南宮里澤的薄唇微掀,略顯低沉的嗓音如閻羅般的魅惑,卻又寒氣逼人。
「我沒有。」安柔忐忑不安的站著,即使心里已經顫抖到極點,但還是努力讓自己搖頭,淚水在眼圈里打轉。
南宮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渾身散著危險駭人的氣息,冷哼道︰「那到是,柔兒,你既然敢親口告訴我,你不愛我,愛的是別的男人,就有膽子承受我的怒火,不是嗎?你怎麼可能會害怕?!」
安柔臉色一僵,不想跟他再繞圈子里,直接問道︰「南宮里澤,你帶我來這里究竟要干什麼?」
「暖床!」他幽暗的鷹眸一眯,像是邪惡世界的撒旦,一步步向她逼近︰「我除了讓你給我暖床還能讓你做什麼?」
安柔心下一沉,聲音不自覺的帶著顫抖︰「不!我不愛你,我不是ji女!」
「以前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南宮里澤粗糲的手指強悍的攫起她的下顎,偉岸的身軀禁錮著她冰涼如水的身子,聲音猶如嗜血撒旦般冰冷無情。
「如果你敢背叛我的話,我就會將你禁錮在我身邊,讓你一生做我的禁1uan,忘記了嗎?」
他一字一句的咬牙說出,看著他嘴角勾起的那抹陰冷的笑容,安柔心里的恐懼幾乎淹沒了她全部的神經,呼吸霎時一窒。
「不——」終于她忍不住的大力推開他,激動的哭喊出聲。「你放過我吧!」
南宮的眼底浮起一抹玩味兒的冷笑,他很滿意看到她對他表現出恐懼的樣子,她越是感到懼怕,他就會莫名的感到興奮。
「從今以後,你不能,也不會再離開我身邊半步!」
他再次逼近她,一把緊緊扣住她的手,猩紅的雙目直逼她的眼眸,他那唇邊像要摧毀全世界的xie惡笑容,讓安柔立即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南宮里澤,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安柔憤然對上他的眼,聲音因激動而帶有顫抖的干澀。
「難道是我以前對你太好了?太溫柔了?所以你覺得我不會這麼做?」他鉗制住她,俊美如斯的臉龐泛起冷冷的笑容。
溫柔?!
安柔錯愕著,如果每一次從床上下來,都是傷痕累累的話,那也叫溫柔的話,她想說他真的太秦獸。
安柔不肯讓他觸踫自己,扭動著身體掙扎著,但是她的掙扎,在男人強大的力道面前,顯得是那麼的綿軟無力,最後只能被他鉗制住,像過去每一次一樣,屏蔽,痛伴隨了她六年。
南宮冰眸直勾勾的盯著她驟然蒼白的俏臉,噙著殘忍的冷笑望著她。
「你……不要……」安柔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這張俊美如斯卻又殘忍嗜血的極端臉孔,心里的恐懼在不斷的擴大,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瑟瑟抖。
「呵呵,知道害怕了嗎?」南宮殘忍到絕狠的冷笑蔓延在嘴角。
她咬牙注視著他笑的陰險的瞳眸,她後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直到將她逼的退無可退。
「咚」的一聲,她的後腰頂到了床鋪的邊緣,不可避免的出一聲悶響。
「啊——」安柔倒在了床上,當身體觸踫到柔軟的床鋪的時候,她立刻彈跳了起來,床是她的噩夢,她要遠離床!
只是,她剛驚慌的坐起身,就被南宮按住了雙肩,順勢將她推倒在床上。
他的鐵臂緊圈住她縴細的腰肢,高大的身軀再順勢一壓,安柔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
他的懷抱沒有一絲的溫度,有的只是刺骨的冰冷,他陰鷙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眸中那如同千年寒冰般的冷意幾乎可以將她整個人在瞬間凍住。
「你……放開我……」安柔緊張得咽了咽口水,雙眸不敢直視他鷙猛的眼神,就連呼吸都被她小心翼翼的控制著。
南宮里澤陰冷又邪惡的湊近她,一手緊緊箍住她的腰,一手撐在她的側身,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安柔擎白的小臉,冷血的享受著她的驚恐。
大手一揮,她的衣服,化成了碎片。
安柔嚇得雙手環胸,遮住自己的胸口,不讓他看見,剛剛被他折磨全身的淤痕還沒好,不想舊傷沒好,再添新傷。
南宮里澤冷眼看著她驚懼的用雙臂護胸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大手用力一扯,她的手被她鉗制在頭頂。
屏蔽
一陣陣噬骨的痛意,讓安柔的頭腦變得混沌起來,她安慰自己,忍一忍就好了,眼楮快合上的那一會兒,頭頂冷冷的聲音響起︰「誰準許你閉上眼的!」
「里澤,我好痛——」安柔眼中噙著淚水,忍不住哀求,一瞬間,身體寒冷得直打哆嗦,下一秒,五髒六腑仿佛在被火焚燒,在冰與火的煎熬中,無法逃月兌。
「覺得痛,是嗎?別急,我會讓你更痛!」他俯子冷笑,凶狠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陰冷的眼神,像根毒針似的釘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不,求你……」撕裂的劇痛讓安柔感到自己即將死去,他冰冷無情的盯著她,冷漠的眼中沒有一絲波動。
「還逃嗎?」
「不!里澤,求你,不要這樣!」
賀擎天終究也沒有救下安柔,一個疏忽自己被打了幾拳,下巴和嘴角都受傷了。
南宮里澤臨走時說過的話,還有秦傲陽的話,讓他陷入了沉思,驅車去往小區,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杜子鳶在小區。
夫妻間的事情應該自己去處理,關于安柔和南宮里澤,他知道這樣糾纏了六年了,安柔一再的逃避,連他都不知道為什麼?
只是,他清楚的看出南宮里澤對安柔的在乎,南宮就像是自己的一面鏡子,他現自己也是在乎杜子鳶的,怎麼能不在乎啊,即使那種在乎更像佔/有!即使那種在乎可能和愛無關,但就是在乎,那仿佛就是自己的玩具,誰也不能擁有,她只能是自己的。
南宮里澤對待安柔的樣子倒像極了自己對待杜子鳶的樣子,這一刻,賀擎天怔忪著,車子在暗夜里滑行,拐進了小區,公寓的燈亮著,讓果然來到了這里。
賀擎天看著那一處小小的窗口,閃爍的溫暖的燈光,眸中劃過一抹溫柔,或許,他的方式真的有問題。潛意識里,不希望杜子鳶像安柔躲避南宮那樣躲避自己。
人上樓,敲門,沒有聲音,好半天也沒人來開門。
門鈴響起的時候杜子鳶正在浴室里,泡了澡,水都涼了,一時怔忪在浴盆里,被門鈴聲驚醒的時候杜子鳶才感覺到水都涼了。
是賀擎天吧!
杜子鳶幽幽地嘆了口氣,起身,披上浴衣,不緊不慢的去換衣服,換上保守的睡衣。
門鈴聲還在響,大有她不開門就一直響下去的意思。
杜子鳶走到門口,看到貓眼里的確是他,只是打開門,他才看到他的俊臉受傷了,下巴處被打得青紫,嘴角滲血,她心里一抽,卻沒有任何表情。
他立在門口,看到杜子鳶打開門,似乎松了口氣。唇角輕輕上揚,扯痛了嘴角,引他倒抽一口涼氣。「子鳶……」
他要進門,杜子鳶卻擋在門口,平靜如水般的眼中多了一份無法消融的惆悵,淡淡的別開眼,「你回去吧,我不想見到你,太晚了,不要吵了鄰居休息。」
听到她平靜的趕自己走,賀擎天的俊顏倏地緊繃起來,卻沒有作,只是嘆了口氣。「子鳶,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是——」
「我沒有生氣!」杜子鳶平靜的抬眸,「你走吧!」
「子鳶!我受傷了!」他的語氣染了一絲委屈,似想在杜子鳶這里尋求安慰般。
「傷了去醫院,我不是護士!」她不看他,想要關門。
他眼疾手快,伸手擋在門和門框之間,手背被門給擠住。杜子鳶無奈,只能打開門,看著他已經被擠得紅腫的手背,她沉聲道︰「你到底要怎樣?」
「子鳶,讓我進去!」賀擎天聲音低低得,也不怒。這要擱以前,他一定怒了,但這次,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討好的看著她。
杜子鳶搖頭,「我要論文答辯,你能不要影響我嗎?」
賀擎天微微一怔,搖搖頭。「但是你心里有疙瘩又怎麼能答辯好?」
杜子鳶一個恍惚,他已經走到了她面前,她頓時一嚇。他直接抓過她的手腕,推門進去,門關上,我著她走向沙。霸道地將她按在沙坐下,她急呼出聲,「你……」
「別動。」他硬聲制止,「听我說,子鳶,你是不是以為安柔在我心里的位置很重要,所以你生氣,氣我總是拋下你?」
「與我沒有關系!」她慌張起來,他說的對,話直指她的心髒。
「別鬧。」賀擎天語氣重了幾分,卻有些疼寵,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她冷冷的看著他的臉,那青了的下巴,染血的唇角,真是影響觀感,沒想到他也會挨揍,驕傲如他,竟然這樣跑來了!
「心疼了?」他注視著她,看到她眼中有著一絲關懷。
杜子鳶騰地漲紅了臉,急急的否認︰「誰心疼了?」
「不心疼你臉紅什麼?」賀擎天又是一笑,被打得有些變形的俊臉顯得很別扭,增添了一抹說不出得魅力。
見他唇角還在流血,杜子鳶終究不忍,站了起來。「我去拿藥箱!」
「不!子鳶,不用了!」賀擎天露出一抹慘兮兮的笑,「放心,禍害遺千年,死不了。」
杜子鳶還是站起來,拿了藥箱,不說話,看著滿臉青紫的賀擎天,俊臉已經變形,杜子鳶沒有選擇和她爭鋒相對,晦暗著臉坐下來,「等下上完藥,你立刻離開!」
「那我不上藥了!」賀擎天立刻道。
不理會他,杜子鳶拿過酒精棉球,用鑷子夾了一個,直接按在他的嘴角處。「別動!」
「疼!」賀擎天哼哼著,雖然痛,但是杜子鳶肯幫他上藥,他還是感覺很甜蜜。
杜子鳶很快幫他處理好,站起來,冷聲道︰「你可以走了!」
「子鳶——」
「不走是不是?」她聲音更冷。
她已經盡了人道主義精神,幫他上藥了,自然不會收留他。因為真的太累了!心累!
「不走!我為什麼要走?我老婆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賀擎天干脆耍賴起來。
杜子鳶也不惱,面無表情,拿了電話,撥號。
賀擎天錯愕,不知道她干啥。「子鳶,你打電話給誰?」
就听到電話通了,杜子鳶對著電話道︰「你好,請問是小區保安部嗎?我家里闖進來一個賊,麻煩你們來一趟幫我捉住,送到警局去!」
「該死!」賀擎天低吼,騰地站起來,跑過去,一把奪過電話,著急的對著電話那端道︰「沒有賊,我老婆看錯了!」
啪一下掛了電話,賀擎天直接的一個彎腰將杜子鳶給橫抱起來,冷傲的身影徑自的向著她臥房的床走了過去,雖然霜冷的臉上表情陰霾,可是動作卻顯得無比的溫柔。
剛想要反抗,赫然對上賀擎天那投射過來的陰寒眼神,冷冷的,似乎在黑眸里聚集著狂風暴雨,讓杜子鳶怕死的瑟縮了一體,但隨即又冷然道︰「賀擎天,你放開我!你已經失去了抱我的資格!」
濃眉再次的皺成了山巒,銳利的寒光從黑眸里迸而出,賀擎天緊抿的薄唇卻反而上揚起一抹詭譎的笑。「管你有沒有資格,反正我就是不走!」
「你滾!」杜子鳶厲聲道。
「我就不滾!」
「你無賴!」
「我就無賴了,怎麼滴吧?」
不給杜子鳶開口的機會,卻已經快的將她放在床上,幫她蓋上了被子,柔軟的被子異常的溫暖,而賀擎天只是道︰「睡吧,我不走,我就在客廳的沙上擠一夜!」
他只是抱她進了臥室,把她放在床上,然後人走了出去,溫柔的語氣讓杜子鳶已經死寂的心扉微微的悸動了一下,如果今晚他沒有丟下她,那麼她一定會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懷里,但是——
走到門口,賀擎天轉身,對上杜子鳶疑惑的眸子,輕輕道︰「晚安!你不希望看到我,我知道,但好好睡吧,答辯重要!」
關上了房門,賀擎天獨自坐在沙上,他這樣賴皮的留下來,視線轉向杜子鳶的房門,
莫名的,心柔軟起來,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或許他真的做錯了!
秦傲陽的話,似乎點醒了他,真正的傷害不是吵架,而是對別人的溫情付出,導致自己的女人受傷誤會,或許他對安柔真的太關愛了,但他始終認為,那只是對親人的關心,如此而已,而他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母親和安柔以及童童這三個親人了。
原本杜子鳶以為自己不會睡著,因為賀擎天在外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睡著了,而且很快。
這一夜卻是睡的異常沉,當凌晨的時候,杜子鳶感到一只溫暖的手撫上了她的臉頰,溫/情的摩/擦著,停留片刻之後,這才重新的替她蓋好了被子,然後走了出去。
安靜里,被子里還有著那股溫暖的氣息,杜子鳶漠然的睜開眼,他在愧疚嗎?所以半夜不睡覺,跑來看她?可是她什麼都沒說,閉上眼楮,繼續睡。
賀擎天一夜沒睡,清晨的時候,杜子鳶起來時,他剛好睡著,看著擠在沙上的高大身影,杜子鳶皺眉,進了浴室,洗漱換衣服,沒有吵他,徑直離開。
門關上的剎那,賀擎天睜開眼楮,騰地站起來,也跟著打開門走出去,真的是不理自己了!賀擎天有挫敗的感覺,從來還沒有這樣挫敗過。
小區門口,杜子鳶大步的往外走去,突然後面傳來一道凌厲的聲音,「上車。」
車窗被降下,賀擎天冷沉的開口,目光不容拒絕的看著杜子鳶。
「賀擎天,我們沒有什麼可說的。」杜子鳶不滿的看了一眼氣勢迫人的賀擎天,邁開步繼續向前走著,她和他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看來你需要我親自下車。」汽車緩慢的行駛著,賀擎天看看早晨晨練的人,還不少,可以斷定杜子鳶不敢真的跟他吵鬧,因為這里都是她的老鄰居,他就看到她在跟人打招呼。
見他的車子跟著自己,杜子鳶又看看前面走來的熟識的人,挫敗著,再回頭看了一眼自信的賀擎天,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依然不坐他的副駕駛位置,這讓賀擎天的挫敗感又升了幾分。
餐廳,侍應生將菜單放到了兩人面前,隨後又退到一旁安靜的等待著。
「我沒時間吃早飯!」並沒有翻開菜單,杜子鳶直接拒絕。目光看向眼前的賀擎天,冷淡淡的表情讓賀擎天感覺陣陣的不悅,但想到自己惹了她,也只能壓制住情緒,低聲道︰「一會兒不是要答辯了嗎?吃了飯才腦子不慌!」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杜子鳶冷冷拒絕。
「還氣呢?安柔她又不是你的情敵,你氣什麼?」飛快地點了幾個菜,賀擎天深邃如潭的黑眸有著看透人心的銳利。
「我和你沒什麼可說的,抱歉,我該走了!」杜子鳶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愛的深,愛的義無反顧,明知道會遍體鱗傷,卻還是固執的希望跟他在一起,所以昨天,她放下尊嚴,用自己留住他,但是他還是走了,不管安柔是誰,至少在他心里,自己不是重要的,她只能讓自己徹底的死心,不再給自己一點的希望,如今說什麼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昨晚我不該丟下你!」算是承認自己錯了,賀擎天臉部線條莫名的緊繃著,抓著菜單的手微微的用力了幾分。「子鳶,不要鬧了,先吃飯,吃完飯後去好好準備答辯,剩下的事情,你畢業後我們再說好嗎?」
「你不必這樣,我實在沒什麼和你說的,也不想和你同桌吃飯。」淡淡的聲音,杜子鳶漠然而疏遠的看向賀擎天,那原本軟化的峻冷臉龐此刻卻快的浮現出一股的冷色,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我不跟你吵架,你乖乖吃飯!」語調有些的悶沉,服務生送來粥,賀擎天鷹隼般的黑眸沉寂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疼惜從胸口蔓延到了全身,把粥放在她面前。
真是個固執而又任性的女孩。
他知道自己傷著她了,因為自己傷了她,她不信任自己了,到如今變的小心翼翼而冷漠,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反省了一夜,他也似乎明白了很多。
「我去學校吃。」杜子鳶快的站起來。
可惜剛要轉身,一旁賀擎天溫暖的大手霸道的抓過杜子鳶的手,「你留下,我出去!」
無法拒絕他的那霸道之後的溫柔,杜子鳶靜靜的迎視著賀擎天那堅定的眼神,隨即別開視線,他何必這樣委屈自己的心?
他不該是這樣的人!
感覺到杜子鳶的妥協,賀擎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她那清瘦而冷漠面容,轉身向外走去。
不忘記幫她買單。
杜子鳶終究還是沒有開口留人,靜靜地坐下來,原本擺放的是兩人的分量,兩副碗筷,看著那白色的散著糯米香味的米糕,杜子鳶一怔,安靜的吃了起來,一口一口,不糟蹋食物,她只是不想糟蹋食物而已。
心頭五味雜陳著,杜子鳶靜靜的吃著稀飯,吃著小籠蒸包,安靜里,清冷的黑眸此刻卻有著動容,她以為他會霸道的將她留下,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自己離開,而以賀擎天的性格,他只會餓著肚子直接的去公司。
安靜的走出來,不見了賀擎天的車子,這時一位司機走過來。「小姐,一位先生說,你要打車,他已經付錢了,讓我送你去大!」
錯愕一愣,杜子鳶點點頭,上了出租車。他沒再糾纏她,他真的這樣走了!一大早的總裁室。
「被打了?」一進門,看到賀擎天還留有痕跡的下巴,秦傲陽笑得很是放肆。「擎,你的本事呢?被南宮打得嗎?告訴你,我要是南宮,我絕對打你比這厲害,非得打殘你不行!」
「你閉嘴!」賀擎天峻冷的眉宇皺了起來,就受不了他的幸災樂禍。
「哈哈哈哈……惱羞成怒了?」秦傲陽更加放肆。
「怒你個鬼啊!」賀擎天臉色微微一紅,有些不自然。
「擎,你反思的怎樣了?我的話對你沒有醍醐灌頂的作用嗎?你和安柔是不是走的太近了?難怪子鳶會誤會!」秦傲陽在沙上坐下來,翹起二郎腿。
「你和杜子鳶走的不是更近?你就不怕我誤會?」賀擎天反擊回去。「杜子鳶是我的老婆!」
「擎啊,我自然知道杜子鳶是你的老婆!但是你有真的把她當你的老婆嗎?開始是你的棋子,現在你動心了,但你有把她當成妻子嗎?關于我和杜子鳶,我承認走的挺近,雖然你沒怎麼太誤會,但是你卻很在意我跟杜子鳶走的很近,你不誤會是因為我們兩個是多年的兄弟,你知道我不會真的動杜子鳶。但是杜子鳶知道你跟安柔的關系嗎?她知道安柔是你的什麼人嗎?杜子鳶本來就沒安全感,而你根本從來沒解釋過你跟安柔的關系吧?你覺得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杜子鳶知道,是不是?」
賀擎天挑眉,秦傲陽的話,總是那樣直接的砸在他的心坎上。
「你以為杜子鳶會那麼大方的看著你跟安柔曖昧嗎?尤其是報紙上講你跟安柔有一個孩子,你是為了給童童一個快樂的童年代理做他的父親,可是你考慮過南宮里澤的感受嗎?他才是孩子的父親,孩子叫他什麼?」
賀擎天猛地一怔,是的,童童叫南宮里澤叔叔。
峻朗的臉龐上線條緊繃著,賀擎天蹙起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幾分,一雙幽深的黑眸里此刻有著復雜的情緒在流轉,「你也覺得我跟安柔之間太曖昧?」
「難道不是嘛?你不是經常跟她開玩笑說娶她嗎?你們都談婚論嫁了,還不曖昧嗎?如果我告訴杜子鳶,讓她離婚了嫁我,你說你受得了嗎?這種曖昧你受得了嗎?」
「如果受不了,你就得檢討自己了!我敢說,你從來沒把你們家的事情告訴過她,小丫頭忍著你,是因為對你有感情,但是女人得心,一旦死了,就很難回頭,你最好還是珍惜吧,不要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作為朋友,我提醒你!還有,我打算去美國一陣子,為期半年,躲開曖昧!你,能處理好你跟杜子鳶的關系嗎?保證不傷害她?」
「你要走?」錯愕著,賀擎天有些措手不及。
「怎麼?舍不得我?」秦傲陽挑眉。「舍不得也沒辦法吧,誰讓我總是這麼英明神武,這麼大公無私呢?不願意跟自己的兄弟搶女人,只能一個逃到大洋彼岸,舌忝著我那可憐的,淒慘的滲血的傷口了!」
听著他的話,賀擎天有些煩躁。「你真的要去?」
「玩笑歸玩笑,我是真的要去,半年後回來,希望我再來時,能夠看到你跟杜子鳶如膠似漆,幸福美滿!」
「她不理我!」語氣突然暗沉了下去,賀擎天似乎有些委屈。
「呃!」秦傲陽撲哧一聲笑了。「你不是很聰明嗎?要不要我幫你?」
臉色有些緊繃,賀擎天似乎不大願意張口,話到嘴邊又咽下,完了又不甘心,只能硬著頭皮道︰「說!」
「有求人這麼求的嗎?」秦傲陽繼續看著別扭的賀擎天,能見賀擎天求人,還真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那到底要怎樣?」吼了一聲,耐心全無。
「今天答辯完是不是?」秦傲陽決定不再難為賀擎天。
「是!」
「是不是有個畢業散伙飯?」
眼珠微微動了下,賀擎天頓時明白了。
「想必也也懂怎麼做了,今天就不要去找杜子鳶了,給她點時間!也給你點時間,認清楚自己的心。」
賀擎天點點頭。「謝了!」
「收到你的一句感謝是多麼的不容易啊!」秦傲陽感嘆道。
賀擎天沉默起來,陷入了沉思。
筆記本的屏幕在眼前閃爍,賀擎天看著他從杜子鳶計算機上拷貝下來的她的照片,看著她那些略帶憂傷的照片,心中狠狠一抽。每一次看到她的照片,他都會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靜靜地看著照片,想起她的那個文件夾,心中卻升上來復雜的滋味。把接口轉到那個文件夾,還是需要密碼才能進入,賀擎天皺眉,密碼,她會用什麼樣的密碼呢?
眉宇緊皺著,不知道誰在她的心里最重要!他試了她媽媽的生日,在賀擎天看來,無疑,白素心是杜子鳶最在乎的人,因為母女二人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
可是密碼不對!
他甚至試了杜安年的生日,也試了杜如慧的,甚至連藍景辰的都試過了,可是都不對,他腦海中閃爍過奇怪的念頭,難道——
他輸入了自己的生日密碼,那一剎那,檔竟然進入了!
這是一個巧合,絕對時一個巧合。賀擎天驚愕的看著檔,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怔,心竟然跟著狂跳起來。
子鳶怎麼會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碼?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打開檔,看到里面有幾個文件夾,有一個寫著日記。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直接進了日記的文件夾,文文件里,記錄的竟然是五年前,他第一次進入杜家的一幕。
——
今天姐姐帶著她的男朋友賀擎天來家里,那是一個高大而陽光的男生,有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讓人的心倍感溫暖。他跟姐姐站在一起,真的好相陪,俊男美女,我希望姐姐能夠幸福!那樣的話,姨媽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賀擎天繼續翻著,鼠標下滑,跳轉到後面——
我暗戀上了姐姐的男朋友,這讓我心里有了沉重的負罪感,我不能重復媽媽和姨媽的老路,不能讓悲劇上演。所以,我不敢再見賀大哥,所以我選擇了住校,我努力掩飾著我的心情,我不想在家里踫到他們成雙成對的出入……
我暗戀上了姐姐的男朋友?!
這句話讓賀擎天如遭雷擊!
子鳶她愛著自己嗎?賀擎天真的傻了,她怎麼可以掩蓋的這樣好?他怎麼從來不知道她暗戀過自己?難道他當初威脅她,她毫不猶豫的答應嫁給自己,是因為她愛著自己?
賀擎天都不知道杜子鳶是因為什麼而愛上自己的,他又回翻頁面,顫抖著手鼠標滑動,找前面的內容,日記記了好多,看起來寫了好多年,難為她堅持了這麼久!雖然不是每天,但是這個日記卻記錄了當時她的心情。
終于,他找到了理由——
今天,我看到賀大哥和姐姐來家里,在門口遇到買菜回來的媽媽,賀大哥上前幫媽媽提菜,他的細心和體貼讓我感動。有那麼一瞬間,我的心是突突的跳動不止的,我感覺到我的心動了!
天哪!這個世界還有這麼體貼的男生嗎?因為看著姐姐跟我的媽媽鬧別扭,賀大哥會說姐姐的不是,從中調和我們這一家特殊的關系,他是善良的。
懵懵懂懂的一顆心,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賀大哥的時候會心跳加,尤其是他笑得時候,我會臉紅。
他主動問我學習情況的時候總是面帶微笑,用他那雙深邃而黑亮的眸子望著我。一下子,我的大腦就成了一片空白。唯一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狂跳個不停。
似乎我的臉總是因為羞澀而感到燒。我不知道當他看到我這副樣子的時候,心里是怎樣的想法。也不敢去想,因為當時的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話了!我躲開了!我害怕面對他,卻又想見到他,我的心情好矛盾,我仿佛陷入了一種復雜的境地,我的心情常常隨之而失落。
——
這世間有一種情愫叫暗戀。
悲苦而甜蜜!
暗戀就是這樣,只能一個人躲在角落里,痴痴的看著心愛的人跟自己的姐姐親親我我,暗戀就是這樣,在心動的一瞬間,這輩子就注定要痴痴的愛,漫漫的等。
我只好把愛埋在心底,我不敢回家,我害怕回家,我害怕見到賀大哥!害怕看到他的微笑只對姐姐一個人!可是我又好想回家,好想看到他,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就已足夠。
有人說過不曾表白過的愛情,是那不曾開放的花苞。
它的美在內涵,在沉默中成長。如果經不起嚴霜、風暴、雷雨,如果是錯過了季節,花苞月兌落了,枯萎了,那麼,不曾表白過的愛情,在記憶中淡漠,在歷史中枯萎。正如我們在人生道路上,回顧道路上的落葉。
我開始瘋狂的听《可惜他有女朋友》,听《寧願你不知道》,我瘋狂的听著這些歌,淚如雨下!
他不知道我愛他,永遠不會知道!
——
賀大哥不再來我們家了,他跟姐姐不知道生了什麼,他的臉上不再有笑容。
看到這里,賀擎天看看時間剛好是他知道父親自殺真相的時候,那時他不再去杜家,跟杜如慧有過一段短暫的分手。
原來杜子鳶愛著他!得知這個消息,賀擎天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她怎麼可以裝得若無其事?那個小騙子,她才多大?她竟然比自己還要平靜!
周二的下午,按照時間,來到教室集合。
坐在教室里,當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的時候,杜子鳶搖搖,頭痛的厲害,整個人都如同被熱火燒烤著一般,昨晚在浴盆里睡著了,論文答辯的很成功,完了她覺得松了口氣,夜晚賀擎天沒來打擾,她竟再浴盆里睡著了。
甩了甩了昏沉沉的頭,有些迷糊。
她體質很好,一般很少會生病,沒想到居然會夏天受了風寒。
陳明曉走上講台對大家道︰「同學們,今天有位神秘的人物打來電話說要贊助我們的畢業散伙飯,地點隨我們選!大家說我們選哪里啊?」
「啊……」
下面立刻沸騰起來,杜子鳶感覺自己的頭更暈了。
「!」
「天賜!天賜的俄國菜很棒啦!」
「對!我們去天賜吧!那不是杜子鳶的老公開的酒店嗎?賀大總裁的酒店,老早就想去了!」女生們議論著,異常興奮。
杜子鳶恍惚里听到有人說天賜,雖然昏昏沉沉的,但還是听到了這刺耳的兩個字。
「好!那就定在天賜二十三樓吧!據說晚間宴會有驚喜!大家不要錯過哦,我現在打電話訂餐去!今晚不醉不歸,大家都可以放開肚子吃喝,有人買單!」
「真的嗎?」
「太棒了!」
昏昏沉沉的,杜子鳶坐上了校車,全班同學都在車上,直奔天賜。
二十三樓的宴會廳居然被包了,那位神秘的贊助人真的是好大方。
杜子鳶顧不得太多,好累,找了個角落先坐下來,昏昏沉沉的陷入休息區的沙里,杜子鳶的小臉紅撲撲的,燒讓她越來越感覺四肢無力,但今晚是散伙飯,最後一次跟大家在一起,雖然之前徐子淇她們傷過自己,但是都不重要了,人生中必經只有一次大學四年的散伙飯,杜子鳶還是決定堅持到底。
監控室里,賀擎天看著那嬌弱的身影,微微的蹙眉,她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
宴會廳因為大家的到來而頓時狂歡起來,氣氛熱鬧無比。
杜子鳶因為沒有力氣,癱在沙里,只想休息,如果這不是和大家最後的一頓晚餐,她想他可能不會堅持。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台上說著煽情的離別的話。
狂/亂的夜晚,自助餐很豐盛,酒也充足。
大家都在吃喝玩樂,有人抱頭痛哭,杜子鳶都不想管,監控器里,一直注視著她的賀擎天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緊接著,拿過電話通知經理。「把活動提前,我要現在立刻進行!」
「是!」
十分鐘後,燈突然滅了!
大廳陷入了黑暗里,緊接著,台上一道白光,照射在一道頃長的身影上,那人手里捧著一大束玫瑰花。
「啊——」女人們尖叫。
「是賀擎天!」
「真的是他!」
「好帥啊!太他媽帥了!杜子鳶賺了!」
杜子鳶似乎听到了尖叫聲,視線一片漆黑,就看到台上有一束光亮,不是太亮的燈光照射到賀擎天挺拔的身姿上,他唇邊含笑,姿態桀驁,手里捧著一束花。
「大家好!」他站在台上,沉聲說道︰「歡迎你們前來天賜用餐!我是賀擎天,今晚是我太太杜子鳶和大家的畢業晚宴,借此機會兒,歡迎大家的到來,同時也祝賀我太太順利畢業!不知道大家對今晚的招待滿意否?」
「賀總,你不會就是那個神秘的贊助人吧?」有人尖叫了一聲。
賀擎天唇角勾勒出迷人的笑意,「是我太太這麼要求的,那個贊助人自然是她!」
「啊——」
「是杜子鳶?」
杜子鳶有些意外,她什麼時候贊助過?她沒錢,窮光蛋一個,想要澄清,卻沒有力氣說話,她現在只想找個床睡覺,太累了!
「杜子鳶呢?」有人問著。
「是呀,沒看到她呢!」
「我有點事情需要大家的幫忙!」賀擎天站在台上,黑色的襯衫之下是他的強壯體魄,俊朗出色的臉帶著迷人的微笑。
「哇!什麼忙啊?賀總?」有女生已經尖叫起來。「我們都樂意幫忙!」
賀擎天的視線精準的望向黑暗里杜子鳶的位置,她的心瞬間一顫,他在搞什麼?杜子鳶頭昏昏沉沉的,只感覺要暈了,可是她要知道他在做什麼!能不能別這麼丟人?!
「最近呢我太忙了,忽略了我太太,她一定很生氣,不肯理我了!所以想請大家幫個忙,一起讓她原諒我!」
「啊?」有人開始起哄。「原來賀總這麼謙虛啊!」
「杜子鳶呢?杜子鳶快出來啊!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怎麼能錯過呢?」
賀擎天淡淡一笑,頗具風sao︰「子鳶,我知道有這些日子忽略了你,以後再也不會了,給我一個機會補償你。」
他說著,就走下台來。光順著他的身影,一路向杜子鳶這邊照射而來。
沙上,杜子鳶錯愕著,心中一抽,嬌柔的身子輕輕一震,立刻又恢復了正常的狀態,冷漠疏離地看著賀擎天。
「子鳶,鮮花送你!」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他已經走上前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希望我們的愛情,能夠是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愛情?杜子鳶真的不知道他那句話是真的,沒關系,她根本沒當回事!
她怔怔的看著他,目光依然冷漠,很是淡然,就這麼看著他把鮮花遞過來,她也不接,不說話,什麼都不說,只是怔怔的看著他,像是不認識了一般。
賀擎天不喜歡她這樣看著自己,她這樣傻傻的看著自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這樣讓他會產生心疼的感覺。
杜子鳶的目光淡淡地掃在賀擎天的臉上,光線照射在兩人身上,她慵懶的半癱在沙上,他緩緩蹲子,眸子是熾熱的,那樣熾熱的燃著火焰的眸子,竟會讓她感到一種異樣的情愫。
簡單的碳黑色開扣長衫,配上一條黑色長褲,只是這樣簡單地搭配,卻能突顯他一向卓然出眾的品位與沉穩內斂的感覺。
微微開敞的襟口,可隱約看見他健/碩結實的胸膛;兩條手臂的袖子往上挽,露出的是健康的小麥色肌/肉。
而左手捧著鮮花,九十九朵玫瑰吧?
一絲痛夾雜著杜子鳶不知道的情緒纏繞在心中。他這是做什麼?
「子鳶?」賀擎天見她還是不肯收花,他只好把花硬塞進她的懷里。
周圍傳來倒抽氣聲。
「杜子鳶,你太大牌了吧?人家賀總都親自道歉了!」
「是呀!快點原諒賀總嘛!」
……
賀擎天又拿出一只飾盒打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串藍寶石項鏈,心形的墜子璀璨無比。
「啊——」周圍一陣倒抽氣聲。
杜子鳶呆呆的,手里捧著花,有些不知所措。
「子鳶,送你的畢業禮物,喜歡嗎?」他的聲音溫柔,親自取出,幫她戴上。
這條鏈子很漂亮,價值不菲,讓一群女生看的真的是羨慕嫉妒恨,連男生都跟著羨慕了!俊男美女,總是這樣的養眼。
喧鬧的宴會會場,因為賀擎天的動作而靜謐無聲,這個畢業宴會,杜子鳶無疑成為這場上最受矚目的人。
「子鳶?」賀擎天看著傻乎乎的杜子鳶,她的瞳孔似乎在擴散,微微的蹙眉,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兒,大手飛快的撫上她的小臉,滾燙的的肌膚猶如熱浪襲來。「子鳶?怎麼了?」
杜子鳶閉上眼的瞬間,只感覺天旋地轉,她昏了過去。
「子鳶——」伴隨著賀擎天緊張的低吼,會場亂了起來。「總,派車來,去醫院!」
「子鳶,子鳶?你終于醒過來了!」賀擎天焦急的眼神中騰起一陣光亮。
杜子鳶緩緩睜開眼楮,呆呆地對上賀擎天一雙關懷的深眸。
生什麼事了?
這雙眼眸好溫柔啊,充滿令自己心醉的溫柔和關懷。
像是踩在了雲端,渾身輕飄飄的,好無力去,身體好冷,酸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下一刻,她便被擁入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中。
「子鳶,太好了,你終于沒事了!」賀擎天似乎松了口氣,緊緊抱住她,像是怕失去她一般,緊緊地。
杜子鳶抬起眸子,看到吊掛上掛著生理鹽水瓶子,她這是在醫院嗎?
所有的記憶如潮水般一下子涌回了杜子鳶的腦海中,畢業典禮宴會,他在宴會上跟她道歉,她記得自己渾身難受在燒,他送了自己玫瑰花,送了一條鏈子,然後她似乎听到了他焦急的呼喊。那像是一種幻听,對,一定是幻听。
此時此刻的杜子鳶被賀擎天緊緊抱在懷中,她甚至能感受到賀擎天對自己的緊張。
這還是幻覺嗎?他真的緊張自己?
被他抱在懷中的杜子鳶悄悄看著一臉焦急的賀擎天,如願看到了他焦急的俊臉,那不是裝的,她的心,莫名的平靜下來。
賀大哥……他是在關心她嗎?
杜子鳶迷糊的看了一眼怒著面容,滿臉擔心的賀擎天,自嘲的一笑,果真是燒的迷糊了,她竟然在他的臉上看見了擔心和心疼。
是嗎?
寒透的心彷佛有一絲絲暖流悄悄滲入,但,杜子鳶努力告誡自己不許想太多。
輕輕地閉上眼楮,她將小臉偎入堅實的胸膛中,汲取他的氣息、他冷峻外表下的溫柔。這樣的時刻,她希望時光駐足,停滯不前。
賀擎天久久不見杜子鳶的回答,又擔心起來。「子鳶,你沒事吧?我去找醫生!」
「不用——」她開口,聲音沙啞。
賀擎天望著她,她那盈滿千言萬語的幽幽水眸,讓賀擎天更加心疼,關切的看著她。「感覺還熱嗎?」
他模模她的額頭,不知道打了二個小時的點滴退燒沒有,感覺像是退了,沒開始那麼熱了。
「我怎麼了?」她搖搖頭,頭還是痛。
「你高燒,怎麼回事?你怎麼會高燒?」看著她這麼慘兮兮的樣子,他真是心疼。「整個人都暈過去了!你昨晚是不是沒睡?」
杜子鳶不語,昨晚她的確是一夜無眠。
點滴很快滴完了,按了床頭的呼叫鈴,護士走來,量了杜子鳶的體溫。「退燒了!」
「我可以回去了嗎?」杜子鳶問道。
「我去問問大夫!」護士拔針後走了出去,然後回來告知他們可以回去了。
「萬一再燒怎麼辦?」賀擎天不放心。「我們還是住院好了!」
護士顯然沒遇到過這樣的家屬,只能道︰「也好!」
「我要出院!」杜子鳶低聲道。
「不行!」賀擎天堅決不同意。
「我沒事了!」杜子鳶只想回去睡覺,這里很不舒服,雖然看起來是vip病房,但是她不習慣,說著就要下床。
「不行,我說了不行!」看著杜子鳶這麼著急回去,賀擎天更加焦急,一把按住她。
「我要回家!」杜子鳶聲音小小的,竟像是撒嬌,賀擎天嘆了口氣。「好!要是身體不好,我們再叫醫生回家去看!」
賀擎天疼萬分的將杜子鳶抱了起來,不許她走路,自己抱著走了出去。窗簾透過薄紗透射進來,安柔猛的清醒過來,厭惡的推著身上的男人,聲音沙啞地低叫著︰「不要踫我!」
南宮里澤的臉色驟然陰狠,他眯起眸子︰「不給我踫,你想給誰踫?別忘了,我才是你的男人!想要賀擎天?他根本不屑上你吧?!」
說完,他毫不客氣的扯開她的腿,再度毫不客氣的jin入。
兩天兩夜了!
他不許她下床,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安柔感覺自己真的撐不住了。很累,很累。
南宮里澤的大手抓住她的su/胸,毫不憐惜的揉/搓著。
「唔……」安柔忍不住輕yin一聲,胸口處傳來的那冰涼又su麻的感覺讓她窒息,但男人驟然加重的力道又讓她痛苦不堪,冷汗冒出來。
「怎麼樣?有感覺了?」南宮里澤xie惡的冷笑,眼中似乎還帶著幾分淡淡的譏嘲。
「南宮里澤,你不是人!」安柔低低的哀鳴著。
南宮里澤嘴角的笑意更加陰森了,他高大的身影籠罩上她的,「我是不是人,你早就該知道的,不是嗎?」
他的利刃在她的身體里加/深,她出絕望的哀鳴︰「啊——」
好痛!
她氣喘噓噓的躺在他身/下,看著他那張激憤的俊臉。他十指擠壓著她的掌心,俯湊近她的臉龐,讓他們更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柔兒,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麼嗎?」
好痛!
安柔的意識又開始昏沉起來,她不想知道,她從來不想知道。
「你竟然讓我的兒子認別的男人當父親,你真以為我會相信童童是賀擎天的兒子嗎?」他惡狠狠的吼道,幾乎是咬牙切齒,而身下的動作也在此加/快了頻/率。
好痛,真的好痛!
安柔的指甲幾乎要掐到他的後背里,他蠻橫的佔/有著她,惡意折磨著她的感觀,她越是痛苦,他就笑的愈的陰森!
叫賀擎天爸爸?!是的!她就是希望童童跟擎有關系。「我恨你!你毀了我的一生!我死也不會愛你,死都不會!」
「那你就去死好了!」南宮里澤倏地紅了眸子,更加用力的施nue著。
下/體火1a1a的疼!
讓安柔終于忍不住流下了屈辱的眼淚!
「放了我吧,求求你了……」她顫抖著聲音哀求著。
但南宮卻笑的更加快意,那種尖銳的笑,幾乎刺穿她的心髒。
「你不是想死嗎?我今天就讓你死!死吧!」
說完,他又開始了下一輪的折磨。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激瑞的輪番進攻下,安柔終于疲憊不堪,體力透支的暈厥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柔醒來時,房間里沒有了南宮里澤的身影,她踉蹌著爬起來,跑進浴室,關上門,自嘲的笑著,笑得無比哀默和淒涼。全身好痛,痛入骨髓!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像是抽過大煙般得憔悴,他說死也不會放過她,他說讓她去死!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咚的一聲,她搗碎了玻璃,抓起一片玻璃,手在顫抖,全身都在哆嗦,拿著玻璃片得那只手顫抖的最為厲害。
她原本以為自己是不會畏懼死亡的,沒有想到在真正要選擇自殺的這一步時,她還是未能免俗的猶豫了,緊張了,甚至是害怕極了……
這種事情,昔日做過一次,被救了,這一次,不會再那麼幸運了,她也不希望那麼幸運了!
她的兒子?從小她就有些討厭後來又不得不接受的兒子,再到後來的舍不得,那個孩子是南宮里澤qiang/jian她的罪證,時刻提醒著她,他毀了她的一聲,不然,她會成為擎的妻子,她最愛的擎的妻子!
擎,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深愛過他。把這個秘密帶走吧,現在擎也找到了他的另一半,盡管她有些心里不平衡,盡管她貪戀擎得溫柔,但,她知道,那,不屬于她!
她,不想再留在這個世界了,早就配不上擎了,這輩子也不可能了,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玻璃片緩緩的移動到自己的左手腕上,深深地一劃,鮮血倏地冒出,滾滾流動。
她掛著淚的臉,笑了。
再見了,擎!再見了,童童!再見了,杜媽媽!再見了,里澤!
安靜的閉上眼楮……慢慢的感受著血液從身體里流出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漸漸陷入了黑暗,身體越來越輕飄,越來越沒有力氣,就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安柔已經陷入了昏迷,朦朧中,她幾乎听到死亡的召喚了。還能再支撐多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她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當賀擎天抱著杜子鳶往醫院外走去的時候,迎面遇上了光著腳一身狼狽抱著安柔渾身是血的南宮里澤,那一剎那,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杜子鳶也看到了,到處都是血,南宮里澤的身上到處都是血,他懷里的女人,用白色的浴巾包裹著,他的屬下大喊著︰「讓開……大夫……救命……」
「怎麼回事?」賀擎天錯愕著低吼,連杜子鳶都呆了。
觸目驚心的鮮血讓杜子鳶感到了驚懼,賀擎天的身子緊繃著。
天哪!怎麼南宮里澤和安柔身上都是血啊?
「放我下來!」杜子鳶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賀擎天的懷里,她掙扎著下來,身體有些酸軟,燒過後整個人沒有多少力氣。
賀擎天並沒有完全放開她,而是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南宮里澤光著腳抱著安柔從他們身邊急而過,濃烈的鮮血味撲面而來,杜子鳶看到安柔的臉色蒼白,人陷入了昏迷的狀態。而南宮里澤他竟然赤腳抱著安柔來!
杜子鳶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但她看得出,南宮里澤愛慘了安柔,一個男人在最緊急的時候竟然赤腳疾奔而來,為的只是救心愛女人的命吧!
「急救室!急救室在哪里?」南宮里澤的語氣是焦急的,嘶吼著,嗓子沙啞,身後的下屬也跟著氣喘吁吁,有一人還提著他的鞋子。
賀擎天拉著杜子鳶的手也疾奔急救室方向,杜子鳶知道這一刻,生死存亡,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們怎麼回事?為什麼到處都是血?
急救室外,護士推了急救車來,「快放上,血液已經備好,家屬止步!」
急救室的門砰地關上。
南宮里澤一pi股癱在地上,這個男人即使全身是血,即使此刻很狼狽,赤著腳,卻依然不減魅力。
「南宮里澤,她到底怎麼了?」賀擎天怒吼著質問,人也跟著顫抖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她走過極端,你是不是又逼得她自殺了?你這該死的,童童怎麼辦?」
又?
杜子鳶錯愕著,安柔那樣的女人怎麼可能自殺呢?她一時怔忪在那里,到底要怎樣的勇氣才能讓一個氣質高貴的女人哭的那樣淒慘,才能讓她用勇氣面對死亡?她還有個五歲的兒子啊?她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
南宮里澤挫敗的低下頭去,什麼話都沒有說。下屬走過去,扶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要給他穿鞋子,卻被他揮開了!
杜子鳶看到他的手在抖,那是一種驚懼到一定程度才會有的情緒,疲憊的俊逸臉龐蒼白的失去了血色,一股深深的愧疚攏在了眉頭。
這個那天匆匆一瞥的英挺欣長的身軀,與那日王者的氣息不同,今日的他顯得疲憊憔悴,眼底似乎有著血絲。他的臉色蒼白、狼狽,疲倦。
「你到底怎麼逼得安柔這樣?」雖然也感覺到了南宮里澤的害怕和愧疚,但是賀擎天還是沒有放過他。
面對質問,一瞬間,南宮里澤只感覺無比的沉重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銳寒的黑眸倏地閉上,再次張開之後,一句話沒有說。
安靜的走廊里,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賀擎天臉上此刻被陰霾所覆蓋,如果安柔真的出了意外,童童怎麼辦?
南宮里澤陰霾的雙眼里滿是濃郁的化不開的沉痛,杜子鳶扯了扯又要質問他的賀擎天,走到那個被里澤推開的下屬面前,拿過黑色的鞋子,沒有說話,然後走到里澤面前,安靜的蹲子,把鞋子放在地上,只是低低的說了一句話。「她會沒事的,穿上鞋子吧!」
這樣一句話,說出口,南宮里澤渾身顫抖了一下,默默無言,卻也不動,是的,他的柔兒會沒事的。
這時,人高馬大的手下也蹲下來。「少主,請穿上鞋子吧!夫人一定吉人天相,你多保重。」
賀擎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安靜等候著,杜子鳶見里澤穿上了鞋子,走到賀擎天的身邊,也坐下來,剛剛燒,一點力氣都沒有。
一時間,大家都等候著急救室門口,等待著里面的搶救結果。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摘去了口罩,略帶疲憊,而安柔的病床鐵架上掛了兩只塑料袋,一只是點滴,一只是血袋。
嘩啦一下,里澤奔過去。「柔兒,柔兒?」
「人沒事了,幸好送來及時,已經輸入4oocc的血液,還需要輸入1ooocc,人暫時月兌離危險,不要刺激病人,她需要休息!」
安柔被推進了高級vip病房。
安靜里,高級病房幾乎可以媲美星級酒店的臥房,舒適而柔和的白色,透過門上的玻璃,夜色之下,淡淡的余光照射在窗簾上,病房里只有微弱的燈光,而那張大床上,安柔手上打著點滴,腳上輸著血,蒼白的臉看起來更加的消瘦,似乎隨時都能香消玉殞一般。
「柔兒……」南宮里澤低喚了安柔一聲,臉上看不出有何種情緒,終于在安柔的病床邊坐下。
安柔緊閉著雙眼,睡著了一般。
賀擎天和杜子鳶都在病房里,看著安柔這個樣子,又看到里澤那樣,竟不知再說什麼了。
低頭看看杜子鳶蒼白的小臉,賀擎天大手摟住她的腰,對里澤道︰「我想你是在乎安柔的,既然在乎就不要她再受傷了,如果她再受傷,你該怎麼跟你兒子交代?我們會再來看安柔,你,多保重!」
話不多,賀擎天帶著杜子鳶走了。
「你,不等她醒來嗎?」走廊里,杜子鳶小聲問道。
賀擎天低頭看看她疲憊的容顏,搖頭。「回家睡覺,累嗎?」
杜子鳶一怔,有些錯愕,不是安柔最重要嗎?安柔都這樣了,他竟然要回家!
似乎看出杜子鳶的心思,賀擎天輕聲道︰「你身體不好,剛燒過消耗了太多體力,已經站了這麼久,她沒事了,我們可以回去了,他們的事情,需要他們自己去面對!」
干脆利落才是他賀擎天一貫的行事作風,秦傲陽有些話說對了,不要太曖昧!賀擎天深刻反思了自己的行為,覺得似乎也不是很完美,而他,立志要追求完美。
杜子鳶不解的看向賀擎天,而這時他也恰好看向她這邊,四目相對,有諸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們交匯的眼神中集聚著。
「累了吧!」賀擎天輕輕一笑,彎腰,再度抱起她。「老婆,我們回家了!」
杜子鳶有絲怔忪,被他抱了起來,她還是很淡漠,像是故意而刻意的疏離︰「放開我,我自己可以走!」
看著她的小心和緊張,賀擎天的唇角不由得揚了起來,懷抱里的身子太輕了,需要好好補補才是,也不理會她,徑直抱起來往停車場自己的車子走去。
直到車子開出了一段路之後,杜子鳶才猛然注意到他們正走在最繁華的街道上,兩側霓虹閃耀,十分熱鬧。
剛才都想什麼去了?她望著這塊熟悉的地帶,對自己的走神很無語。
「送我去小區吧!」她的聲音響起。
「回別墅吧,我讓李嫂煮了雞湯,你還沒吃東西呢!」賀擎天的聲音溫柔,充滿了寵愛。
「不要!」毫不猶豫的拒絕,杜子鳶沒忘記自己的初衷,即使他突然變得很體貼自己了,手輕輕撫上脖頸處,那里果真多了一條項鏈,同樣毫不猶豫的解下來︰「這個還給你!」
「子鳶!」賀擎天靜了一下,才說︰「這是我送你的畢業禮物,祝賀你畢業。」
杜子鳶皺著眉將那條藍寶石的鏈子拿到眼前看了一下,輕輕一笑,有些自嘲︰「我配不上你的鏈子,還是留著送別人吧!」
「子鳶?!」賀擎天听著她說配不上他的鏈子,有些錯愕,同時更是心疼,他不喜歡她這樣貶低自己。
「賀擎天,送我回小區。」杜子鳶漠漠地開口。
她腦子很痛,渾身都沒有力氣,不想面對這種狀況,也不想面對他突來溫情,因為實在害怕這種煙霧彈,誰知道後面是不是跟著原子彈,她怕一不小心被炸得灰飛煙滅。
賀擎天開著車子,側目看了一眼杜子鳶,目光有幾分不解,也有幾分心疼,看著杜子鳶的面容有些擎白,疲憊和痛苦之下,她的眼沒有了光彩,眼下更是一圈黑色,她憔悴不堪。
「子鳶,你知道我素來是唯我獨尊的,所以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語氣很溫柔,即使說的挺霸道,卻還是大手伸過來握住她的小手,「我不會把生病的你丟在小區,你不想見到我,也得等病好了以後!」
杜子鳶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大手,他在擔心她!他的大手很溫暖,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
沉默著,杜子鳶抬起頭對上賀擎天平靜的臉龐,他看了她一眼,繼續開車,堅毅的側面看起來異常的堅定。
杜子鳶不語了,手里緊緊握著藍色寶石項鏈,他的大手還覆在她的小手上,她一個翻轉,把寶石項鏈塞到了他手里,想要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卻緊緊地扣住她的小手。「送出去的禮物,我從來不收回,不願意要就丟了!」
「我真的丟了!」她語氣有些冷漠。
「隨便你!」大手收回,他按下車窗,不再說話。
杜子鳶看著項鏈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再看看打開的車窗,咽了下口水,忍不住反唇相譏︰「你的東西,你自己丟!」
「已經是你的了,你隨便處理!」一字一字漠漠地從薄唇里吐了出來,銳利的黑眸冷冽的盯著前方的道路,車子在加,她知道他不悅了,她又惹了他。
猶豫著,這條鏈子她如果丟了,那就欠了他一條鏈子,咬著唇,還在猶豫的瞬間,車窗已經滑上,就听到他說︰「你身體剛退燒,不能吹風,想丟也要下車後丟!」
「你不講道理!」杜子鳶深呼吸著,緩緩的閉上眼,語氣是那麼的無奈。他這樣對她,讓她心里沒有底,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賀擎天聞言,唇角忍不住上翹,如果講道理,今晚她一定會堅持去小區了,這個小騙子,暗戀自己這麼多年,她居然裝得這麼冷漠,如果不是他看到了她的日記,只怕他真的以為她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呢!不過,幸好,他看到了!
如果此刻,杜子鳶睜開眼,她會現賀擎天深邃的眼楮里更多的是心疼和憐惜,還有復雜的情感,可是杜子鳶蒼白而清瘦的臉頰上依舊閉著眼,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眼中的那抹糾結和無奈。
賀擎天皺皺眉,眼中閃過一抹詭異,輕笑一聲︰「子鳶,你有記日記的習慣嗎?」
突然的,杜子鳶猛地睜開眼楮,有絲緊張劃過自己的眸子,她疑惑的看了眼賀擎天,現他表情如常。她皺皺眉,不解他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他現了什麼嘛?
不可能呀!杜子鳶搖搖頭,絕對不可能的。
賀擎天眼底閃過一抹奸詐,繼續保持平靜,像是不經意間的問道︰「子鳶,你喜歡用什麼做密碼?最重要的人的生日嗎?」
杜子鳶又是一慌,心里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再度抬頭看他,語氣飛快且有些不耐︰「你問這個做什麼?和你有什麼關系?」
「沒什麼,問問而已!」他依然面容平靜。
車子很快拐進了盤山路,向著別墅的方向,杜子鳶還在糾結,他問這個做什麼?
「怎麼?你的密碼不能讓我知道嗎?」賀擎天挑眉。
「密碼既然是密碼,自然不能讓人知道了!」杜子鳶只覺得心里有些突突的跳,感覺有些不安,難道他真的現什麼了嗎?
「那是用最重要的人的生日做密碼了嘍?至少得和最重要的人有關系吧?」他又問。
「用生日做密碼一般會被盜的,所以我才不會用生日做密碼!」飛快的說道,掩飾自己的慌亂,她不善于說謊,一說謊就臉紅,但她絕對不承認,最重要的人?是的,這個世界,她曾把他當成最重要的人。最親愛的賀大哥,不過那都是曾經,她不知道未來怎麼繼續走下去!
他不可能知道的,他怎麼可能知道?杜子鳶在心里默默念著這句話。
「是嗎?」賀擎天的語氣是那麼的xie惡,唇角的笑容在擴大。
杜子鳶懷疑地側目瞥了他一眼,一張英俊邪魅的容顏,黑黑眸,即使在黑暗里,也一樣得耀眼,他也剛好看她,唇邊的笑容那樣耀眼,朝她露出迷人的笑容,語帶深意。「我希望以後你所有的卡,或者別的什麼,都能用我的生日做密碼!」
不等杜子鳶接話,賀擎天又道︰「我也會用你的生日做密碼!」
轟——
杜子鳶傻了下,皺皺眉,想起他的計算機里,她刪去姐姐視頻的那台計算機里,他用的就是自己的生日作為密碼。
直到車子停下來,進了別墅的院子,她還在傻傻的愣神,當見到身側的他正沉靜地凝望著自己,漆黑的雙眸炯亮,在路燈下泛著奇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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