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蔣樂樂?」
蔣燻衣收回了手,仔細地打量著蔣樂樂,此時她才注意到蔣樂樂的面頰,雖然時隔多年,但是孩提時的影子還可以尋找出來,但她仍舊不敢相信,這個大了肚子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
「我真的是蔣樂樂。」蔣樂樂懇切地說。
妹妹……
是的,這是她妹妹的表情,很小的時候,她想彈奏鋼琴,就會這樣誠懇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姐姐,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既然我知道你是我的姐姐,我怎麼可能陷害你,而且我們之間沒有競爭,我是鋼琴師,你是上鏡演員,我為什麼要去害你,我希望你好還來不及呢?」蔣樂樂急切地解釋著,那件事真的不是她是出去的。
突然跳出來一個妹妹,讓蔣燻衣有點接受不了,凶狠的表情消失了,她質問著蔣樂樂,眼楮都是疑惑。
「你怎麼在這里,爸爸說你嫁給了顧家的大少爺!」
蔣燻衣鄙夷地看著蔣樂樂,從小爸爸就偏心,什麼重活兒都不讓蔣樂樂做,還讓她學了那麼多東西,甚至和媽媽離婚的時候,也只留下了妹妹一個,對她置之不理。
就算在終身大事上,也給妹妹找了一個好的歸宿,海翔那可是多少女人夢想的地方,海翔的總裁顧東瑞,有形有款,是個大帥哥,想象也知道,那個男人的大哥不會差到哪里去,妹妹有福了。
「爸爸?」
提到了爸爸,蔣樂樂整個人失神了。
爸爸竟然說她嫁給了顧家的大少爺,多麼可笑,他明明將女兒賣給了人家,讓顧家的男人隨便玩/弄,卻在外面說得那麼好听。
「你怎麼不在海翔,卻在這里彈琴,不會是被人趕出來了?休掉了?」蔣燻衣有點幸災樂禍。
「你真的認為我嫁給了顧家的大少爺?」蔣樂樂反問。
「當然,爸爸說的有眉有眼,我憑什麼不相信?」
「你沒有問問爸爸,為什麼她的女兒攀了一門好親事,他卻只拿了那點錢就走了?不留在海翔享福呢,還有,他的莊園呢?爸爸那麼愛錢,怎麼舍得離開他的搖錢樹,扔下莊園離開了呢?。」蔣樂樂苦笑了起來。
「這個倒是沒有問,我也只見他一次,現在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反正他的錢也不給我花。我管他的莊園哪里去了。」
「我很想見見他……」
蔣樂樂的眼圈紅潤,淚水幾乎就掉落下來了,爸爸為什麼要撒謊,她被無情的賣掉了,失心,痛不欲生,難道作為父親,他就不覺得心痛嗎?
「那你可要等等了,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許在什麼地方鬼混也不一定呢。」
蔣燻衣現在相信不是蔣樂樂說出去的了,但是她又打起了另一個主意,既然是自己的妹妹,還受到了赫連先生的青睞,沒有理由不幫幫她的。
于是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蔣樂樂的肚子上,討好地笑了起來。
「為什麼離開了海翔?不會和赫連先生勾搭上了,被顧家趕出來了吧?」
「姐姐?」蔣樂樂幾乎要氣結了,為什麼姐姐的思想這麼齷齪,難道她離開了男人不能活嗎?
勾搭男人……
「不管你是怎麼來這里了,既然是赫連先生的人,就幫幫我,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親姐姐……」
多麼打擊的話語,蔣樂樂怎麼可能解釋得清楚。
面對姐姐,蔣樂樂突然覺得毫無共同語言,姐姐的思想縈繞在物質之內,認為女人利用男人是不可置疑的原則,就算蔣樂樂說破了嘴皮子,在姐姐看來,這個孩子和赫連宇陽月兌離不了關系。
「我幫不了你,因為我根本就不是赫連先生的情/婦,我只是命好,遇到了好人。」
「哦,別說這個孩子是顧家老大的?我才不信,你有了別人的孩子,赫連先生會對你那麼好,好工作,好體面,住房,佣人,那是什麼,情/婦的標準。」
蔣燻衣趾高氣揚地說著,完全眉飛色舞,蔣樂樂搖著頭,不能再說下去了,這里是影視基地,萬一被別人听見了,就更說不清了。
低下頭,蔣樂樂直接向前走去,這份工作,她不能要了,不能因為自己需要生存,而讓赫連先生蒙上污點。
「去哪里?你還沒有答應我?」蔣燻衣追了上來。
「我沒有辦法答應你……因為我只是赫連先生的雇員,不是那種惡心關系!」蔣樂樂的腳步走得更快了。
「怕我賴上你嗎?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攀上了高枝兒,就嫌貧愛富了。」蔣燻衣大聲地質問著。
嫌貧愛富?蔣樂樂心都在抽搐著,如果她真的喜歡錢,就不會離開海翔,如果她真的夠賤,她會和趙燁之姘居在一起,而不是在這里,做一個被人非議的鋼琴師。
孩子……
蔣樂樂模著自己的肚子,這個小家伙讓她有口說不清,不能承認他是顧家的種兒,卻栽贓在了赫連先生的身上。
直接出了影視基地,司機和車已經等在了外面,蔣樂樂直接上了車,用力地將車門關上了,將勢力的姐姐關在了門外。
「開車!」
車門之外,蔣燻衣已經跑了過來,她還真是佩服蔣樂樂,大了肚子還能走得那麼快,看來是一心要甩了她了。
「等等,等我一下,我也上車!」她惱火地拍著車窗,可是司機只听蔣樂樂的吩咐,一聲給油門的聲音,商務面包車沖了出去。
「喂,你這個賤人,你連姐姐都不管了嗎?」
蔣燻衣氣惱地跳了起來,看著飛而去的車子,她大聲地怪叫著︰「除非你不留在這里,否則不會不幫我的,我會告訴媽媽,讓媽媽來找你,看你幫不幫我,哼!」
商務面包車一直開出了影視基地,蔣樂樂的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姐姐,心完全處于悲傷和無助之中,她和姐姐相認了,原本該覺得欣慰,感動,為何沒有一點親情的感覺,卻好像被迎頭潑了一盆髒水一樣狼狽。
難道真的是時間分割了她們姐妹,再也找不到手足的親情。
車子一直開到了公寓,司機打開車門的時候,蔣樂樂才回過神來,她已經到家了。
感謝了司機之後,蔣樂樂下了車,匆匆地進入了公寓。
公寓里小清正在準備水果,高興地哼著歌曲,看蔣樂樂回來了,馬上打著招呼。
「隻斯,吃水果了,今天好像回來的有點晚啊。」
「有點事兒耽擱了。」
蔣樂樂繞過了小清,向臥室走去,進入了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換洗衣服,一件件地裝在了皮包里。
小清奇怪地走了進來,看著忙碌的蔣樂樂,詢問著。
「你干什麼?」
「我要離開這里,暫時搬到你住的地方,至于工作,我明天會去影視中心辭掉。」蔣樂樂堅定地說。
「什麼?你要辭掉工作,搞不明白你了,這里很適合你,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老板了?」小清完全不理解,她沖進來一把搶過了蔣樂樂的行李,這個女人真是固執,這麼好的條件為什麼要走?
「我給赫連先生帶來了麻煩,現在影視基地風言風語,傳揚我是赫連先生的情/婦,孩子也是他的,如果我繼續留在這里,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蔣樂樂做不到,更不可能被當成一個不知羞恥的情/婦,她感激赫連宇陽先生的照顧,但絕對不能成為先生的絆腳石。
「怎麼會這樣?」小清呆住了,在這里只有她知道孩子是誰的,其他人完全不知情,流言蜚語對赫連先生確實不利。
「如果你決定了,我也不能阻止,去我住的地方了,比較簡陋……」
「只要能落腳就可以。」
蔣樂樂哪里還顧得上簡陋,只要不睡在大街上,比什麼都強。
「這些人的嘴巴真是毒辣,好好的工作,就這麼沒有了。」小清覺得好可惜,夫人有這麼好的手藝,憑實力吃飯,也要遭到流言的打擊。
「如果不是為了赫連先生的聲譽,我才不在乎那些無恥的嘴巴。」
蔣樂樂憤恨地握緊了拳頭,真想和那些人斗下去,但是一想到會給赫連宇陽增加麻煩,她還是決定放棄了。
小清幫助蔣樂樂打理好了行李,嘆息了一聲,扶著蔣樂樂向門外走去。
就在蔣樂樂拿著行李走到了公寓的門口時,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從遠處急馳而來,嘎然停在了公寓的門口。
另一個女佣飛快地迎了過去,車門打開了,赫連宇陽從車里走了出來,他微眯著目光看向了公寓的房門,也看到了正要離開的蔣樂樂。
她穿著寬松的白色孕婦裙,風兒吹動了裙角,揚起了她的長,她是那麼聖潔無暇……
「赫連先生,幸虧您來的及時,隻斯小姐要走了。」女佣恭敬地說。
「我知道了。」
赫連宇陽听到了女佣的電話匯報,第一時間趕來了這里,他拉了一下筆挺的西裝,迎著蔣樂樂走了過來。
蔣樂樂十分無奈,一定是另一個女佣給赫連宇陽打了電話,她忽略了另一個女佣的存在。
眼看著赫連宇陽到了她的身邊,憤怒的一眼之後,直接將她的行李拽了下來,扔在了公寓的門口,然後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來公寓里。
「說吧,為什麼要走?」
直接將蔣樂樂按在了沙里,赫連宇陽坐在了她的對面,一雙俊美的眼眸緊盯著她,分析著這個舉動的緣由。
蔣樂樂低下了頭,不知道怎麼解釋,她不能說那個傳聞,那讓她難以啟齒。
蔣樂樂只能給出一個很簡單的理由,離開當然是因為工作。
「我不喜歡這份工作……」
「不喜歡?好啊,我可以給調換工作,說吧,你喜歡什麼工作?」
赫連宇陽倚在了沙里,慢條斯理地說著,當然他知道這不是蔣樂樂離開的理由,他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酷愛鋼琴,甚至愛不釋手。
「這里的工作沒有合適我的。」蔣樂樂閃爍其詞。
「沒有合適你的工作,听起來你好挑剔,不過我看這些都不是你離開的理由,所以我不能批準你的辭職,如果你需要加薪,我會和他們交代,讓你有更加豐厚的收入。」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其實……覺得工作太辛苦了。」
蔣樂樂直接否定了加薪的要求,她沒有那麼貪婪,赫連先生已經為她準備很多,這種待遇到哪里也找不到了。
「辛苦?」
赫連宇陽一點都不相信,蔣樂樂會因為工作辛苦要辭掉這份中工作,這是一個看起來堅強的女人,第一天上班就,拖著疲憊的身體,一直堅持彈奏到宴會結束,這幾天工作少了,卻叫嚷著辛苦了?一定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那就不要工作,我讓其他人接替你,你只需要留在這里等孩子生下來。」
「不行,我不能接受。」
「你沒有別的選擇……」赫連宇陽不會讓蔣樂樂流落在外面,她根本沒有親人。一個可悲的男人讓她懷孕之後拋棄了她。
這句話讓蔣樂樂的臉一下子憋紅了,她直接站了起來,大聲地反駁著︰「如果那樣,我成了什麼,真的和傳言的一樣,成了赫連先生的地下情/人了。」
理由終于暴露了出來,蔣樂樂說完了,也氣餒地坐在了沙里,無奈地低下了頭,原本不想說,卻還是說了出來,她太沉不住氣了。
赫連宇陽眉頭頓時緊鎖了起來,原來是因為這個,最近幾天,關于影視基地里的傳聞,助理已經和他說了,他完全不以為然,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不能左右,卻想不到也傳到了美麗鋼琴師的耳朵里。
「就是因為這個?」赫連宇陽冷冷地質問。
「我很感激赫連先生,但絕對不能給赫連先生添加麻煩,只有我走了,流言就會不攻自破。」
蔣樂樂感到很抱歉,希望能通過行動彌補赫連宇陽的名譽損失。
「想听一個故事嗎?」赫連宇陽問。
「故事?」這個時候,她那里有心情听故事?
赫連宇陽不管蔣樂樂想不想听,他的故事已經開始講了。
「假如你走到一個村子口時,現一只狗在對著你叫,你怎麼辦?進去可能狗會叫得更凶,不進去你就必須返回繞更遠的路。」
「我想,如果繞得很遠,我會進去。」
「好,那就不要把這只狗當回事,朝著自己的方向繼續前進。你不招惹它,它只敢對你亂叫,你要是當它是回事,有可能不只是叫這麼簡單,它會咬你!」
赫連宇陽的話,讓蔣樂樂豁然開朗,她沉思了起來,是的,她越是在乎,那些人說的越是起勁兒,假如她置之不理,也許那些人就覺得沒有意思了。
一出戲,總是需要有人配合才演的熱鬧。
「生活中,誰都難免遇到各種各樣的君子與小人,君子雖淡如水,卻解渴,可以給你實際的幫助;小人口蜜月復劍,有的煽動,令你走上不正確的路,有的施展攻心術,讓你眾叛親離,而那些善于編造事實的人,他們正希望看到這種捏造的後果,讓你知難而退。」
赫連宇陽嘆息了一聲,溫和地看著蔣樂樂︰「如果你介意了,永遠也不會擺月兌流言的困擾,今天男主角不是我,明天就會是別人,放下心里的包袱,給孩子一個好的環境,比什麼都重要,時間久了,流言也就不攻自破。」
「赫連先生,我怕影響你。」
蔣樂樂知道赫連宇陽說的很有道理,就算她從這里走出去,以她現在的狀況,那些人還會繼續造謠,說不定孩子又成了什麼其他男人的了。
「怎麼會影響我?你認為一個有錢的男人,沒有你,就沒有別的緋聞了嗎?知道嗎?每年因為緋聞的事件,我那暴脾氣的爸爸就要火十幾次。」
赫連宇陽調侃地笑了起來,他已經習以為常了,蔣樂樂竟然為他著想,目光迥然地看著蔣樂樂,赫連宇陽突然有種假想,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的情/婦,也許關系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至少他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處于彷徨和焦慮之中。
「我……」蔣樂樂有些為難了。
「好好工作,其他的都不要想,我可不想因為緋聞失去一個好的鋼琴師,每天听你彈奏鋼琴已經成了習慣,我可不想突然感到失落。」
「每天听我彈奏?」
蔣樂樂驚愕地抬起頭,看向了赫連宇陽,他每天都在听她彈鋼琴嗎?她怎麼沒有注意到?
赫連宇陽有些尷尬,他輕笑了一下,不想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了,他坦然地站了起來說︰「就這麼定了,明天繼續上班,我的緋聞小情/人。」
「赫連先生?」
蔣樂樂的臉頰瞬間紅了,小情/人,听起來意味深長,調侃之中帶著另一層含義。
「臉皮兒別太薄了,好好休息,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淡然地話語之後,赫連宇陽轉過身,大步向門外走去,他不能在這里滯留太久,緋聞只是緋聞,不能成為事實。
他似乎在躲避著什麼,面對那雙真摯嫵/媚的雙眸,他的心竟然無聲地妥協著。
蔣樂樂望著赫連宇陽的背影,良久沒有說話,感激的淚水浸在眼眶中,一個活得坦然,誠懇的好男人。
「哇,赫連先生真是太有魅力了,假如是緋聞加諸在我的身上,我就算被狗咬了,也願意了。」小清艷羨地說著。
「小清!」
蔣樂樂用力地推了小清一下,小清才不好意思將行李拿了回來。
雖然警告了小清,蔣樂樂還是忍不住向外面看去,目送著黑色轎車的離去,是的,這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完全符合了蔣樂樂曾經對男人的幻想。
海翔
顧東瑞的車緩緩地開進了海翔,車子停好之後,他下了車,直接大步進入別墅,海瑟迎了上來。
「先生,尉遲先生在客廳里等著您。」
「好,我馬上去見他。」
顧東瑞眉宇緊鎖,心事重重,因為今天他得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是關于十幾年前蔣家莊的。
說不清為什麼,得到這個消息後,顧東瑞的心里立刻懸上了一塊大石頭,看似和自己無關的尉遲家事,卻讓他感到了一絲絲的不安。
白天他在海翔外處理船務的時候,接到了警長的電話,電話里說找到了當年在蔣家莊工作的一個老工人,據那個老工人回憶,十幾年前,確實有個陌生的年輕男人來找蔣先生,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那個男人當時好像還抱著一個小嬰兒,老工人只看到那個男人抱著孩子進入了莊園,卻沒有看到他離開,後來就不知所蹤。
至于那個男人走沒走出蔣家莊,老工人不能確定。
在這個描述中,那個年輕的男人是張俊碩,而那個抱著的孩子無疑就是尉遲家的千金尉遲水光小姐。
警長由此判斷,整個事件中,蔣萬風和蔣萬風的原配妻子是關鍵,只有他們才知道,那個女孩兒哪里去了?
進入了客廳,顧東瑞就看到了正在客廳里眉頭緊鎖的尉遲傲風。
尉遲傲風一看到顧東瑞馬上站了起來。
「等了你很久了。」
「剛好我也要找你,現在警方對這個案子雖然很重視,但是苦于蔣萬風一直沒有露面,只能找到一些當年在莊園工作的老人來詢問,好像有了一個關鍵的消息,你的妹妹尉遲水光也隨著張俊碩進入了蔣家莊。」
「我妹妹在蔣家莊?」尉遲傲風十分吃驚,這可是一個好消息,至少比被賣到了什麼地方,要好多了。
這個事實正是顧東瑞感到憂慮的地方,至于那種憂慮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有人通知我,蔣萬風現在和一個賣假古董的女人混在一起,明天我們一起去踫踫運氣。」
「不通知警方嗎?」尉遲傲風太希望見到妹妹了,生怕蔣萬風沒有警方的威逼,不肯說出實情。
「我怕那個家伙謀殺了張俊碩,如果警方出動,讓他知道事情敗露,咱們這輩子就別想抓到他了。」
「這樣也行。」
尉遲傲風有些激動,只要找到了妹妹,媽媽的心病就可以解除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等到明天了。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尉遲傲風突然詢問起了蔣樂樂的情況,因為他來了海翔幾乎一個下午,也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影子,上次因為听了顧東瑞的話,他不辭而別,心里仍舊感到有些不安,不知道那個女人過得好不好。
「沒有看到蔣小姐呢?」
蔣樂樂?顧東瑞稍稍怔了一下,提到了這個名字,讓他有些尷尬,被尉遲傲風知道,自己的情/婦跟其他的男人走了,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
「她走了……」
「走了?」尉遲傲風有些吃驚,想不到他才回到韓國一趟,再回來,就看不到那雙熟悉的眼楮了。
「那種女人不提也罷,我們喝一杯,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
顧東瑞試圖轉移話題,因為蔣樂樂這個名字讓他不能保持平和的心態,剛沉靜的心再次起了波瀾。
兩個男人各懷心事,各有各的擔心,尉遲傲風一心要找到妹妹,希望明天會有所收獲,而顧東瑞就不同了。
送尉遲傲風回了房間休息,顧東瑞毫無睡意,他慢步走在了甬道之上,不知不覺地來到了竹林公寓,這里仍舊有佣人打掃,他希望蔣樂樂住過的地方一塵不染。
舉目望著熟悉的院落,卻看不到you/惑的面頰和悠揚的鋼琴聲。
「你真的是蔣萬風的女兒嗎?」
顧東瑞輕聲呢喃著,今天听到警長的描述,讓顧東瑞的心猛然一震,恍然所悟,善于思考的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蔣樂樂很可能……
那些疑點,讓顧東瑞沒有辦法遏制這種想法。
張俊碩當年抱進蔣家的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也就是十八年前,而蔣樂樂剛好十八歲。
當然這點不足以引起顧東瑞的懷疑,因為他憂慮的問題是,蔣樂樂的身上找不出一點像蔣萬風的地方,那種精致嬌/媚就好像巧奪天工一般的惑人,她的眼神,尉遲傲風的眼神……竟然有那麼幾分相似。
假設,張俊碩抱進去的嬰兒由蔣萬風撫養……
「不要這樣,顧東瑞,你在想什麼?」
顧東瑞握緊了拳頭,但是思緒仍舊不斷地沖擊著他,沒有人願意賣掉自己的女兒,拿親生女兒的幸福開玩笑,沒有人願意將自己的女兒清白奉送給他人糟蹋,就算蔣萬風是qin/獸,也不會最後用五百萬將女兒賣給他人當玩物。
除非……蔣萬風知道蔣樂樂不是他的女兒,根本沒有痛愛過她,至始至終,蔣樂樂都是蔣萬風財的工具。
直接倚在了公寓的柵欄邊,顧東瑞苦悶地掏出了香煙,點燃後吸了起來,事情變得這麼復雜,唯一能解釋這一切的人,只有那個貪財鬼,抓住他,是一個關鍵。
盯著鋼琴房的窗口,顧東瑞的視線彌漫地煙霧之中。
似乎還有一種假設,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蔣樂樂不情願的……
手指稍稍一痛,吸盡的煙蒂燒到了他的手,他猛然甩出,直接一腳踩了下去,目光陰冷地看著地上粉碎的煙蒂。
一幕幕場景讓顧東瑞不能平靜下來,此時才真正的分析曾經生的一切。
記得蔣樂樂走進醫院的時候,他是何等的吃驚,那看起來就是一個清純,恬靜的女孩兒,但她神情悲傷,只有顧東瑞知道那是為什麼,因為他在賓利車里強/bao了她。
接受醫院的檢查,在證明不是的時候,她無力暈倒,如果不是顧東瑞及時出手,蔣萬風那個混蛋,就要大打出手了。
契約無效之後,當他提出五百萬買下蔣樂樂給大哥做床上的女人時,蔣萬風竟然一口答應?
他將蔣樂樂月兌光仍在大哥的床上,她無奈憤怒的淚水,之後就是蔣樂樂堅持不懈的一次次逃月兌……
為什麼他沒有仔細想想生的一切,可能並不是蔣樂樂的欲擒故縱,她真的不是一個dang/婦……
顧東瑞深吸了一口氣,如果蔣樂樂不是蔣萬風的女兒,他可能犯了一個十分致命的錯誤,雖然這只是他的猜想,但僅僅一個猜想已經讓他萬分苦惱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躺在了床上,仍舊無法揮去那些想法,甚至開始強烈的思念起蔣樂樂來。
環球影視的單身公寓里,赫連先生走了之後,小清開始幫助蔣樂樂將收拾好的衣物重新放好了,然後給蔣樂樂鋪床。
蔣樂樂剛洗漱要休息的時候,就听見公寓的外面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我要見我妹妹!憑什麼攔著我,你是誰?不過是女佣,以為自己是這里的女主人嗎?」
「小姐,真的不行,隻斯小姐睡了。」
「她是你的主子,我就是你的主子,知道嗎?讓開!」
這是姐姐蔣燻衣的聲音,蔣樂樂懊惱地捏了一下額頭,原本以為和姐姐相認,會是什麼好事,現在看來麻煩一件接著一件。
無奈推開了臥室的門,公寓的門口,姐姐蔣燻衣和那個女佣撕扯著,顯然這個女佣得到了赫連先生的授權,將一切擾隻斯小姐的陌生人擋在門外。
「讓她進來。」蔣樂樂輕聲說。
「看看,我就說了,我是隻……隻斯的姐姐了。」
蔣燻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四下打量著,然後嘖嘖贊嘆了起來。
「赫連先生還真是不錯啊,在這里金屋藏嬌,還給你雇佣了這麼厲害的女佣,妹妹,你有福氣了。」
姐姐這張嘴里,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蔣樂樂低聲地警告著。
「你不要胡說好不好,不然我真的叫人將趕出去。」
「哼,分開了十幾年,你還真是變得六親不認了,若不是你要出手打你,你還不能認我的這個姐姐是不是?」
蔣燻衣一屁/股坐在了沙里。
蔣樂樂十分尷尬,生怕被人听到了姐姐的胡說八道,只好將那個佣人打走了,然後在走到了姐姐的身邊,規勸著。
「你能不能注意點,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想被……」
蔣樂樂很想說,不想被顧東瑞知道自己在這里,可是想了一下還是不說了,這個秘密到了姐姐的耳朵里,可能就不是秘密了,如果被姐姐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她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哦,不想讓人知道你是爸爸的女兒,想裝得清高嗎?好像有人說,你是俄羅斯學成歸來的鋼琴高手,妹妹的道行可真深厚啊,怪不得得到赫連先生的青睞,只是不曉得,如果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會不會讓你留在這里了?」
蔣燻衣威脅著蔣樂樂,如果她不幫她當明星,她就將這個女人的身份說出來。
「這個不能威脅我。」
蔣樂樂漠然地看著姐姐,最後的希望也在姐姐這句話之後消失了,她們姐妹早已走上了不同的道理,不可能再有共同語言了。
不能威脅她?蔣燻衣頓時火了起來,她指著蔣樂樂的鼻子。
「就算不用威脅,就憑我們是姐妹,你就不能幫助我嗎?」
「我怎麼幫你?」蔣樂樂氣惱地質問,難道幫她見到那些導演,見到赫連先生,然後姐姐想方設法爬上人家的床嗎?她覺得姐姐的行為,讓她丟盡了臉。
「幫我找機會接近赫連先生,哦,我錯了,幾乎忘記了赫連先生是你的,那麼,導演,讓我接近導演,只要給我機會,我一定讓那些男人神魂顛倒,也許下一個大紅明星就是我了……」
蔣燻衣激動地拉住了妹妹的手,這樣總可以了吧,她是影視基地的鋼琴師,又體面又高貴,一定可以的。
「姐姐!」蔣樂樂無語了。
「你到底幫不幫?」
「我不想你墮落下去。」
「那不關你的事,這樣,我們來交換,你幫我,我幫你找到爸爸,怎麼樣?」
「爸爸……」蔣樂樂失神了,她想見到爸爸,她想質問他,到底為了什麼?
「如果你不幫我,不但見不到爸爸,還會讓姐姐被更多的男人玩/弄,你知道嗎?一個普通女人想出道,有多難?我必須讓所有小嘍羅都滿足,姐姐快成ji/女了!」
是的,蔣樂樂不能否認,假如她不幫助姐姐,姐姐會勾/引所有可能勾/引的男人,那個攝影師就是其中之一,想象著姐姐被不同的男人壓著,瘋狂xie,她心里就覺得氣惱,與其這樣,不如讓她只屬于個別男人。
而且她真的很想見到爸爸。
「讓我見到他,我會給你安排見到導演。」蔣樂樂妥協了。
「什麼時候見爸爸?我知道他一定會去一個地方……」蔣燻衣得意地說。
「今天晚上我們就去,明天我給你安排見導演。」
蔣樂樂一分也等不及了,她已經被爸爸賣了五個月,應該有個答案了。
「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走,不過你給我點錢,打車的錢。」蔣燻衣伸出了手,她已經一分錢都沒有了。
與其說是打車錢,不如說是伸手要錢花,她將自己的妹妹當成了搖錢樹,蔣樂樂無奈,只好拿出了剛剛領到的生活費,遞給了蔣燻衣。
「真是小氣,當了人家的情/婦,才拿出來這麼點錢來。」蔣燻衣鄙夷地看著這點錢,諷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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