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停住了腳步,張老伯舉著燈籠,指著前方不遠處黑黝黝的一條山溝說道︰「那就是亂石溝,那塊石頭就在溝里面。你們想想,三年來,少夫人吃了多大的苦頭,這樣的誠心都不能感動上天,反而招來橫禍,這倒底還有沒有天理?」
吳富貴說道︰「說實話,一個男人恐怕都很難做到這點,這樣的女人真是萬里挑一,何況她還是個大家閨秀,可惜我沒這樣的福氣。天哥,你認為呢?」
樂天听完了這段故事,也深有所感,說道︰「但願能在這里找回她最後的魂魄,讓她早日恢復健康。」
說完,兩個人就往前走,這時張老伯說道︰「我說了男人靠近那石頭不吉利,我年輕時好奇去了一次,不多久在田里干活時被蛇咬了一口,差點丟了命,是不是太巧了?反正後來我再沒去過。」
吳富貴一听,一下停了腳,猶豫起來。
這時,一陣風吹來,冷嗖嗖的,十足的寒意透上三人的心頭。
「這個地方咋個這麼冷?」吳富貴叫道,渾身哆索起來。
「你們不必去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樂天說道,「我是修道之人,接觸的就是這些事情,我倒要看看那石頭是不是這樣邪門。」
「那你小心點,有什麼事喊一聲,那個石頭我記得在溝中間,那里有塊很平整的大石塊,那石頭就矗立在上面,約有六尺多高,一個人的腰那麼粗。」張老伯說道。
于是樂天提著燈籠順著窄窄的陡坡下去了。
齊腰深的野草,腳上是滑滑的亂石,冷風在耳邊呼嘯。
樂天小心翼翼的走著,每走一步,就越發敬重秦小姐,天,三年來,一個女人每個月三更半深到這種荒僻的地方來二次,是什麼力量支撐著她,僅僅就是因為對夫君的愛?
越往下走,寒意越重,漸漸的草少了,石頭多了起來,大大小小奇形怪狀的石頭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猙獰。
下到溝底,樂天一回頭,已經看不到坡上的亮光了。
寒意更重,樂天也有些吃不消了。
一陣風又刮起,樂天手一顫,燈籠就掉在了地上,彎腰去撿,卻被風一下吹走,撞在一塊大石上,一下燃了起來。
這時,隱隱傳來吳富貴的聲音︰「天哥,有沒有事?」
他們可能在上面看到了火光。
「沒什麼,燈籠燃了起來。」樂天大聲叫道,幸好月光很亮,正照在溝中。
這地方陰氣好重,這樣想著,樂天從包里掏出了羅盤,仔細一看,果然這里屬于極陰之地,怪不得這麼冷,那塊石頭長在這種地方可能真的有點邪乎。
道家說︰陰極生陽。
那塊石頭如果處于極陰之地的中心倒成了極陽之石,真的有壯陽功效也說不定。
沒了燈籠,樂天看著羅盤往溝中間走去,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石頭。走到這,基本上眼見的都是石頭了,手模上去,透涼的很。
再走了一段路,眼前變得開闊起來,亂石少得多了。
轉過一個彎,月光下,樂天一眼便看到了那塊傳聞中的石頭。距離自己只有一丈多遙,雖然他是第一次看到,但他確定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塊‘**石’了。而手中的羅盤也顯示這里就極陰之地的中心。
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時,一回頭,吳富貴和張老伯提著燈籠走過來了。
樂天的心里一陣熱乎。
「天哥,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叫了你,咋不回個話,我們擔心得很,也顧不得那麼多就下來了。」吳富貴看見樂天沒事,挺高興的。
「我回了話啊,你們沒听見?」樂天說道。
張老伯說道︰「那可能溝底下的聲音傳不上去。我們看見下邊冒火,你又不出聲,就下來了,你們年輕人都不怕,我一把老骨頭還怕什麼,活也活夠了。」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哎呀,這應該就是那塊石頭了吧?」吳富貴也看見了。
在他們前方,一塊平坦的大石上,一個圓柱狀的石頭正朝天矗立著,格外的搶眼。
三人走到石下,把燈籠舉起。
六尺高的石頭,有一個成人的腰那麼粗。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叫‘**石’了。這石頭上面還有一層一層的褶皺,最頂端處還那麼圓滑,不就象那玩意?」吳富貴帶著一臉壞笑,手指頭指著自己的褲檔,「這形狀真它媽象極了。」
說罷,他用手模了一下,不禁叫了一聲︰「哎呀,這石頭還熱乎乎的。」
另外兩人也隨及模了一下,一點不假,四周的石頭都是涼浸浸的,這塊石頭好象跟人的體溫差不多。
樂天說道︰「這塊石頭處在極陰之地的中心,果然是塊罕見的陽石,有溫度倒不奇怪。如果秦小姐的魂魄真的在這里,倒是十分的危險了。」
「為什麼?」吳富貴問道。
「魂魄屬陰,何況是個孤魂,陰力太弱,這石頭乃極陽,陽性過強,兩者太近,陽氣勢必吞噬這點陰氣,就好比鬼魂處于烈日之下。」樂天解釋道。
旁邊二人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從小姐今晚發瘋來看,可能是她的**已經感受到了這種危險。事不宜遲,我得做法了。」
吳富貴說道︰「天哥,再給開開眼,我們過下癮。」
樂天又燃起黃符,搖起鈴鐺,舉起了‘收魂符’。
那‘收魂符’發出金光,射在那石上。
吳富貴二人已經退後了幾步,這時他們幾乎同時叫道︰「那石頭中間有個人影!」
那白色人影很模糊,好象禁銦在石壁之中,在金光的的照射下,正欲月兌石而出,可似乎動了一下,又退了回去,然後又前進,又退,如此反復幾次,就是不能從石中出來。
如此詭異的現象,吳富貴二人看得呆住了。
樂天見狀,叫道︰「這石頭已經有靈性了,想吸住她。吳兄,快來幫我搖鈴,我得加**力!」
吳富貴一下醒過神來,趕緊上前接過鈴鐺,兩手握著,拼命搖晃著。
那鈴聲在風中響得更急促了。
樂天右手持符,左手食指中指並擾,頂著那符,一道白氣從二指中射出,貫注在黃符中,立時,黃符的金光更為明亮,石中那人影在後退少許之後,猛地向前一下沖破石壁,瞬間變小,隨著金光的消失而吸入黃符之中。
「好險!」樂天不禁叫了一聲,然後回頭說道︰「搞定了。」
身後兩人露出欣喜的笑容。
「這石頭憑著本能剛才在對抗我的法術,如果再晚來一會,估計沒得救了。」
「你說這石頭成精了?」張老伯目睹了這一切,驚奇得不得了。
「已經有靈性了,不過成精還早,假以時日,倒有這種可能。」樂天說道,「不過它本身可能有壯陽之效,但如何服食還得商榷,斷不是和著水服下就有效的。」
張老伯想了想說道︰「可能吧,我只記得這樣了。唉,怪我多事。」
「我們走吧,這魂魄已經受了損傷,要及早回到肉身上去。」樂天說道。
「這石頭呢,成了精咋辦?要不要趁早滅了它?」吳富貴說道。
「別管了,現在沒時間了,它要成精害人還是很遙遠的事,能不能成精都還是個未知數,我們走吧。」
「那我們會不會不吉利呢?」
「不會,那些是假的,只不過這里是極陰之地,人呆久了恐會生病。張老伯被蛇咬了,純屬巧合,試想在田間被蛇咬的人多得是呢。」
如此一說,兩人也放了心,剛才目睹了樂天的道行,對他的話是深信無疑了。
天剛亮的時候,樂天帶著秦小姐的魂魄和吳富貴、小翠趕回了秦家莊。
一夜未合眼的秦員外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秦小姐此時安靜的睡著。
當樂天再次看到她時,除了欣賞她的美,更多的是一份敬重。
勞累了一天,樂天身心疲倦,為了保證下一步的效果,只有先去休息一陣。
這期間,吳富貴和小翠已經把收魂的全過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秦員外。
秦員外听了,一方面對樂天的法術傾佩不已,一方面又對女兒這幾年的生活感到辛酸。
兩個時辰之後樂天再次來到秦小姐房間。
「道長現在法力恢復了嗎?」秦員外關切的問道。
「應該可以了,不過」,樂天停了一下。
看房間只有秦員外、吳富貴和小翠三人。
「不過什麼?」秦員外問道。
「吳公子和小翠你們先回避一下,我和秦員外有話說。」
兩人懷著好奇心出了房。
樂天這才說道︰「這回魂之時必須月兌去病人的全部衣裳,魂魄直接接觸肉身才能歸位;第二,房間里只能有我和秦小姐二人,我施此法時不能被人打憂,其它人在場陽氣會沖了魂魄。」樂天沒有說假話,這回魂之術本就這樣,並不是他想借故單獨與秦小姐呆在一起。
秦員外有點猶豫。
「到時給我蒙上眼就行了。」
「蒙上眼能施法嗎?」
「沒問題。」
「就依道長所言。」秦員外也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