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天師 第204章 因果循環實難分

作者 ︰ 歪門邪道

()樂天听了養父的話,‘騰’的一下站起來,大步朝外走去,其它幾人也趕緊跟了出去。

此時門外已經聚集了數十名村民,當首一人是個留著白胡子的七旬禿頂老人,拄著一根龍頭拐杖,正是雙河村德高望眾的村長範增生。

見樂天出來,眾人的喧囂聲停了下來。

範增生咳嗽了兩聲,緩緩說道︰「劉家後生,附近的蓮杵教分壇被毀,一干教眾及聖使被殺,可是你和那鐘姑娘做的?」

樂天雙拳一抱,朗聲說道︰「各位,我與蓮杵教無冤無仇,我有什麼理由去殺他們?」

範增生說道︰「昨晚有人看見你們二人隨著教民出村,一路尾隨,但後來就沒了蹤影,大半夜的時候又有人看見你們二人悄悄溜回村子;而且從教眾死亡的時間看來,他們正是在大半夜被人所殺,你們二人會道法,那些人並非尋常兵器所傷,你們做何解釋?」

樂天一時語塞。

這時一個村民說道︰「昨晚我們給聖教貢奉了不少錢財,八成這二人見財起意,生了歹心,才出此毒手。」

另一個人理直氣壯的說道︰「听說他和劉小玉就是在青樓認識的,那晚還出重金為她梳櫳,後來又替她贖身,他一個道士混跡青樓,本來就不正經,來村里之後,又花錢建房,試問一個道士何來這麼多錢財?很可能他以前就是做殺人越貸的買賣。我們村里一向太平,他來之後,那個城里的劉老爺就遭人劫殺,昨晚的事一定是他們干的!」

「對!對!就是他們干的,抓起來送交官府!」其余幾個人都附合起來,一時群情洶涌。

劉福急忙說道︰「各位!听我劉某一言,我在這村里住了十多年,大家都知道我是個老實人,我敢擔保這事一定不是他們做的,請大家相信我。」

範增生說道︰「劉老弟,不是大伙兒不相信你,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你的養子,你護短是情理當中,但你們失散多年,他究竟是個什麼人,你豈能在這半月之間了解的透徹?何況昨晚他們的確有作案的時間,再者那一干教眾及聖使都不是常人,都會法術,試問一般的強盜能有如此本領殺了他們?你前幾天還和我嘮叨,說你養子如何能耐,若不是他和這個會道術的女娃,還會是誰?」

劉福心里明白,但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小玉著急的說道︰「哥,你把實情說了吧,要不然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劉氏也說道︰「娃兒,你再不說,就要被他們枉冤了。」

範增生說道︰「你若有什麼隱情,盡管說出來,我們是明事理的人,不會枉冤好人。現在出了這麼多人命,搞不好惹怒了聖教,會牽連到我們村子的,你若說不清楚,到時我們只好把你交出去了。」

樂天想了一下,說道︰「昨晚我和鐘姑娘的確去了分壇,不過只是因為好奇而已,所以藏身在一旁觀看,不過後來那些黑衣人和其中一個聖使的確被殺了,當然不是我們,而是另有其人。」

範增生說道︰「你既然在現場,那你一定看清凶手的面目了?那倒底是誰?」

「是一群惡鬼。」樂天答道。

眾人都愣住了。

範增生說道︰「娃兒,你這樣說來,就有推月兌的嫌疑了,這世上的確有鬼怪,但你把事情推給他們,叫我們如何查去?這擺明了是死無對證。再者,這分壇已經在此數年,這村子附近也從沒鬧過鬼,何以鬼怪昨晚去殺他們?前不久,兩位聖使還幫村里降服了一只狐狸精,你不會認為是一群鬼去幫狐狸精報仇?這未免太牽強了吧?」

「村長說得有理,分明是這小子抵賴不過,找借口敷衍我們,真是滿嘴鬼話。我們還是先捉了他,交給官府,好給聖教有個交待!」其中一個村民說道。

劉氏一听,氣上心頭,大聲說道︰「你們這些人不明事非,要不是那些鬼拿你們的性命要脅我娃兒,他才不去趟這趟渾水,他沒有一走了之,你們卻來拿他,是何道理?」

範增生說道︰「這其中似乎還有什麼隱情,此時不說出來更待何時?」

樂天沉聲說道︰「其實事情的原委是蓮杵教的教主得罪了一名女鬼,那女鬼正四處尋他們報仇,昨晚被她找到了分壇,所以那些教眾遭了殃。在之前,我和女鬼打過交道,她讓我幫她報仇,若我不同意,就把雙河村的村民全部殺死。」

眾人一听又呆住了。

範增生皺起眉頭,「你身為一個道士,不助人反而助鬼?」

樂天說道︰「那女鬼乃千年女鬼,我根本對付不了,但她拿你們做要脅,我也不能置之不理。為了怕助紂為虐,所以昨晚我才想去查看一下這蓮杵教倒底是個什麼來頭,結果女鬼出現,殺了他們,正是為了引出她要找的教主。」

眾人听了都唏噓起來。

範增生說道︰「原來如此,但這畢竟是你一面之詞,是否真有其事,你如何證明?」

這時徐錦鵬說道︰「我也認識那女鬼,你們若不信,今晚我叫她來村里拜會你們好了,你們哪個願意見她,現在就報上名來,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這一下村民個個作聲不得。

「村長,要不你就代大伙兒見見吧?首先申明,那女鬼殺人無數,要是出了意外,你可不要怨我。」徐錦鵬哼道。

範增生一哆嗦,嘴里說道︰「老朽耳聾眼花,哪里識得鬼怪,這事老朽管不了了。不過,這畢竟是樂天把女鬼引進村的,要是村民有什麼閃失,我看你如何交待。」說罷,拄著拐杖,在家人的攙扶下朝外走去。

「還有哪個想見證一下的,報上名來?」徐錦鵬眼楮一瞪,大聲吼道。

眾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看見村長開溜,轟然散去。

「唉,你看這事越鬧越大。」劉福嘆道。

「村長說得也有道理,要是我不進這個村,女鬼也不會拿村民的性命要脅我。」

小玉說道︰「哥,要是你呆在城里,那女鬼會拿整個咸寧城的性命要脅你,豈不是更多人受累?」

「唉,本來和她沒瓜葛了,就是王二虎找上了她,又扯上了我們。」

「哥,說來說去,好象又是我的不對了。」小玉低下了頭。

鐘瑤安慰道︰「因果糾纏不清,事情總會有個了結的。」

三天後的一個傍晚,樂天一家正在吃飯,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女子脆脆的叫聲︰「樂天!」

樂天吃了一驚,這聲音並不熟悉,會是誰呢?于是站起身,從屋里走出去,出了院門,只見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站在院門口,笑嘻嘻的望著自己,旁邊還有幾個村民盯著那女子正在接頭接耳。

樂天覺得此女子眼生的很,正待詢問,那女子卻上前一把拉住了他,而這時,聞聲出來的鐘瑤和小玉看在眼里也吃驚不小。

那女子拉住樂天,低聲說道︰「馬上收拾一下去先前那蓮杵教分壇,本宮已經發現他們的蹤影,你在家里布了陣法,所以本宮不進去通知你,免得引動陣法驚擾了村里人。」說罷,那女子松開了手,自顧離開。

樂天這才明白眼前的女子是高陽公主,她變了模樣,自己竟然感應不到她身上的陰氣,她的道行真的令自己望塵莫及。

旁邊一個打望的村民笑道︰「樂天兄弟,你的艷福真不淺,漂亮的姑娘自動送上門,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啊?」

樂天笑道︰「城里的一個朋友而已。」心里想道,要是告訴你,她是千年女鬼,恐怕你小子魂都嚇飛了,說罷,轉身進了院子。

鐘瑤正待問話,樂天輕聲說道︰「是公主!」

鐘瑤和小玉吃了一驚,三人回到屋中。

樂天說道︰「公主已經發現了對方的蹤跡,叫我前去,恐怕今晚一場大戰難免,徐大哥你們在家好生呆著,我和鐘瑤去看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們千萬要小心啊。」劉福不安的說道。

「放心,爹,我們會見機行事的。」說罷,樂天取了神劍,和鐘瑤一起出了門。

「我們真的要幫助女鬼對付蓮杵教嗎?」路上,鐘瑤蹙眉問道。

「走一步看一步了。」樂天也拿不定主意。

當兩人到達分壇時,只見到處鬼影幢幢,陰氣逼人,而高陽公主恢復了先前的模樣正站在台階之上,旁邊站著黑白二位鬼將。而先前沒有收拾的一干教眾的尸體已經不見了。

「你們倒是守信用,呆會隨我一同迎敵吧。」公主的神情有些激動,聲音也有些急促。

「他們在哪?」樂天問道。

「離此三十余里的一個廢棄的村子里,正在那里安營扎寨。」

「你確信那兩個教主在那里?」

「當然,也許他們正等著我們呢,五十年了,終于可以一雪前恥了。」公主恨恨的說道,「呆會你們不必先出手,等我和他們僵持不下,讓他們不能分神之際,你們再趁機動手,不過本宮倒希望自己能夠親手解決他們。我們出發吧。」

公主一揮手,數百鬼魅聚集起來,在黑白鬼將的帶領上朝北方開拔,公主和樂天、鐘瑤尾隨其後。

在忽明忽暗的月光之後,這支面目可猙的隊伍讓人不寒而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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