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兒的日本朋友來的那天,我正在樓上看電視。
不多會電話響起,我接了,是祖兒的。
「哥,你沒有時間啊?」
「干嘛?」,我打著哈欠說。
「哥,山木來了,你如果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啊!」
「叫他來酒吧好了,我們在包間吃,我讓廚師做……」
「他說他要吃日本料理,我們去青年路吃吧!」
「操,規矩還不少,你等著,我讓他吃鐵砂掌去!」
開著車到了祖兒說的「川」料理。
我最討厭江城這些日本料理店,那條街幾乎是一排,里面的服務員都是中國人,但都穿著日本和服,尤其是一些小丫頭,穿著和服,化著日本裝,張口就是日本式的中國話,讓我想起那些電影里的情節。有一次幾個日本客人來,我和小毛陪他們去吃飯,菜難吃的要死,而且看著周圍的環境一點食欲都沒,到是增加了不少復仇**。
我拉開門,服務員開始說了句「空你起挖」,我冷冷一笑,點了點頭。本以為接著還是日語,可是那「小和服」卻說「先生,你好,里邊請!」
我剛想說話,祖兒出來對我招手說「哥哥,這邊來!」,我走了進去,祖兒把我拉在門邊說「哎,你不要亂說話啊,他懂漢語的!」
我冷笑了下說「正好,還就怕他不懂呢!」
祖兒著急地對我皺眉頭,我呼了口氣說「放心,不會真扁他!」
門推開了,我看到一個小太君戴著眼鏡盤腿坐在那里,西裝革履,就是個頭有點矮。我心想這抗日戰爭六十年都快要過去了,怎麼日本人的坐姿還是沒變。
祖兒走過去微笑著介紹說「山木,這是我哥哥,他叫林家良!」
我坐下來,比他還冷地望著他,本來心里就沒開心過,一直冷著呢!
「嗨,你好,家良君!」,他的漢語還真不錯。
我被他叫的有點難受,我微微一笑,然後點了點頭。
祖兒也坐了下來。
我們半天都沒說話,我望了望祖兒,祖兒望了望山木,然後對服務員說「哎,可以上菜!」
「我們大和民族……」
我還沒月兌下外套,就被他的話驚醒。
我一笑說「怎麼了?」
「我們大和民族跟你們江城是友好城市,可是我從家良君的眼神里似乎感覺你對我不夠友好……」,操,還真他媽的挑剔,你讓我給你下跪啊。
我低頭冷冷一笑說「您誤會了,我這人就這樣,不要介意!」
「那就好,家良君,我入鄉隨俗,我實話實說,我喜歡龍祖兒小姐!」
祖兒皺了皺眉頭,但是山木因為每一句話後都要低下頭,所以看不出來。
我掏出煙,點了根,服務員忙走過來說「先生,這里不好抽煙!」
我回頭看了下說「不好意思,我認識你們老板!」,她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我抽了口煙,想了下說「我知道啊,知道你喜歡她,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啊?」
「可是,可是……」,他說「祖兒說她喜歡你!」,山木直直地望著我說。
「有嗎?」,我皺著眉頭問祖。
祖兒對山木說「哎呀,我什麼時候說的啊?」
山木突然說「是叔叔阿姨說的!」
這句話讓我忙問道「你去過祖兒家?」
「哦,不,沒有!」,他忙改口說「我只是電話里听說……」
祖兒一笑說「哥哥,山木是去過我家,我家人呢,對他還滿好的,山木……」,祖兒說「我就直說了,不管我家人多希望我跟你在一起,但是我是喜歡哥哥,所以呢,也希望山木君能夠理解我,既然你電話里說只是來江城看看風景,那我希望咱們就不要聊這個話題,好嗎?」
山木又是「嗨!」
我感覺很壓抑,但是我當時一直在想,原來有這些事情是我不了解的,山木原來去過祖兒家,祖兒只是跟我提了下,我以為她騙我的,原來這人還真在祖兒前段時間回家的時候去過她家,並且龍家人很喜歡他。
他不說了,可是我很想問一些問題。
「山木君,請問你是從日本來,還是從香港來?」,我端起小酒問敬了他一杯問道。
「我……我從香港來!」,他說話有點不利索,而我當時以為那是他中文不夠好,並沒有想其他的。
「哦,從香港來,那祖兒家人有跟你說什麼嗎?比如囑咐你什麼?」
「並無囑咐什麼,只是讓我好好散散心,看看風景!」,山木說。
我又問道「山木君,那龍家有沒有說過,他們很討厭我,想把我抓到,然後喀嚓!」,我很嚴肅,很鎮靜地說。
「家良君,我不懂你說的意思,並不知道,請諒解!」,他說話大部分時間低著頭,不知道是禮節,還是怕我看穿他的眼楮。
我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祖兒,祖兒對我小聲地說「你怕什麼?我家里人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
「可是,他剛才不是說听你家人說你喜歡我嗎?」,我真是搞糊涂了,他們到底是怎麼關系,我好象越想越糊涂。
他們剛想說什麼。
我突然大聲地說「到底怎麼回事?」,因為我突然想到了很可怕的事情。
山木看了看我,然後說「哦,是這樣的,請你放心,祖兒家人並不知道你叫什麼,只是說祖兒有喜歡的人,是我來到江城,下飛機後,祖兒才告訴我她喜歡的人是你的,說帶她喜歡的人來給我認識的!」
祖兒也對我說「哥哥,我家里人只是以為我來江城來找三姨媽的,並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可是……可是……我怎麼能確認龍家的人不知道我跟祖兒在一起!
我感覺想多了太累,我就沒去多想。
我也低下頭,最後抬起頭來一笑說「不好意思,山木君,請諒解,希望你……」,我感覺這很危險了。
我原本以為,山木沒見過祖兒家人,只是祖兒的朋友,可是祖兒既然知道都見過家人,為什麼還要帶他來,還要讓我跟他見面。
祖兒說「哥哥,你放心,山木答應我,不會告訴我跟你在一起的,更不會透露你的事情!」
我想說「日本人靠的住嗎?」,可是我沒有,我點了點頭。
接著話題轉移。
山木說「家良君,你是做什麼職業的?」
我一笑說「開酒吧的,一會到我們酒吧里玩玩,還滿有意思的!」
祖兒說「對的,一會去酒吧喝喝酒,很不錯!」
「那比起我們日本東京銀座的一些酒吧來,也許就太……」
「那可未必,世界上最貴的酒,我那里都有……」,我說。
山木說「開酒吧能賺很多錢?」,他不解地說「我們家是日本四大電子著名企業之一的大股東,我想開酒吧不會賺很多吧?」
我一笑說「還好,夠花!」
山木搖了搖頭說「家良君,我們日本國雖然不喜歡吹噓,顯擺,但是,我還是認為你做的生意太簡單了,賺不了什麼錢,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身家是多少嗎?」
「一點點而已!」,我說「你想說什麼?」
他再次轉移到那個話題上說「我感覺按你們中國人的話說,你給不了祖兒幸福!」
「你知道什麼是幸福嗎?」,我說。
「幸福就是可以讓我的太太在家里,不用工作,收拾家務,照顧丈夫和孩子!」,他不假思索地說。
祖兒望著我撇了撇嘴。
我一笑說「這未必幸福,我認為的幸福與你不同,我認為幸福是我們的妻子可以得到丈夫的愛,有足夠的空間去生活或者從事自己的愛好,這些跟錢沒有關系,而是跟兩個人的感情有關系,感情好,哪怕吃稀飯都會開心!」
「呵呵,我不認同,家良君,這是一種懦夫的表現!」,操,他還挑釁地說。
懦夫?我被這個詞刺激了下,但是我沒有動怒,我說「也許吧,是不是懦夫,中國有句老話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山本皺著眉頭問祖兒這是什麼意思,祖兒用日語翻譯了下。
他笑了,然後特別霸道地對我說「家良君,是的,走著瞧,可是不知道這驢是你騎還是我騎,我想最終誰騎還不知道呢?」
祖兒被氣壞了,聳著肩咬著牙齒,憋了半天說道「說什麼呢,什麼驢啊,什麼騎啊,你們說什麼呢,你們才是驢呢!」
山木茫然地望著祖兒說「什麼驢?」
祖兒怒道「你就是驢!」
山木半天沒模著頭腦。
我呵呵地笑了。
祖兒說過後就說「哥,我說啊,你也是驢,你們男人說這些有意思嗎?」
「是他先說的!」,我說。
「家良君,是你惹祖兒小姐生氣的,不是我!」,他狡辯著。
我點頭說「好,我承認,我承認!」
我小聲地對祖兒說「到底給誰騎?」
祖兒也小聲地說了句「給你!」
這句話讓我無比激動,我想別說做驢了,就是做牛馬都願意,哼,小日本,別神氣,你真的是驢,你們日本人很多都是驢,豬狗不如。
今日,我去回想這些的時候,我無比憎恨山木,他比賊佬要讓我痛恨許多。
山木仍舊沒搞明白,但是他心里其實不在意這個,他還有個偉大的「使命」,這個「使命」才是他最關心的。
我想如果再這樣吃下去,我們能打起來。我說「這樣吧,我們去酒吧坐坐吧,然後我送你回酒店好好休息,山木君今天頭有點懵,祖兒……」,我對祖兒說「有時間好好給山木講解關于驢的故事!」,我提議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