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林如歌所料,沒過幾天國子學中便有了一群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固定躲距離自己三步開外,一旦發現自己注意到他們,便又一窩蜂散開。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都是拜陳穎所賜。林如歌有點憤恨搓著自己衣服,一邊用胳膊擦了一下臉。
國子學中這點深得林如歌欣賞,所有人都是**住房,不允許帶隨從以及小廝,充分體現了人人平等人性化原則。
听到上課哨聲響了,林如歌把手從滿是泡沫木盆中伸出來,擦干,方才抱了書卷走入講堂內。
今日又換了侍講了?
林如歌挑眉看看台上略顯老態白胡子侍講,陳穎身邊悄悄坐好,然後伸手就掐上了陳穎胳膊。
「喂,怎麼孫大飛他們近看我眼神怪怪,是不是你小子泄了密!」
台上侍講正講到前朝末代皇帝悼帝六十大壽之際,一直領兵外二皇子馬加鞭送回一個西涼舞姬,西涼舞姬卻于壽宴之際刺殺皇上,未遂。問,你若是二皇子,該怎麼解釋?
陳穎正听得聚精會神,猛地被林如歌一掐,失聲亂叫。
白胡子侍講不滿看了陳穎一眼,抬頜道,「你有什麼看法?」
陳穎嘀咕一聲,不情不願站起來,「悼帝向來聲色犬馬,西涼舞姬據說自小以奇藥泡浴,想必媚功上下足了功夫,要讓其余妃子給悼帝吹耳旁風,怕也不容易。」
白胡子眯著眼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若是二皇子,我就殺了那舞姬。」陳穎眸中忽然冒起騰騰殺氣,「滅口之後,無論誰再說什麼,也沒有了證據。」
侍講搖搖頭,示意他坐下,又扭頭看看一旁偷笑林如歌,「寧珂,你會怎麼做?」
「我?」林如歌慌亂站起,垂眸看了一眼陳穎,又抬起頭看看白胡子,「西涼屬南齊藩國,距離遙遠,舞姬是路上被人做了手腳也不可知。」
「證據怎麼尋?」白胡子似乎很感興趣。
「二皇子領兵外,自然管不到京城之事。然而途徑其他皇子屬地,便是交聯近臣,也比二皇子方便些。」林如歌輕笑,「陳穎所說殺了舞姬,實為毀壽禮,若被有心人捏造,是為大不祥之意。」
白胡子侍講點頭,對著林如歌笑笑,「可即便是其他皇子交聯近臣,或是收買了舞姬,沒有證據,怎麼能說服疑心向來很重悼帝?」
林如歌這次怔了怔。
看著一臉壞笑陳穎,林如歌忽然釋然,「這個問題還是陳穎兄弟來回答比較好。」
听起來似乎說自己無能,不知道該如何找證據,但會文堂皆為重臣子弟,從小接觸彎彎繞繞話音,自然听出了林如歌嘲諷陳穎搬弄是非,于是哄堂大笑。
「笑什麼笑!」殺氣騰騰陳穎刷站起來,臉色通紅指著林如歌道,「寧兄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林如歌優哉游哉坐下,「陳兄自然清楚。」
年輕氣盛陳穎沒憋住,一拳揮向林如歌。
林如歌閃身避開,卻不甘心白白挨打,同樣揮拳去打陳穎。
有些無辜學員上前拉架,又被滾來滾去兩人牽扯進來,扭打成一團,無法月兌身。
白胡子侍講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氣「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只好一甩袖子去找司業常信。
等常信趕到講堂時,幾乎所有學生都打了一起,就算有個別沒打,不但不上前去拉架,反而還站桌子上高聲叫好。
當然,站桌子上學員馬上就看到常司業來了。于是趕緊跳下桌子裝出委屈樣子前去告狀,「司業大人,是他們打,我們拉不住。」
有甚者,扯著自己不是何時撕破衣角慘兮兮道,「司業大人,他們把我衣服撕破了。」
常司業臉色鐵青,以極速度避開從混亂中砸過來硯台,「你們給我住手!」
「你們還有沒有點規矩,還能不能對得起你們十年寒窗?對得起皇上和你們父母寄予厚望,唵?」
幾句話接連而過,總算制止住了混打一片學員們。
所有參與了打架人都低著頭乖乖站那里等著常信處罰,據說常司業一般不發威,若發起威來……嘖嘖,十個老虎都頂不上。
常信負手踱來踱去,每停頓一下便引得他面前那個學生一陣害怕。
「你們看看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國子學員樣子!堂堂國子學,就是被你們這些老鼠屎給攪亂了!」常信忽然林如歌面前停住,看著林如歌鼻青眼腫樣子,恨鐵不成鋼道,「我知道你們這些人中有些人身份極高,來歷極神秘,可我告訴你們,入了我國子學,不是看你們是誰,而是看我臉色!」
林如歌偷偷看看站自己旁邊陳穎,吐了下舌頭。
陳穎對著林如歌做了一個口型,林如歌想了一會兒,覺得他說。「哼!」
常信又走到孫大飛面前,伸手拍了拍孫大飛滿是腳印額頭,「打舒服了?」
孫大飛低頭不語,低著頭卻撇著嘴惡狠狠看向罪魁禍首林如歌和陳穎。
「你們打舒服了,我有話說了。」常信將手中鐵核桃怒擲地上,「這里是國子學,由不得你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打完罵完拍拍走人把後事留給我們處理!今天,所有參與打架,這麼說吧,所有會文堂學員,關三天禁閉!」
先前告狀那幾個學生拉著委屈長臉,不服氣道,「司業大人……我們沒打架啊……」
「是啊是啊,我衣服還被撕破了呢……」
常信刀子一般眼神飛過來,不知是剜林如歌還是剜陳穎。墨綠長衫寬大衣袖內,常信似乎做了一個古怪手勢。
林如歌再看看身邊神態自若陳穎,有些恍然大悟感覺。
自己好像、可能、或許被這小子給陷害了……他就是故意把自己身份顯露給孫大飛他們,然後讓常信找一個機會把會文堂人統統關禁閉。
然後他要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