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向身後招了招手︰「還不過來給公子請安。」
墨逸之停下腳步,見來人是個與自己年歲相仿的小伙子,生的白淨清秀,一身書卷氣,五官與蘭**有幾分相似。
墨逸之稍顯驚訝的說︰「這是明寬?」
蘭**笑著頷首,明寬上前一撩衣擺,跪地深深一拜︰「明寬見過公子。」
墨逸之趕緊側開身子,並未受下明寬一禮,且上前親自將明寬扶起︰「你我之間的情分,用得著這些禮數麼?」
明寬有些羞澀的笑著說︰「公子厚待明寬,情分歸情分,公子是主,明寬是僕,禮數不可廢。」
墨逸之看著蘭**無奈一笑︰「乳母怎麼把明寬教的這般迂腐。」
蘭**笑道︰「明寬所言非虛,公子是主子,到何時都是主子。」
墨逸之上前用了幾分力道拍了拍明寬得肩膀,本以為瞧著他一身書卷氣定然也是受不得力的。
但誰知明寬立而不動,下盤極穩。
墨逸之欣慰一笑︰「你小子,看來有兩下子。」
明寬笑著說︰「若是沒兩下子哪里敢說是鎮國大將軍府中的人。」
墨逸之展顏一笑︰「說得好。」
墨逸之面對這個小時候唯一的玩伴,難得一展笑顏。
蘭**生下明寬不久,便給墨逸之當了乳母,扔下了當時身體還不是很好的明寬。
後來墨夫人瞧著明寬實在可憐,便接他來了府中居住,好吃好喝的養著,才把明寬的身子調養了過來。
鎮國大將軍府管制極其嚴厲,府中平日也都是靜悄悄的,與墨逸之同齡人也只有明寬那個小病秧子。
明寬的性子像蘭**,耿直寬厚,即便身子不爽,卻也整日陪著墨逸之玩耍解悶。
看到了明寬,便想到了她那為期很短的童年了。
……
墨逸之笑著說︰「晚上來我這里陪我喝兩杯。」
明寬笑著頷首︰「好。」
……
雲霞樓不同于將軍府其他地方的端正肅穆,反而有些江南小徑的曲徑通幽。
假山奇石,環曲飛橋,處處透著雅致清貴。
「公子先好好休息一下,奴婢就不打擾了,知道公子不喜人多,便留下了素知素問倆人伺候,都是當年夫人身邊兒的人,辦事穩妥公子可以放心。」蘭**說道。
墨逸之頷首︰「好。」
雲霞樓的擺設布置都不曾改變,好像時光在這樓中靜止了一般。
打開二樓的窗戶,整個鎮國大將軍府的景色一覽眼下。靜謐而肅穆。
只是當年衣櫃中的那些小小而華美的衣裙早已不見,此時都化成了依舊華美考究,卻是一件件廣袖長衫。
當年為了隱瞞墨逸之的身份,墨大將軍只得說自己的女兒在墨夫人去後不久夭折,而墨逸之這「兒子」是孿生子,但因體弱多病,一直靜養府中,所以天下人從前不知墨逸之。
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夭折,一個五歲一直養在府中不見人的小男孩,並不能勾起任何人的探究之心。
只是感慨兩句,也許是墨大將軍殺戮太重,所以克死了妻子,又克死了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