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戰神養成記 第九章 回憶的片段

作者 ︰ 凡霜浮夏

()之後,像是有默契一般,凌夜莫華沒有問我是怎麼回來,我也沒有問他為什麼不來救我。看書網言情內容速度比火箭還,你敢不信麼?他還是繼續靜靜教我法術,我還是默默地學法術,一切就跟沒有發生過一樣。至于符淵那邊,凌夜莫華遣了個人通知了他一聲,讓我意料是他只淡淡說了句「回來了就好。」,然後便再無下文。倒是墨息,听說我平安回來了,三天兩頭就往這邊跑,對我噓寒問暖,老媽子問法讓我真心受不了。

被抓風波我本以為就這麼平淡結束了,沒想到過了兩天,听堇汐說那雷神硬是要為我舉辦什麼壓驚宴。當我听到時候,一口茶差點沒有噴出來,那什麼雷神我跟她/他很熟嗎?!

于是我跑去問凌夜莫華這不會是真吧,他居然神色閑淡點了點頭!搞什麼啊!既然要辦宴會我這個主角為毛會不知道,還有……神界能有點創意嗎?我就是天帝生辰宴會上被抓走,難道就不怕我觸情生情嗎?

「敢不敢再無聊點!」我不滿抱怨道,「這雷神什麼來頭,為什麼要給我辦壓驚宴?」

凌夜莫華端起九螭琉璃杯,茶水澄黃杯壁里被襯得加碧綠如玉。他眉眼如星辰,夾雜著點點笑意︰「九天之上,這雷神是喜歡辦宴會了。什麼生辰宴、滿月酒、接風宴、壓驚宴……只要是能夠辦宴會事情,不管跟她有沒有關系,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她都會攙和一腳。」

她有病啊……!這樣做她有什麼好處啊?我撇撇唇,本來想直接去找那個雷神告訴她我不辦,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我辦這麼個宴會,眾神就不敢不來參加,那麼到時候,就很方便子顧和魔尊去救人了啊!

……雖然辦宴會會很讓我難受,但是還是讓魔尊子顧早點把事情辦妥比較好。我是很喜歡子顧啦,魔尊呢表面看起來很凶惡但內心還算是比較溫柔,但我重點于……魔尊一直睡我房間,我不好換衣服啦!

所以,他們還是早點離開回魔界比較好吧……

學習完法術,我回房間將我計劃告訴了子顧和魔尊。子顧穿著水紅色曼紗披肩,內著芙蓉並蒂繾綣逶迤長裙,襯得她膚色如雪。她正站我衣服前面,縴縴手指隨意將我那些衣服撥來撥去。

「哎……辦壓驚宴啊,除了宴會就是宴會,神界人還真是無聊。」她嘟了嘟她如菱花般嬌艷紅唇,似乎對我衣服很不滿意樣子。

我眼角抽了抽︰「你現做事情也沒有有聊到哪里去。」說罷我就將我衣服從她手中搶了過來。

「……」一直窗邊坐著、握著書卷魔尊突然將手中書扔了茶桌上,發出響聲嚇了我和子顧一跳,手中衣服也不敢再爭扯了。

他緩緩站起身來,面對窗子,高大挺拔身影遮擋住了外面陽光。逆光中,只能隱隱看見他身形輪廓散發出來光暈,莫名給人一種重如山壓迫感。只听得他輕輕地笑,夾雜著幾分不屑和輕嘲。

「這樣無聊,終究有一天,會亡。」

會亡……望著他背影,我突然心里一震。為什麼他會這麼說呢,他又是以什麼心情說出這樣話呢?他是魔尊,但好歹與符淵也算是同父異母兄弟,難道他對他成長過地方沒有一絲一毫懷念與依賴?他對神界人就沒有一絲憐憫和牽掛?

他是強大,但不是沒有感情。說出神界會亡這樣話,此時此刻他究竟是怎麼樣想呢?

……這難道告訴我們,太攻真會攻到沒朋友嗎?

子顧到沒有像我一般神游太遠,被嚇到之後又迅速恢復正常,她只是淡淡說了句︰「哦,遲早事。不過魔尊您想耍帥話,能站遠點好嘛?您擋著光了。」

「……」我真佩服子顧勇氣。

既然已經決定要辦宴會了,我想我還是有必要去找雷神溝通一下,不要辦太浮夸也不要辦太草率,辦成讓眾神都能夠來程度就好。

可是當我出了芳華島我才知道我太天真了……我根本不知道雷神哪個島!望著遠處雲層中飄飄浮浮、隱隱約約十幾座島,我真心悲傷了。恰逢今天凌夜莫華帶著梓柔去外處散步了,所以不太好用他才教我不久千里傳音去打擾他們小兩口。

想了想,我做了個機智決定。

那就是使用現代人智慧……點點紅花魚。

「點點紅花魚,點到哪個就是你!」心里了默念一下,然後我看了看那個被點到島,好了,就是你了。

「子顧,我們去那個島吧!」

「你確定……?」想出來散個步子顧一副不相信我樣子,「算了,還是等你問清楚了之後再去吧。」

「不行,辦宴會還是越早越好。」我想要便捷換衣服啊!你完全不能夠想象換衣服時候有個男人房間里是多麼尷尬,而且……還是個制造冷氣男人。

「你就那麼想愉換衣服嗎?雖然你換衣服時候魔尊房間,不是還有幔帳遮住嗎?再說了,你那麼扁平身材誰看啊。」

是,正常男人話都會看子顧火爆……不對,這不是重點!「你怎麼知道……我剛才想什麼啊?」我有些疑惑看著子顧。

一瞬間子顧臉有點尷尬,她側過頭,略支吾說︰「姐姐是誰……啊!對吧,你那點小九九我還不知道!不是要去那個島嗎?死馬當成活馬醫吧,我反正是出來散個步。」她急急忙忙扯開話題。

算了,子顧本來看起來就像是知心大姐姐,她知道也應該……很正常吧。現還是去找雷神比較重要。

于是當我念了一個凌雲訣飛到那座島上時候,我就知道直覺還是不可信。整座島上白茫茫一片,覆蓋著無邊無際雪。天空也是灰蒙蒙,吸飽了墨汁烏雲像是有千鈞重。空中還有停滯不落地細小雪花,我好奇伸出手觸踫,卻瞬間融化,繼而化成一珠水落我掌心。

這里沒有一只生物,沒有一株植物,萬籟寂靜,荒蕪很。雷神應該不會住這麼個……變態地方吧。

眼前景象竟然引起了子顧興趣,她食指絞著垂她肩上長發,貝齒輕咬,紫眸里有著明顯笑意︰「拂影,你不覺得好奇嗎?這里是十三主神主島,那……住這麼個地方主神究竟是誰呢?」

「有什麼好奇,」我倒是興趣缺缺,「我覺得主神都很奇怪啊,花神梓柔是唯一瞎了眼神仙,雷神竟然喜歡辦宴會……興許這麼個裝扮,也是哪個主神特殊癖好吧。」

「既然主神都那麼奇怪,你怎麼知道這里不會是雷神住地方呢?不如……我們去瞧瞧?」子顧熱情一把拉過我,「走嘛走嘛~」

真是敗給她了,不過既然來了,還是確認一下雷神不這個麼變態地方吧。

一步一步,腳陷入一尺深雪里,我冷渾身發抖。回頭看子顧還是那件水紅色曼紗披肩、芙蓉並蒂長裙……為什麼她就不冷呢?!

「啊,你冷啊?」子顧突然回過頭來,說完這句話她愣了一下像是吃了一驚樣子,然後又慌張回過頭去。

咦,角色不對啊,吃驚應該是我吧,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子顧居然……「子顧你是不是……」

「啊!到了!」她匆忙打斷我話,我抬頭發現眼前有座竹制小廬,屋檐上、屋前地面竟然完全沒有雪痕跡,干干淨淨像是有人打掃過一般。小廬旁只有一株臘梅樹,傲雪而綻,清香撲鼻。小廬門旁還放著兩把竹椅,一張竹桌。桌面上還擺了一個棋盤,黑子白子還停駐上面,這一場棋局似乎還沒有下完。

綠蟻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看見眼前這幅景象,腦海里就不知不覺就出現了這首詩。看起來這島主人還算有顆文藝小清心嘛,只可是……這偌大島上,只有那麼一間小小竹制小廬,一棵梅花樹,果斷還是太詭異了!

我上前一步,準備輕輕敲門。只是手剛剛覆上門,竹制門便吱呀一聲開了條小縫。我嚇了一跳,但還是禮貌用手敲了敲門沿,卻無人作答。我便說聲「抱歉」,緩緩地推開門。

讓我和子顧震驚是,和外面小廬干淨模樣不同,屋內竟是一片凌亂……甚至說上慘烈。進門便看到,放屋正中金鑾寶螭香爐被打翻,香灰灑滿地都是。不知道為什麼,屏風、地面、甚至連窗柩上都有斑駁已干涸點點紅褐色血跡,刺得眼楮生疼。

我和子顧慢慢繞過屋正中繡有臘梅屏風,向左走有一張紅木雕花床,用肉眼都可見上面布滿灰塵,顯然是很久沒有住人了。那點點血跡到那張床榻便消失了,看起來,當時那人當時便是這里……割腕。

作為醫生,看了看地上血跡數量,再看它軌跡,我只能夠初步斷定這位上神割腕……但是有點不能理解是……

「天……拂影你過來看!」子顧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大叫著喊我過去。我連忙跑到她身旁,屏風右邊是浴室,但子顧正那唯一窗邊,看向外面。

外面……居然還有一串長長血跡,但顏色還是鮮紅如初,那樣灑潔白雪面上,說不出來詭異。血跡蔓延了很長,一直到視線頭。

凌夜莫華跟我說過,神能夠活很久,但被傷到元神或者流血過多不治是真會死,是真灰飛煙滅,不入輪回、不去冥界那種死。

但是這位主神……看屋內血流失量,怎麼說足以讓一個人變成干尸了,我想這樣流血過多,也應該足以讓他身形俱滅。可是……窗子外面居然還有一串長長血跡。

我只能說……血好厚啊。果然十三主神每個人都有過人神技。

「……拂影。」子顧突然喚我一聲,我側頭看她,她表情竟難得認真嚴肅,「你看這被定格天地間,還有這滿屋滿雪地血跡,你難道不覺得這位主神……是有什麼悲傷心願嗎?」

听到她話剎那間,我心突然劇烈顫動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了,我居然邁步又向屏風左邊走去。

「……?拂影!你去哪?」子顧發現我不對勁,連忙追了上來。

我像是極其熟悉這個房間一般,竟徑直向那窗邊沉香木衣櫃走去。顫抖伸出雙手,拉住拉環,極其緩慢拉開衣櫃門。子顧看到這麼詭異一幕,也瞪大了眼站門口不敢說話嚇我。

衣櫃里,只有一件疊整整齊齊羽白霓裳。心里有千層浪翻滾,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什麼聲音也听不見,我眼里只有這一件衣服,看著看著竟有種想落淚沖動。

「拂影……你做什麼!!!」子顧有些驚恐,反應過來之後想要沖過來,但突然被我周身一道光屏給彈退了幾步。她險險站定之後,面色蒼白,嘴角有血流下。我駭了一跳,但是又什麼聲音發不出來。

我身體背叛了我思考,我又伸出手拿起了那件羽白霓裳,然後雙手將它牽開。腰間片片流蘇像是鳥兒羽翼,裙擺抖動起來像是天邊霓虹,絢爛而美麗。就是這麼一件好看衣服,卻被從衣袖到腰斜下、一大片刺目褐色給毀了,宛如肆意而張狂盛開了大朵大朵、絕望曼珠沙華。像是玉璧有瑕,宣紙落墨那般不和諧。

那一刻,腦袋里突然有個空靈而清冷聲音響起︰「你終究……愛還是你權力和責任。」

「啊——」仿佛魔音穿耳,頭疼欲裂。我瞬間丟開手中羽白霓裳,抱著我頭蹲了下去。

「那說好了,以後……沒有事我就來你這里喝酒下棋。」

「……好。一言為定。」

「等一下,我是……真喜歡你。只因為,你是瀲霜。」

「我知道。還有……我也是。」

「你說什麼?」

「對不起……」

「我人生里,不需要對不起三個字,收回去。」

「……對不起。」

「你終究……愛還是你權力和責任。」

……

頭像是要爆炸一般,腦海里始終有一男一女對話,他們吵吵嚷嚷,像是馬蜂嗡嗡腦袋里飛,我一句都沒有听清。只有頭還有我心翻江倒海疼,疼都麻木了。

「……搞什麼。」

就失去意識之前,我看見是一雙異色眸子。一只金色宛如朝陽般絢爛,一只黑色眸子卻深入古井,兩只眼眸都染上了冰霜寒冷,讓人覺得些許有壓迫感。

我意識不太清醒,只能恍恍惚惚看見那個挺拔高大身影向我一步一步走來,我周身屏障觸踫到他之前,便碎成點點花火,然後剎那消失殆。

他慢慢靠近我,強有力將我從地上拉起來。他手掌心像是他這個人一般,帶著幾分涼意,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得很有感全感。

暈過去前一秒,我听到他低低一句——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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