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夢女,性格善變,擁有能勘破人心魔,從而能編織出虛幻夢境殺人于無形能力。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魔尊淡淡解釋道,「所以世人只道她是妖,懼她、怕她、敬她。然而世人卻不知——」
魔尊腳步一頓,回頭看我,目光深邃如蒼穹。
「卻不知霧夢女自己也沉浸自己編織幻夢中,不肯醒來。」
「因一次偶然機緣,霧夢女遇見前天帝,見他豐神俊朗便想以幻夢迷惑他,卻發現他胸中空蕩磊落,完全無一點心魔。霧夢女覺得此人很是奇怪,跟蹤了解之下,竟慢慢愛上了他。而這一切,前天帝全然不知。且前天帝一直信奉神妖有別觀念,即使與她相遇,也注定會敵對。」魔尊眸子如冰雪般淡漠,像是看透了這世間種種浮華,「後來霧夢女忍不住前天帝面前現身,卻被前天帝捉來關了這里。前天帝待她與其它妖無兩樣,不過是拿來利用……殊不知以霧夢女能力本可以逃月兌,但她卻心甘情願被伏而替他守住這三十三重幻境。」
「她放我們走,甚至幫助我們到達後一層幻境,也許是因為她已經厭倦了。」
「厭倦了再活自欺欺人夢境之中。」
「畢竟前天帝已經仙歸,她再也沒有希望了。同樣,替他守住幻境,也沒了意義。」
听完,我只得嘆息一聲:「痴兒……」
盈娘、舒空、霧夢女……這三十三重幻境里,踫到是不如人願痴兒怨女,為什麼明明是愛到深處,卻只能落到這樣結局?
心情就像風沙進了眼,不痛,卻難受想哭。
我搖了搖頭,隨即將心頭不愉感覺拋開。還是要打起精神,畢竟接下來就是後一重可怕幻境,不能分心。
「對了——」魔尊突然問,「你幻境里看到了什麼?」
我現算是比較能夠揣摩魔尊心了,他會這麼問我,大概是因為霧夢女說那句「慘烈過去」吧。
他向來默不作聲,卻會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他關心。
我心里一暖:「我其實也沒看到什麼,就是只是看到了符淵……我不知道霧夢女為什麼要說慘烈過去,我看了之後心里一點也不難受,真。」
我又想起霧夢女說其它話,于是略擔心問:「倒是你……魔尊,你沒事吧?你幻境里看到了什麼啊?」
「……」魔尊抓著我那只手莫名緊了緊,「無妨。」
「我無非也是看見符淵了,而已。」
我差點又腳下一滑。呃……雖說符淵是夙芬心魔我很清楚,但是沒想到符淵居然也是魔尊心魔啊?這是來搞笑嗎?還是說符淵難道是全民心魔?
本來被自己yy搞得好想笑,但是當我和魔尊走出這霧氣,看見出現眼前場景,然後我笑不出來了。
洞穴像是一只猛獸張開血盆大口,但里面很黑,一片無邊無際黑色什麼也看不見。完全給人以一種極其壓抑感覺。貼近地面有像雲一般、不知名東西隱隱流動翻滾,看起來很是詭異。
除此之外,便是死一般寂靜。
要不是知道後一重有十道虛雷,絕對會被眼前這比之前都弱場景而迷惑,從而掉以輕心。都說寧靜是暴風雨來臨前奏,看起來果然沒錯。真不知道這黑漆漆、平靜洞穴里藏著多少森森白骨。
我正想問魔尊我們要怎麼過去,卻沒想到魔尊突然松開握住我手,然後閃電般我身上點了一下。
我大驚,因為動彈不得。「你要做什麼啊啊啊,魔尊?」不是到了後時候要殺我滅口吧!唉……!想想也不對啊,夙芬是一只靈,不到時限任何人都殺不死啊。那魔尊想要干嘛啊?!
「……」魔尊沒有回答我,只是接下來我感覺到視線一轉,我就被魔尊公主抱了起來。
「!!!」
我一臉驚恐望著淡定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魔尊,心里像是有無數只小爪子抓一般,隱隱有什麼答案要呼之欲出。
果然下一秒魔尊就證實了我猜想,他緊緊將我護懷里,一步就踏入了那片黑色。
電光火石之間,我連看都沒有看清,一道黑紫色雷便擊到了魔尊身上!
「魔尊!!!」也許連我自己都沒注意到,我著急聲音都染上了一絲哭腔。
魔尊雖強,但生生挨了這麼一下,也忍不住悶哼一聲。
「放我下來啊魔尊!」眼看著又一道虛雷落下來,我急得眼淚都落下來了。
「唔……別鬧。」魔尊又挨了一道,抱著我連腳步都有些不穩,「以你能力,這十道虛雷雖劈不死你,也會讓你重傷不治,就那樣過完一生。」
「可是……!」我本還想說什麼,但魔尊突然低頭看我,異色眸子像是融化了冰雪和煦春風。
「你能夠不顧安危陪我一起來三十三重幻境,我很感激。從而也說明你是說出做得到人。」
「既然這樣,我也要遵守諾言,確保你安慰。虛雷之陣既是我一手設下,那便由我一人承擔就夠了。」
我渾身都不能動彈,再說吧多余話也沒有用。我只好咬著下唇,靠魔尊結實胸膛,眼看著一道又一道虛雷落魔尊身上。
三道、五道……
每落一道,魔尊身子便晃一晃,但他表情還是那般淡漠如水,似乎完全感不到疼痛一般。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愧疚,那些雷一落他身上,我心便抽痛一下。奈何我完全動彈不得,阻止不了魔尊半分,所以我只能默然接受著這像是凌遲一般心疼,祈求這十道雷落完。
七道……八道……九道……十道!!!
明明大概只有三分鐘時間,我卻覺得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魔尊背後已經血肉模糊,我之前給他貼好紗布也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但他步伐依舊沉穩,心跳也還是強有力而沒有一絲紊亂。
尋找了已久監牢大門此時終于顯現,將近有兩米多高,看起來什麼厚重。上面沒有手柄也沒有窗戶,像是塊巨大石塊堵那里。魔尊將我監牢門口放下,一解開束縛法術,我一個巴掌就扇了上去。
「啪——」
魔尊面如玉石臉上陡然就多了五個手指印。我也沒想到魔尊看到我手揮過來,不躲也不閃,就靜靜地站那里。
之後,陷入了一種奇怪沉默。
很奇怪是魔尊居然沒有生氣,我抿抿唇:「你……為什麼不躲。」
「那你為什麼打我?」魔尊很平靜反問。
「我為什麼……要打你?問好!」我不怒反笑,「沒理由,我就是覺得生氣!我問你,你這樣一個人要硬拼到什麼時候?是,我知道你很強,可是再強也會受傷不是?你看看你身上那些傷!你這樣做雖然是保護了我,但是你知不知道看見你被雷擊時候,我有多麼擔驚受怕!你行動之前可不可以商量一下,不要一意孤行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為關心你人想一想?」
「也許你覺得這樣做很英雄是不是?可你知不知道有一種痛,雖然落你**上,但同時也會落到關心著你人心里!而且會痛上十倍!真正關心你人你也想要保護人,想是與你並肩作戰,而不是讓你一個人扛自己身上好嗎?」
我越說越氣憤,後語音也不得不越 越高。再次抬頭時候,只見魔尊靜靜地站那里,表情有些莫測,我突然覺得像是對牛彈琴,一瞬間所有氣都泄了。
「說完了?」
我這才察覺魔尊聲音有些不一樣,像是第一次見面時候那樣冰冷。
「你說這些,我都听懂了。」魔尊異色雙眸突然變了,金色眸子像是沉澱破碎陽光,黑色眸子像是古井一般冷澈,那種讓我內心恐懼、像無雪原上絕望奔跑感覺又來了。
「可是,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幾個意思?我感覺胸腔有股氣堵著,像是一座大山壓心頭,有想說看著魔尊表情,便開不了口。
「你是神,我是魔,神魔不同道,我們是敵人,又何來關心一說。剛才一切,不,甚至是這幾個月,不過是場等價交易,不是嗎?」魔尊冷冷說。
「你——」
我想反駁他,但是發現他說都很對,不過……為什麼他翻臉比翻書還?難道剛剛溫柔都是我錯覺?難道我自以為我能夠揣摩魔尊心思只是我臆想?還有……魔尊說「一起去看來年杏花」都是騙我?
此刻,我只覺得血液冰涼。
魔尊慢慢朝我走過來,之前很久不見強大氣場又漸漸散開來,織成了一張巨大網向我罩來。這回我沒有被他施以任何法術,但是我卻站那里絲毫不敢動彈。
「就到這里吧。」冷冷說完,我只覺得脖子一疼,黑夜便向我襲來。
失去意識後一刻,我听到魔尊微不可聞說了一句——
「抱歉。」
我瞬間明白了他用心,但同時也覺得有些感傷。
……也許,以後再也看不見魔尊和子顧了吧。
這本是我希望,可就這個時候,心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