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燦提著藥風,不到一個呼吸便已經站在地上。
前方就是道山的幽幽古剎,青磚漢瓦,亭台樓榭,但是四周並沒有任何的生氣,好像是突然間進入了一座空房四城。
橫跨千丈的朱紅大殿萬古不變,像是訴說著古往今來的往昔。大殿之前是一個圓形的巨大廣場,四周是天地風雷八卦中的四象,正中心是兩條巨大的陰陽魚,相互追逐咬尾,象征著宇宙萬物相生相克。
黑白兩色相互交映,像是古典的水墨之作,流露出不凡的氣度。
藥風和老燦就站在廣場的中央,「現在腳下的黑色魔域都是上品靈石瓖鍥而成,並且是當年的道祖降服東海毒龍而以其精血浸泡而成,是不可多得的珍寶。」老燦很是隨意的介紹,可是偷偷的看了藥風一眼,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心里有點驚奇。
「這小子定力不錯啊,這樣都沒有動心,甚至沒有絲毫的驚訝之情。」
其實藥風的肚子里早已經是翻江倒海,恨不得立馬用手中之劍全部挖下帶走,在這個世界中靈石是什麼,那就是錢啊,看見這滿地的商品靈石就是滿地盡鋪黃金啊,但是表面上絲毫不顯山露水。
老燦心里想的藥風不知道,藥風的心思老燦自然也是毫不得知。
老燦對此也沒辦法,「你別看這些靈石就在這安安靜靜的躺著,可是卻沒人能從這兒撬走哪怕一顆,至少當今沒有。因為你腳下八卦四象和黑白雙魚正是道山的護山大陣之陣眼,道山從古至今還從未被攻破過,靠的就是它,只要對它攻擊,就將承受四象之力的絞殺和陰陽二氣的輪回。小子,你自己看著辦吧。嘿嘿」
藥風在心里鄙視了自己好一陣,真是沒出過門的鄉下漢,差點就在這兒吃一個大虧。
「真有你說的這麼神奇?你不是說了嚇唬我這個剛上山的門外漢吧。」藥風雖然心里信了七分,並且對自己說日後一定要小心,可是嘴上從來都部落下風。
「好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拂塵張驕傲哦就在前面的大殿之中打坐修行,你自己去找他吧。對他客氣點,說不定會給你選個風水寶地呢,嘿嘿。」
又是兩聲陰笑,藥風回頭發現老燦的身影已經消失。
藥風數著自己的步子慢慢的想著大殿出發,靜靜的看著腳下的黑白石塊,感悟一下千年來前輩聖賢留下的心得,可是腦子里除了一直回響的兩聲陰笑外連個毛都沒能悟出來。
也不知是藥風的錯覺,還是真有什麼命中注定,當他的腳尖抵在那半尺高的朱紅門檻上,一步一數正好數到一百零八,天罡地煞都齊了。他也只能在心里自己嘀咕嘀咕。
一步跨入,藥風有一種穿過一個世界的感覺,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因為他也沒有穿越過。
映入眼簾的是形態各異,大小不一的雕塑,好像帶著藥風回歸了那闊別已久的原始森林。說是雕塑,其實有些牽強,因為這些東西都不符合常人眼中的認知。
比如一丈多長的耗子,巴掌大小的迷你小馬,三個腦袋一條尾巴的花蛇,帶翅膀的老虎,長著滿嘴尖牙的孔雀…………
在望遠處看,才有一片**丈的空地,一蓮形蒲團上盤坐一白發老者,發長齊腰,用一根土灰色的木贊別住。身披一件黃色道袍,胸前秀一莽撞青牛。
藥風靜靜的走到老者面前站定,從頭至尾的打量著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這仔細一看之下,還真讓他看出不少怪異。首先,眼前這老頭沒有眉毛,注意,不是沒有白眉毛,而是白的黑的都沒有。藥風在心里只能鄙視並且默哀,這老頭可能是去哪兒偷看師太洗澡被人家防火燒了眉毛,到現在都沒能長齊。
往下一看,胸前的青牛怒目圓睜,差點把藥風嚇了跳起來。實在是太逼真了,那青黑色的眼珠子好像在盯著他一樣,沒辦法,被人家盯著的感覺很不爽。
小眼楮一瞪,那牛好像被他一下瞪死過去,再也沒有絲毫的神氣。
就在藥風奇怪這牛怎麼就死了時,牛上面的人眼楮慢慢的睜開了,沒有傳說之中的兩道精光一閃而沒,或是射出兩道閃電。沒有眉毛的眼楮就像是兩顆珠子從皮下慢慢鼓出來一樣,懶懶灑灑。
「小友,你來啦?坐。」語氣很輕,但是很干脆。
藥風把劍丟在一旁,咕嘟一聲就坐在地上。「啪」的一聲,一個灰色的蒲團出現在他身後。
「小友武力身後,動作如此迅速,老夫還給你準備了一個座呢。」藥風給你個伸手,只抓到一絲泛黃的稻草在手上搖曳。
「小友如此心急,不要就算了,請隨意。」眼前的老頭很神神在在,說完眼楮又半眯上了。
說完三息之內整個空間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藥風懷疑是自己的耳朵背老頭施了什麼道家的邪法了。
等到藥風忍不住要拍一巴掌試試到底問題出在哪兒時,一個很突兀的聲音突然出現。「忘了自我介紹,小老兒拂塵,別多想,就是拂塵的拂塵。」
「哦,小弟,不對,小生,也不對。晚輩藥風見過拂塵老前輩。」再怎麼不爽也不能太明顯的得罪,還得擠出幾個嘴角上揚的表情,給足人家面子。
「好,你今後就在這道山上修行了,有什麼需求的話去外門找季超。去吧,孩子。」老道不知突然從哪偷出一根金黃色拂塵耍了幾下。
藥風就要扛著劍走出這個怪異的大殿和離開這個更加怪異的老頭。三步之後回頭「不知晚輩在道山何處可以為居?」
這次拂塵老道確實並沒有再開口,只是不知從何處激射來一塊令牌,上書「水陽島」三個血紅字跡。
藥風很郁悶,一句話都不想多說,步伐有點急促的走出了大殿。
當他走出一刻鐘之後,拂塵有慢慢的張開了眼楮,不過這次伴隨一起睜開的還有胸前的鵝蛋大的牛目。「怎麼樣?看出什麼沒有?」老道一改之前的口氣,變得威嚴正氣。
「好吧,這樣就好啊。」不知他是問的誰,更不知是誰在何處回答了這麼一個毫無根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