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看了一下牌子的正反面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只有面對我的這一面刻著大大的月賦兩個字,月賦干什麼?中秋節?不對啊?細算我們那個世界不過是七八月份的樣子,離中秋節還早吧,再說了我估計我處的時代後羿和嫦娥的故事還沒有發生呢吧!那這個月賦是要鬧哪樣啊?我抬眼看了看對面的熬嘉年他只是靜靜的喝茶一句話都沒有說,「唉!」越是這樣雲淡風輕我就越生氣,我的事兒他一點都不關心哦!「你不給我解釋一下這個月賦是什麼意思嗎?再怎麼說,我們現在也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一條船上的人?」熬嘉年不解的看了看我。
「你想啊!」我站起身,與其讓我一個每名沒分的人在夏廷和那些「上流」人士對決,還不如拉攏一個「上流」人士幫我呢!「下個月初八我就要和你成親了!暫且不說我有多心不甘情不願,也不說王爺你是打從心底有沒有看上我,可是我們兩個要在一起是命運的安排,這個命運啊!」
「說重點!」在我口沫橫飛的時候,熬嘉年終于不耐煩了。
「你要幫我!」我突然坐在他身邊,見他沒有理我的意思,我又說,「王爺你想啊,我和你心不甘情不願的成親的真是內幕,是不是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啊?其他人都以為我們是郎情妾意呢!所以有些人是想對付王爺您來著,可是現在呢?你身邊又出現了一個好欺負的主兒,」我指了指自己,「所以那些人調轉矛頭,開始對付我,實則是在對付你,你曉得不?所以如果您讓我任由別人欺負也不是就是讓自己被人欺負嗎?這倒是折了王爺您的面子不是?所以啊!王爺你要幫我!」我堅定的看著他。
熬嘉年玩味的看著我勾起一抹笑容說︰「耿菲琳啊!你的縱橫捭闔之術,還真的不是一般人玩的起的啊!有你這般口才讓你只當一個攝政王良娣還真的是屈才了!」
「那是!」我根本就猜不到熬嘉年話里的其他意思。
「王爺,玲瓏姑娘來了!」屋外傳來了陌邳的聲音。
「你先回葳蕤休息吧!之後本王回去找你的!」熬嘉年放下茶杯起身就要走。
「唉!別!您千萬別來找我!我可不要听了你的話然後又挨一頓罵,其實我覺得我自己真的已經夠可憐了!」說罷我就打算走。
剛走到門口我的手就被熬嘉年拉住了,「還在生本王的氣?」熬嘉年波瀾不興的說。
我轉眼看了看他,「哪里敢啊?別人玲瓏姑娘等久了!」說罷我輕輕扯出自己的手就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外突然想起來那個熬嘉年似乎還沒有給我解釋什麼叫月賦呢,回頭看了看,算了我可不想再去找罵了,先回去玩一會兒,等他沒事兒了再找他吧!
「小姐!怎麼?這些吃的不合胃口?」塞外看我呆呆的望著滿桌的東西不動筷子說。
「王爺還沒出來呢?」我回望塞外。
「沒呢!大概可能要過了晌午呢!」塞外說,「小姐,你就吃飯吧!王爺的飯管家會照看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我驚愕的看著塞外,「他吃不吃飯跟我有什麼關系啊!餓死都沒我關系呢!大不了做寡婦唄!唉!你說寡婦可不可以改嫁啊?」
「小姐!」塞外滿臉無奈,「這話要是讓王爺听了去,王爺又會生氣的!小姐不是在擔心王爺吃不上飯,那是在擔心什麼啊?」
「我是在擔心!」我看了看塞外,本來是要說月賦到底是什麼意思,再一想這月賦的牌子是烏王妃送來的,要是跟塞外說了,這丫頭肯定又會擔心的,塞外跟著我就沒享過什麼福,我怎麼舍得讓她一再為我擔心?「哎呀!沒什麼!都是大人的事兒,你不懂!」
「大人的事兒?」塞外看了看我嘟囔道,「小姐今年才十八的啊!」
「唉!」我沒好氣的看了看塞外,這丫頭還學會頂嘴了,怎麼了,我十八了怎麼了,這年齡放在我們的時代都是合法公民了!「算了!把菜撤了吧!我不想吃!今天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過會吩咐所有的人沒有我的意思不準任何人進來!」
「知道了!」塞外憂心的看了看我,還是退了出去,待侍女進來把我的飯全部撤下去之後我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比較薄的竹簡,抱著竹簡躺在了睡榻上,既然沒事兒可做,還不如躺著來的安逸,眼前的字雖然非常之難認,大概要一刻鐘我才可以讀通一個十個字的句子,看書在這里都變得這麼費勁,不知不覺眼楮就慢慢的睜不開了,不知不覺竹簡就像被子一樣蓋在我的臉上,來回翻滾了好久,總覺得缺了一點什麼,伸手拽過一個溫暖軟綿綿的東西抱在胸口,就這樣過了很久,懷里的東西不安分的抽動了一下,我又使了一點勁狠狠的攥住懷里的東西,我用勁兒那東西也在用勁兒,就這樣周旋了好一會我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了,我在我的床上抱著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好像是……活的,「啊!」睡意全無彈跳了起來,猛地靠向牆邊。
「你還真的很重啊!」才看清那是手臂啊,而這個手臂的主人就是那個美男,他皺著眉頭看著我。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啊?」想到剛才把他的手臂按在胸口臉就燒的難受,腦海里驀地閃過熬嘉年的身影,怎麼會這樣,我是在愧疚嗎?我有什麼好愧疚的啊!我跟熬嘉年什麼關系都沒有!
「是你昨天晚上說的啊!我可以來你這里的!」那個美男子斜靠在我的床榻上,把腳搭在我的床邊。
「哦!」好像有這麼一會事兒,我爬過去把他的腿推了下去自顧自的開始穿鞋,「怎麼,今天這麼閑啊?熬嘉年沒有找你嗎?」
「找我?」他挑了挑眉毛,「他找我做什麼?」
「做什麼?」我回頭無奈的看了看他,他找你還能做什麼啊,「沒什麼。」
「听說你今天沒有吃飯啊?怎麼了,絕食抗議啊?」他玩味的說。
「絕食抗議?」我轉過身看了看他,「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啊?」
他站起身慫了慫肩膀說,「全攝政王王府最有權力的女人現在就你一個,你的消息自然是王府傳的最快的一個啊!」
「哦!原來我不吃飯都成了攝政王府的新聞了?」我沒有多理會他徑自坐下喝茶去了。
他隨著我走了過來坐在我的對面,「听說今天烏王府的王妃來找你麻煩了!」
「你是來這里听緋聞的嗎?」我看著眼前這個美男,自從知道他是熬嘉年的男寵我都跟他沒有話了,不知道是因為他還是熬嘉年。
「你倒是爽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了?」美男看著我,我咽了咽口水,「烏王烏哥是‘軒轅異姓十八王’里排行第二位的王爺,桑奇在征戰的時候陣亡了,也就是說這個烏哥現在是所有王爺的大哥,而他的王妃自然而然的成了首王妃的暫代人,你今天開罪了莫離殤就是開罪了首王妃,你開罪烏王到沒有什麼,他不敢把熬嘉年怎麼樣,可是莫離殤不一樣,她直接會動你!」
「不可能!我都跟熬嘉年說好了,以後有什麼事兒,他都會幫我!」我說。
美男喝了一口茶,「就算他想幫你,這次都使不上力氣了!」他看著我,「月賦的請柬你已經收到了吧!月賦就是她動你的最好機會!」
「你知道月賦?」我興致來了看著美男。
「月賦是‘軒轅異姓十八王’各王王妃集會的代稱,其實月賦也是夏廷的另一個政權,月賦可以選舉一名王妃作為個王妃的首領——首王妃,參與政務。」他淡淡的說。
「女人不是不可以干政的嗎?」我望著他。
「是!女人不可以干政,但這個女人說的是後宮的女人,十八個王爺有的王爺的王妃也是立過戰功的女英雄!所以對于十八王妃,朝廷自然是也有擁戴了!」他這樣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上次在雅望吃飯的時候,夏侯旻好像提過首王妃的事兒。
「可是,我不是熬嘉年的王妃啊!」我小心的問。
「可是,你是,熬嘉年第一個女人!」美男目光決絕的看著我,我倒是愣了一下,對啊,外人看來我的確是熬嘉年的女人,再看看這個美男,他是熬嘉年男寵就算在寵愛,他也不會是熬嘉年的女人,我微微嘆了一口氣,「在月賦里,所有王妃拼的就是才藝,藝高一籌的自然而然就會成為她們的首領,如果不想被欺負,那就必須得成為首王妃!」美男挑挑眉毛看著我,「月賦,是男人不能觸及的地方!想在那個地方不被欺負,你就必須是其中的強者!」
「首王妃?」我低下頭,難道他的意思是讓我去搶首王妃的位置。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至于你要不要爭取那個位置,看你自己,月賦每月十八都有一次集會,下次的十八剛好在成親的十天後!好自為之!」說著美男揮了揮衣袖就離開了,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自從這個美男出現我奇怪的感覺就沒有消失過,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個美男絕對不是一般的人。
天剛剛亮,我穿著一身薄紗走了出來,在前廳坐了下來,才發現泊來軒的燈亮了一整個晚上,「他不會和玉玲瓏?」不知怎麼的我就急急的向泊來軒跑了過去,沒有經過任何人通傳我就推開了門,不過好像沒有人可以為我通傳的,打開門後對上熬嘉年驚訝的眼神,他一個人坐在那里好像是在看什麼地圖。「早啊!」我尷尬的笑了笑,對了我跑過來干什麼啊?
「有事兒?」熬嘉年放下手里的地圖。
「沒事兒?你,晚上沒睡啊?」我走了進去。
「沒有!」他復又低下頭。
「看什麼呢!」我探了探腦袋,他又把頭抬了起來,「好了啦!不看了!女人不干政!」我坐了下來。
「成了首王妃就可以干政了!」他淡淡的說。
我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你說的輕巧啊!」我托著腮幫,「我昨天想了一個晚上,那個什麼月賦真的不是我該去的地方!」說到這里熬嘉年抬起頭看著我,「你想啊,那里的女人不是立過戰功就是牛叉的不得了!我呢?雖然說是什麼官家小姐,你可不要忘了,我們之前是敵人,而且我還一個人退卻了夏侯旻的百萬雄師唉!你們夏廷的人應該恨死我了!」
「你怕了?」他看著我沒有任何表情說。
「開玩笑我是誰啊!我怕!」我拍了一下桌子,「只是啊!我從來不擅長女人的戰爭!我怎麼……」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你不行呢?」熬嘉年合起了桌上的地圖。
「王爺!殿下傳口諭說圍獵的地方選好了嗎?」陌邳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嗯!本王一會兒就進宮!」他整了整衣衫。
「圍獵?」我看著他,「是不是打獵啊?」熬嘉年點點頭!「帶我去!」我拉住他的袖子,圍獵的地方是所有傳奇故事發生的地方,好不容易穿越過一次,怎麼可以不去看看呢?
「你干嘛去?」熬嘉年不動聲色的說。
「玩玩嘛!」我笑著說,「搞不好我一玩兒,就想去參加月賦了呢?」眨巴著眼楮看著熬嘉年,熬嘉年沒有理我復又回到桌前拿起地圖。
「陌邳,你進來一下!」熬嘉年說。
「王爺,這不好吧!良娣……」陌邳的聲音低了幾分。
「我怎麼了?」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才發現自己只是里面穿了一個抹胸睡衣,外面的外套只不過是一層紗,所有的線條暴露無遺,「我!」我驀地去護住自己的身子。
熬嘉年月兌下自己的外搭長袍披在我身,「一個女人的身材長成這樣。」他搖搖頭!
我拉過衣服沒有道謝,只是往外走,離開的時候轉頭對著他惡狠狠的說︰「你等著!」然後就走開了,熬嘉年那一絲玩味的笑容別看有多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