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無休止的奔波,終于在日落之前到達了前線的大帳,許許多多的帳篷零散的在周圍鋪開顯示著邊關雄厚的兵力,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不通了,這麼多人居然會保不住夏廷的幾個郡縣,可見一個貪官對朝廷和人民有多荼毒了,一個人壞了一鍋湯,每個帳篷之前壘著篝火,篝火上搭著鍋好像是在煮著什麼,我向里看了看卻發現鍋里只是小米粥,一旁的籃子里裝的是黃面窩窩頭,幾個士兵正舀著鍋里的米粥就著窩窩頭吃了起來,這是,加餐?我微微愣了一下,看看身邊的東方策和阿盛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只是在壓制著不讓它輕易發作而已。起初還以為這只是個例而已,可是沒走過一個篝火堆景象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大炮,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只是米粥怎麼吃得飽啊?」我皺了皺眉頭低聲問。
大炮走近了幾步小聲的說,「統領,你有所不知啊!軍隊里就是有幾個米蟲管理著糧餉,只給大家吃這些米粥和窩窩頭,前幾天已經餓死好幾個兄弟了。」
「既然有人看著糧餉,為什麼大家還吃著這些東西,難道糧餉在路上被劫了?」
大炮為難的笑了一下,「管理糧餉的鐘保長和梁保長都是鐘將軍的遠方親戚,這兩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早就把我們的糧餉都換成錢了!」
「還有這種事兒?」我震驚的看了看大炮,他微微點頭,還有這種事兒,前線上的糧餉居然被人克扣,「塞總兵不管嗎?」
「塞總兵想關可是……」大炮為難的說。
「這里就是這樣,官大一級就會壓制的下面的人喘不過氣,你沒听塞總兵都要娶鐘晴為妻了嗎?這種恥辱都得受著,這糧餉他大概就更插不上手了吧!」東方策諷刺的笑了笑,「我還真沒想到,夏廷的邊關居然是這樣的,看來我得好好記一筆了!」
「可惡!」阿盛踢翻了身邊的一小堆柴火就向大帳的方向快步走去。
「阿盛!」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你干嘛去啊!」
「我還能去做什麼?」阿盛眼楮紅了起來,「這些兄弟跟著阿拓的時候哪里受過這種氣啊!這里是我夏廷的邊關!不是貧民窟!我今天非要擰掉這兩個雜種的頭不可!」因為氣大胸腔也做著不規則的起伏。
「你先听我說,」我拉住他的胳膊,「你是阿拓的兄長,這也是王爺為什麼不肯讓你做代表來這里的緣故,你去責難他們,他們只會說你公報私仇,所以,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反正在那邊我已經得最了鐘世路,再多得罪幾個人也沒什麼事兒了!」說著我揮開了身後的斗篷看著身後的大炮說,「你帶我你找那兩個保長,我今天就先拿他們兩個開刀!」大炮應了之後立即帶著我向他們那邊走去,還沒走到大帳前就聞見了陣陣肉香,四周吃著米粥的士兵都只是搖搖頭然後不做過多的期望,還真是朱門酒肉臭啊!我掀開簾子走了進去,有兩個肥壯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喝著酒啃著肉,我進來之後倒是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誰啊!誰啊!沒看老子吃飯呢嗎?滾出去!等老子休息好了,再說!」一個男人揮揮手,我笑著站在那里看著他們兩個,「哎,我說你是听不懂人話是不是啊!老子讓你出去!」說罷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不好意思擾了保長的雅興,不過我有要事要說!」我慢慢走進去。
「你小子是皮癢了是不是!老子把你吊起來好好餓你四五天看你還多不多話!」那男的直接拿起一個酒杯雜碎在我腳下。
我笑了笑,壓制住心中的怒火,「我餓了,不過看到那些士兵都只是吃著米粥和窩頭,我吃不慣,聞見肉的香味我就過來了,如果保長不嫌棄就和我搭一個伙兒怎麼樣啊?」
「哎!」一個男人站了起來,「老子看了,你小子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是不是!好!」說著就向我走了過來,「喲,這身行頭是打算給自己穿的壽衣是不是啊?好!老子等捏死你就給你一個馬革裹尸!」說著就伸手來捏我的喉嚨,在他下手之前我迅速拿出懷中的令牌放在他的面前,那個爪子停在我的面前。
「來,你盡情的給我馬革裹尸吧!」我笑了一下收起令牌,「只怕,到時候馬革都不夠給你家裹尸的!」
「你,你,你怎麼會有朝廷一品令牌呢!你不是一個小士兵嗎?」那個男的酒好似瞬間就醒了,「大人,大人,說著那人就跪在我面前,小的有眼無珠,小的有眼無珠,大人您坐,您要吃什麼,您說,我這就吩咐他們做!」說著還把在那邊坐著的一個人拉下來一同跪在我面前。
「哎!你干嘛要給一個新兵蛋子跪下啊!打擾老子吃飯,拉出去直接活埋!」說著還打了一個酒嗝。
「你就閉嘴吧!」那個男子一副大難領頭的樣子拉了拉那個人,「他手里有朝廷一品命官的令牌,這人大概是攝政王!」
「攝,攝,攝政王?」另一個男人的酒也醒了差不多,「你看他那里長得像攝政王了?」說著還打量了我一下。
「在下不才,首王妃耿菲琳是也!」我繞過他們兩個坐在了主位上,「不知道兩位大人對我有何指教啊!」
那兩個人跪著挪動自己的身子正面沖著我跪了下來,「沒有!沒有!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說著就開始磕頭,「求首王妃饒命啊!饒命啊!饒命啊!」
「先不說這個事兒了,先給本座弄一碗米粥和一個窩頭吧!餓著呢!」我拍了拍肚子。
「首王妃你等等,小的這就吩咐下面的人做些好的過來,」一個人跪著就向外爬。
「哎!鐘保長,不用了!這糧餉緊張,下面的士兵都只是吃了一些米粥而已,本作也不要特殊給我一些米粥就好了!」我打開蓋子聞了聞他們剛喝過的酒聞了一下,喝!這酒還真是不錯啊!一定花了不少錢吧!我這一個動作倒是讓面前這些人嚇得半死。
「那哪能啊!首王妃來了,當然要吃一點好的了!」那人諂媚的說。
「本座吃好的,那些士兵吃的是什麼!」我猛地拍了一巴掌桌子,「朝廷要你們是做什麼的?養著你們吃喝的嗎?一群廢物!」兩個人頓時噤聲,「不要以為鐘世路可以給你們撐腰,他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兒還有閑工夫看你們在這里跳大神!來人!拖出去軍法處置!」
「首王妃饒命啊!首王妃饒命啊!」那兩個人死命的趴在地上不肯起來,可是進來拉他們的士兵可都是被壓制了許久的,現在听說要處理他們兩個人現在滿身都是勁兒,幾下就把他們拉了出去,我慢慢的跟了出去,帳子前多了許多來看熱鬧的士兵。
「你們身為掌管糧餉的保長居然在這里以公謀私,現在軍法處置你們兩個人只是一個開始,之後本座會安排人去你們家中整理所有的賬本,」兩個人不明白的看著我,我微微一笑,「我的意思就是,抄家!」兩個人頓時癱坐在地上了,我看看四周的士兵,「大家一定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朝廷派來視察前線的欽差大臣,首王妃耿菲琳!」面前所有人全部跪了下來接著就是山呼千歲的聲音,「眾將士在邊關都受苦了,本座一定嚴查邊關所有事宜,這段時間希望大家可以配合!還有!」我掃了一眼面前跪著的士兵,想著大炮說的話,鐘世路的黨羽分布軍營各處,「還有,這里現在歸本座統管,有些人你們要記清楚誰才是你們的上司,你們是替誰賣命,別到時候投奔錯了主人,你的人生也跟著毀掉!所以那些曾今一直追隨鐘將軍的人,只要你們從現在開始擺清楚自己的位置,本座還是可以接納你們的,如果要是有人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本作不客氣了,鐘世路見了本座都要三跪九叩,僅僅憑你們,是成不了氣候的!今天本座將對眼前這兩個私扣糧餉的人嚴懲不貸!來人拉出去,掛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放他們下來!」說罷我一揮身後的披風走了出去,沒走幾步就踫見了站在一旁看好戲的阿盛和東方策,「怎麼樣,還好吧!」
阿盛擔憂的看了我一眼,「你這招夠狠,可是鐘世路的舊部你算是全部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唄,還能怎麼樣,如果不拿身份地位來壓制他們,你以為跟他們好商好量他們就會听我的話了啊!槍桿子底下出政權!」我拍了拍阿盛的肩膀,阿盛听了我最後一句話眉毛不自覺的動了一下,我想這個只有我們兩個可以懂了!「再說,我到這里不就是幫你們得罪人的嗎?從掀了鐘世路的桌子之後我就知道我的使命就是搗亂來了!」
「我們先去見塞總兵吧!來這里還沒有給他打招呼呢!」東方策笑了笑,我們轉身就要走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已經恭恭敬敬的站在我們身後了。
「末將塞洛川參見首王妃、歐陽將軍、東方大人!」說著直起身子看著我們,他的五官長得很英氣,配在一起怎麼看都覺得是一個忠貞的人不像是因為權力被迫和那個什麼鐘晴結婚的人,「諸位前來,末將有失遠迎,還請諸位諒解,諸位到大帳之內在說話吧!」他沉沉的說,好像是在提示我們這里不安全,我們點了點頭,在他的帶引下進了他的大帳,一個堂堂總兵居然會成這樣,軍隊本來是安全的保障,現在居然成了最不安全的地方,諷刺啊!塞洛川的大帳整理的很干淨,而且所有的東西的都布置的讓人很舒服,我隨意挑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塞總兵的大帳還真是干淨啊!」我笑了笑,突然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長得算是眉清目秀的那種,身高和我差不多,她看到我們之後臉一下就紅了然後轉身就離開了,她的出現倒是讓我們愣了一下,「這位就是,鐘晴?」我試探性的問,塞總兵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
「都是末將無能!居然會出這種事兒!」塞總兵無奈的笑了笑。
「塞總兵介意跟我們說一下為什麼非要娶她不可嗎?」
塞總兵開始在帳子內踱步,「我一點都不願意娶那個女人,那女人早就為人妻了,現如今居然還要嫁給我,那不就是給我送了一頂綠帽子嗎?可是那個鐘世路居然扣押了我所有的家人,逼我娶他的堂妹,我真不知道了,既然明知嫁不出去,這又是何必呢!」塞總兵搖搖頭苦笑了一下。「這個鐘世路絕對不是什麼善類,他一直和炎龍的人有書信往來,就連歐陽大人都是他害的被炎龍的人俘虜的!現在都還不知道歐陽大人的安慰呢!」
我笑了笑站了起來,「塞總兵可不可以就先委屈一下,讓我們好好演一場戲,也順便把歐陽將軍救回來!」塞總兵看了看我。
「全憑統領安排!」塞總兵微微抱拳。
「那好!」我看看東方策,「東方策,你字兒好看,就幫我做一份請柬發給岳睿淵,務必一起請到歐陽將軍,落款就寫,我的名字!」我笑了一下,「阿盛,你幫忙張羅喜宴,還有盡快找紅色的禮服給我!到時候,我們就靜靜等著岳睿淵自動送上他的賀禮還有歐陽將軍吧!」岳睿淵啊!你懂得收買人心安插內線,可是你一定不知道歷史上有過一出鴻門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