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鐘左右,正是人在一天里最渴睡的時候,直通承德機場的大馬路上,隨著轟隆隆的馬達聲響起,四道燈光鋪散開去,一前一後兩掛車子駛近了機場的崗哨。
機場的崗哨剛剛交接班,此時頭腦還稍顯迷糊的四個鬼子哨兵借著崗亭屋檐下的燈光彼此對望一眼,其中帶班的軍曹平治下築不耐煩的道︰「八格,什麼時候了,還有人來公干?」他此時正準備走進崗亭,不得已只得轉身走向欄桿。
雪亮的燈光照過來,刺得四個人只得眯起眼楮。平治用手在額邊搭起涼棚,大聲喝問︰「哪部分的,不知道這是機場重地嗎?」
「吱嘎」,車子停下了。當頭的是一輛指揮車,後面的則是一輛大卡車。
一管探照燈的燈柱照了過來,顯然,上面的鬼子發現了這邊的異常,這是為平治等人打照明呢。就著燈光,平治發現後面的卡車車廂里坐著密密麻麻的士兵。
指揮車車門打開,一個穿著少佐軍官服飾,長得五大三粗的軍官走了下來。
平治意識到這是這群官兵的頭,迎了上去,正欲發問,對方蒲扇般的巴掌已經甩了過來,他只覺得嘴里邊一甜,耳朵里嗡鳴起來。少佐一邊扇著耳光,一邊大聲呵斥道︰「八格,為什麼還不升起欄桿,耽誤了緊急軍情,你們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哈伊」,本能的,平治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恭敬的大聲應著,好像這耳光倒是某種獎勵似的,打在臉上就是種享受。然後,他便做出了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右手一揮,含糊不清的喝令手下趕快升起欄桿。
卡車上跳下了四個士兵,和平治等人一樣的軍服,當然,如果平治他們用心一點,會發現,這四個人比他們可要高出至少半個頭。
兩輛日本軍車大搖大擺的開進了機場,其中那輛指揮車更實在那探照燈光柱的引導下,開到了機場的指揮塔方向。而在此過程中,探照燈塔樓上的鬼子渾然沒有發現,那輛卡車上已經不聲不響的下來了兩個黑影,飛快的模向了塔樓。
襲擊是突然發生的——指揮車上下來的那個少佐,磨磨蹭蹭的下車之後,在探照燈光柱下面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著裝,這個過程竟然持續了可怕的三分鐘左右,而等他站起身來,只見他仰起臉,朝著操作探照燈的那個鬼子微微一笑,右手一揮。那個鬼子正被這笑容迷惑著,下一刻,他的嘴巴被捂住了,然後脖子上一涼,一痛,只來得及奮力的掙扎了一下,整個人便癱軟下去。
在崗哨那里下去的四個士兵,目中無人的站到了平治等人的身邊,其中一個也佩戴者軍曹餃的在平治發出疑問之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道︰「現在,由我們和你們一起值班。」然後,這四個人便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們身邊,緊握手中的三八步槍,再也不發出任何聲響。
平治心頭油然而生的感到了一絲寒氣。作為一個有著四年從軍經驗的老兵,他能夠感覺得到身邊這些人的不同之處——這是一群真正的虎狼啊。憑借著多年的經驗,他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而打死他也不信的是,身邊的這些人竟然會是帝國的死敵學兵軍戰士偽裝的,這直接導致他們喉嚨被割斷的時候,依舊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
經過三天的艱難行軍和一天的潛伏之後,單人雄率領的大刀和狼牙混編特種分隊終于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承德機場。在一天的潛伏時間里,他們不僅如願的搞到了所需的偽裝軍備,而且還搞清楚了承德機場的換班情況,從而就有了這一次看起來非常容易的滲透。
再又干掉了兩支巡邏隊之後,單人雄,也就是那個少佐一聲令下,特種分隊針對機場停機坪上還有機庫里的飛機的爆破開始了。讓單人雄大喜過望的是,承德機場里總共竟然停有五十余架小鬼子的各式戰機。除了門口崗哨那里的留守四人,其他人員在單人雄的分配下,六個人直接堵在了機場駐軍的營房門口,用兩挺輕機槍加加六支衛青式組成了一道嚴密的防線;他則親自帶領三人直接殺進了飛行員駐扎的兩層樓房里;剩下的人分成兩組,一組負責爆破機庫里的十余架戰機,另外一組則坐著卡車和指揮車,用手榴彈對停機坪上的戰機實施快速爆破。
駐守承德機場的鬼子,總兵力為一個中隊,而暫住在這里的飛行員,也有一百余人。從數字上看,只有三十余人的特種分隊明顯的處于劣勢,不過,考慮到地勢等原因,再就是那些飛行員在單人雄等人面前近乎于零的地面戰斗力,雙方真正的實力比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單人雄此時還不知道歐陽雲差點被111挺身隊給「斬首」的事,他現在想得更多的是如何為他們頭上的「特種」二字進行正名。天津之戰,雖然狼牙和大刀都完成了既定的戰略目標,但是因為傷亡太大,事後,歐陽雲不僅沒有給予表揚,相反還狠狠的批評了他和郭彪一頓。單人雄當時雖然虛心的接受了批評,但是,心里卻著實憋了一肚子的火。
「轟」的一聲,隨著第一聲爆炸聲響起,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很快就將機場乃至機場附近的小鬼子完全驚動。沖天的火焰成了承德機場最新的景觀,如果此時從天空俯瞰,會發現在這些火焰中,曾經叱 藍天的那些鐵鳥們此時完全成了小孩子玩具,它們被爆炸撕得四分五裂,化成了滿天的原始形態四散飄落,渾然沒有了昔日空中霸主該有的威勢。
第一聲爆炸響起的時候,單人雄已經干掉了飛行員住宿大樓樓道口的值守鬼子。那個鬼子正趴在桌子上留著哈喇子,結果被單人雄右手抓住脖子一擰,睡夢中便去見了天照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