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牛裹著厚厚的棉被,好像一只企鵝一樣笨拙的朝蔣光鼐等人跑過來的時候,這一刻,他身後那嗤嗤作響的引線煙火還有那半米來高的炸藥包小丘忽然變得山一樣的沉重,丫的所有人的心髒幾乎都停止了跳動。冰@火!中文張大牛跳起來的時候,不少學兵不自禁的驚呼出聲,而就在他們的驚呼聲中,張大牛已經重重的摔落在了緩坡上並開始了翻滾,忽然,一團刺眼的光芒閃爍開來,不少人下意識的眯起了眼楮——「轟隆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震得眾人一陣頭暈目眩,耳膜嗡嗡作響——感覺到地面傳來巨大的震動,趴在地上的學兵們無不將身子貼得與地面貼得更緊了。
二十一個炸藥包一起爆炸的威力,足以將一輛「山魈」撕成碎片,堆放炸藥包的那個地堡瞬間就被高爆高壓給轟成了碎片,與之相連的三條坑道也被轟開了十幾米不等,碎石被氣浪拋上天空,最遠的射出去足足幾百米,並因此砸傷了十幾個學兵。站在露天環境下的學兵們都感覺到了那麼強烈的震動,掩體里的棒子們更勿論了。雖然他們在感覺到異常的時候就撤離了那個地堡,並沒有直接被爆炸波及,可因為處于封閉的環境中,他們或多或少的都被氣浪沖擊到,其中不下兩百人直接被震得七竅流血丟了小命。
崔林新距離地堡較近,首當其沖的受到了爆炸波的沖擊,小棒子直接被震飛出去重重的撞在坑道壁上,哼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就腦漿迸裂而亡。
大地還在顫抖著,梁文慧飛快的爬起來奔向了張大牛。「大牛!」他嘶聲喊道,喊聲提醒了一旁的朱載亭,朱載亭爬起來揮舞著手槍喊道︰「噴火兵,進攻!」
「沖啊!」噴火兵響應他的號召爬起來嘶喊著就沖向了被炸開的豁口,在他們身後,則是成百上千持衛青式突擊步的學二十九旅學兵。張大牛距離炸點太近,所以他雖然沒有被爆炸直接波及,卻被震暈了過去。
梁文慧蹲在他身旁,先將他身上的棉被解開,然後伸手一探他的頸動脈,感覺到了強有力的跳動,心中一松道︰「格老子的,真正嚇死個人!」
矛與盾之間的較量,管你盾有多麼堅韌,最終都將難免被矛洞開的命運,而一旦被洞開的話,那結果就毫無懸念了。烏龜殼被炸開了,也就意味著掩體里面棒子們的末日到了。正如他們之前所預料的那樣,在手上沾染了百多個學兵的鮮血以後,他們必定會遭到學兵軍十倍甚至百倍的報復。
剛才的爆破實在太駭人了,直接被震死的棒子反而算是提前解月兌了。而那些被震暈或者震傻了的也比保持著清醒頭腦的棒子們要幸運一些。因為清醒,所以越加的惶惶不可終日,于是,當第一道火龍焚進地下掩體的時候,朝鮮式撕心裂肺般的嘶嚎聲、呼救聲、求饒聲響了起來——尚屬于完好狀態的地堡和坑道,特別是那座藏兵洞登時變成了人間地獄一般的存在。
發生在平陽縣西邊的這一聲爆炸實在太過劇烈,隔著將近六十公里的距離,已經安全逃到甌江東岸的金田長春等人也感覺到了。他們先是听見西邊傳來一聲悶響,回首西望,看見一股碩大的蘑菇狀白色煙霧正扶搖直上,隨後感覺到地面上傳來的震感,意識到這應該是學兵軍正在清剿前線戰場殘余共榮軍部隊,一個個面色陰沉得可怕,眼神閃爍著集體陷入失語狀態。
學兵軍分三路進攻浙西南,其中負責孔龍泉-雲和線的學四軍副軍長饒國華這一路進行得最為順利。龍泉一帶多山,為了避免遭到伏擊,饒國華晚了其它兩個方向兩個小時出兵,而此時防守龍泉、雲和還有麗江的三個朝鮮偽軍獨立旅因為已經接到了金田長春的撤退命令,一槍不發的就匆匆撤離了上述三座城市,所以饒國華部一槍未發就先佔領了龍泉,隨即又在兩個游擊縱隊的幫助下逮住了大概一個團的朝鮮偽軍打了個小規模的圍殲戰。至上午十一點,學十一師還有福建警衛二師雖然是最後一個發動進攻的,反而先推進到了甌水西岸。
學兵軍忽然出動兩個集團軍的兵力向浙西南發動猛攻,這一消息經岡村寧次在東京大本營傳開以後,東條英機第一個坐不住了。東條屬于日本軍國主義分子中的超級狂熱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且不說,而且喜歡盲目沖動根本不計後果。
岡村的報告中有隱晦提到金田下令放棄甌水西線的事情,岡村順帶提出這一點的用意,本是因為贊賞金田「壯士斷腕的氣概」,想讓他在大本營的大佬們面前亮亮名好為下一步重用其打伏筆的,然因為東條根本不能容忍失去浙西南,所以反而害了金田。
東條的本意並不是針對金田,只是固執的認為朝鮮人既然是炮灰,那就應該有炮灰的覺悟——即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絕對不能言退。東條認為應該就這件事來個殺雞儆猴好震懾朝鮮人,結果一徹查,華南兵團余部乃是听從軍事顧問團的命令主動撤出來的。好了,金田被揪出來了。
浙江乃是日軍較早佔領的中國土地,而因為其地理位置特殊,和朝鮮濟州島、日本西南諸島還有琉球群島皆隔海相望,所以理論上一旦被學兵軍所掌握的話,那麼學兵軍就能夠借浙江這塊跳板對朝鮮還有日本本土發動空襲,于是,浙江的重要性一下子就凸顯出來。
在一次針對性的軍部例會上,東條就拿這一點說話,很強硬的指出︰「……本州島已經遭受過一次轟炸,這是我輩軍人的恥辱!難道諸君還希望看到第二次嗎?我以為,金田少將必須為他的錯誤行徑受到懲罰,還有共榮軍華南兵團,他們的最高指揮官也應該受到懲戒,不如此將不足以表明帝國在戍守浙西南上的決心!我不管朝鮮人付出多大的代價,他們都必須把浙西南從支那人手上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