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陽帝君 第五十一章 神龜雙目日月珠

作者 ︰ 雲間道士

()沈青衡見他心意甚堅,只好由他,不過她對陸一鳴所說假身之術倒頗有興致,倒要陸一鳴施出一觀,看是否真能騙過諸人。

陸一鳴灑灑一笑,當即取了一滴心血,打入手中一粒金豆之上。

而隨其鼓蕩法力,這金豆化身而起,面上儀容在上邪與陸一鳴之間來回變幻。

待到陸一鳴張口敕令之下,終將天將上邪頭面手足乃至肩背身量,與陸一鳴一般無二。

陸一鳴嘿然一笑,又吹了一口少陽之氣附與其上。

只听這「陸一鳴」張口道︰「青衡可能看出差異。」

沈青衡盈盈一笑道︰「中看不中用,若有人出手一試,怕就露了底細。」

陸一鳴將法術收了,笑道︰「這是我灑豆成兵之術,只要我留下的一口少陽之氣不絕,即便元嬰修士當面也難能覺出破綻,使之對敵卻嫌不足。不過既有你在,相信不會露出破綻。」

陸一鳴掂量了手中的酆都鬼城道︰「此物的中樞之器是一上古神龜雙眼之一。而從氣息來看,難保兩個眼珠之間有什麼靈驗,若是耽擱太久,怕是瀉了底細。所以,我只能停留一晚,今日晨起之時我便離去,若一路順利,只得三月余便能回來。」

沈青衡眼神一動,稍稍嘆息道︰「方從井下回來,這便要走,好了,那你一路小心,可莫在逞能,大不了我與你一同殺出豫州罷了。」

陸一鳴將脖上所懸貔貅摘下道︰「若是有人覷見破綻我假身破綻,必要之時這貔貅應會自發相護,足能保你無虞。」

沈青衡稍一愣神,還待推卻。陸一鳴卻已長身而起,徑直入了屋內,精心體悟破境所得,直到天將拂曉,他這才緩步走出。

陸一鳴交待了沈青衡如何控制金豆假身之後,便將一身氣息盡數收斂,悄悄出了觀瀾苑,潛入水波之中藏匿,但等時機到了,便破禁而走。

沈青衡望著手中兩塊大同小異的翡翠貔貅,心中稍稍感觸,便將其置與一起,收到貼身之處藏好。

眼見天將大光,沈青衡這才饒有興致的擺弄起陸一鳴所留假身,按陸一鳴所述法門,讓其接引旭日初輝,凝出一縷少陽之氣。

如此每日行功源源不斷,即便這假身之上少陽之氣折損,也能彌補少許,足矣撐得陸一鳴歸來。

沈青衡才演練了一通,將這假身操縱的似模似樣,若非極為相熟之人已是看不出差別。

這時已有侍者前來,言說摩夢瑤征招兩人前去一見。

沈青衡點了點頭,心中有數,這便是陸一鳴所等的時機了。沈青衡也不推卻,這摩夢瑤出身聖女宮,與她倒有一番情面,料是此島出了這般事端,摩夢瑤正為統一言語,好來應付以後的責難。

沈青衡與「陸一鳴」踏入摩夢瑤居所之前,她卻是悄悄捏碎袖口之中藏得一道靈符。

而陸一鳴在水中繞了一圈,已是尋到島上封禁的薄弱之處,一待得沈青衡發符告知,他立時擎起酆都鬼城,往那陣禁狠狠拍擊。

這封禁若非有專克之術,即便元嬰修為實難相破。

天將紫青先時破之而出,也不過是借了虛空寄身之術的玄妙,把身體寄托無形虛空,悄無聲息的破開遠遁。

而陸一鳴卻是橫沖直撞,以酆都鬼城之重,與那法禁正面相擊。

但有一聲轟響過後,那陣禁立時閃了一道縫隙,陸一鳴張口一吹,一道銀白火線直沖而出,瞬間便把那陣禁攪亂,燒出三丈大小的口子。

陸一鳴一念動起,立時馭起飛劍沖之而出。

此時摩夢瑤正招呼沈青衡與「陸一鳴」,一覺有人破境而走,立時將面前桌案拍碎。過不多久,余定州遣人來報,說是法力虧損,已是不足運使法陣,致使有人月兌逃,還請責怪雲雲。

摩夢瑤怒了一陣,心中忖思不解,這人是如何逃過昨日巡游靈光的追蹤,難道西方魔教的那座鬼城被他們搶走不成。

想到這里,摩夢瑤心中起了念頭,這酆都乃北方魔教所煉,應是留了後手,遂即發下劍書,知與北方魔教。

又起了事端,摩夢瑤已無心思多作吩咐,直言交待了沈青衡、「陸一鳴」幾句,讓其不得隨意泄露,便隨意拿了些物事打發二人去了。

沈青衡見陸一鳴這假身果然騙過了摩夢瑤,心中大定,滿口應了此事,便收了摩夢瑤與的幾件寶物,喜孜孜回了。

陸一鳴飛縱片刻,見無人追來,卻並無即可而去,反是潛入水底,施了法術搜尋片刻,將紫青天將化為的金豆收歸回來。

陸一鳴昨日已將靈標挪移假身之中,此時卻又以真火燒了一陣,但覺一身渾無異氣,這才振肩沉腰把身量頭臉俱變了一通,而此時即便站到余定州等人面前,怕是他也認不出這便是陸一鳴。

而這變幻容貌的法術,正是他步入乘樓飛血才稍有領悟的胎化易形之術。不過此時這門道術連小成也算之不得,待他將一身精血全數化為至純心血,或能以胎化易形和以大小如意,從中悟出變化之術。

而傳言之中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般變化之術與法天相地等絕世神通,也既是從這兩門天罡道術月兌身而出。

陸一鳴此術既施,哪會再作多留,當即縱劍飛空千余里遠,這才尋了一處密地潛心祭煉手底所剩的兩粒金豆。

匆匆三日過了,這兩位天將紫青修合已是有了靈驗,不過比起之前神通卻是大有不如。

陸一鳴這才知曉這四粒金豆威力全在與祭煉之人功行高低。若陸一鳴想恢復其先時舊觀,還需努力修行才為正道。

陸一鳴此時已能調配金液,煉出豆兵,不過威力卻連築基修士也比之不得,豈能堪用。

所以陸一鳴對那失落在井中的偃月才更為惋惜,心中暗暗起意,他日必去收回。

可他不知的是偃月此時已其落入一只溫軟的玉手之中。這人正是曼妙仙子玉無瑕。

這兩口魔井自現世以來,便有教規嚴令,除卻聖女之外,任是誰人也不可入內,若然違逆,便是有死無生的下場。

玉無瑕尋到此物嘴角露出一分莫名笑意,先是跳出井外掃視一圈,這才對周遭等待的封寒、伊雲景連同北方魔教教主雙魂鬼王等魔教長老道︰「看不出什麼端倪,我得入井以秘法喚醒老祖,才可知曉究竟發生何事。兩位教主祭品可準備好了。」

她手中持了金豆,卻並無說將出去,顯是有什麼圖謀。

封寒看了玉無瑕一眼,覺她近來氣息圓滿純粹,似有月兌胎換骨之貌,可若說哪里有了變化,他卻說之不出。

而一直以來封寒便以心眼廣聞,縱然元嬰修士不查之下,也被其看出功法破綻之處,是以往往一擊便能斬敵建功。稱與天香聖姑之下魔教第一高人,修羅劍。

可玉無瑕他一直未能看透,以前是,現在也是。如今看來將來也是。

封寒听她一語,伸手遞過一只剔透的玉瓶,而在這玉瓶之中正有數個頭臉手足俱全的小人。這正是他斬殺數位正道元嬰修士,從其體中抽出的元嬰,正好用來喚醒血胎。

玉無瑕嘻嘻一笑,又道︰「還有元屠劍,若他老人家不開心,認不出我來,我也好拿此劍留個憑證。」

封寒眉角一抖,對玉無瑕脾性早已無語,默然片刻道︰「此劍已賜予物天成使用,聖女若有其余需要,不妨直說便是。」

玉無瑕喜氣洋洋道︰「看來教主還是屬意這小子接任教主,倒也難怪他破了乘龍壁關口,卻不將名字題下。」

封寒面上絲毫波瀾也無,只道︰「聖女若無別請,還是盡快下去查證一番,若有閑暇,不妨多帶幾頭凶獸上來。」

玉無瑕嘟了嘟嘴巴,好一陣思量這才道︰「我听說近來教主仿制龍城,傾力建了七座浮游天宮,據說此物威能還在浮生飛宮之上,不知有無多余,可以留給小女子用上一座。」

封寒聞言,嘴角一抖,卻無拒絕,只道︰「三月之後,自會送到嵩陽台。」他言罷,看了伊雲景一眼。

伊雲景強打精神忍住困倦之意,心中已是明了,這座浮游天宮怕是要從伊家來出。這里出了如此紕漏,付出一架浮游天宮,若將責難免除,也算不得什麼。

他所憂慮的是——元屠劍為何落入物天成之手。這口寶劍可是井下那位隨身雙劍之一,中央魔教花費數以萬年,才在近日將劍胎補全,縱然元嬰修士中了一劍,也在瞬息之間化為一灘血水。能與此劍相較的寶物怕是只有西方魔教修復的那柄阿鼻劍了。

玉無瑕得了好處,隨手將那裝了元嬰的玉瓶收好,便欲跳入井中。

這時雙魂鬼王翻了白眼道︰「聖女,日月珠。」

玉無瑕恍然大悟,而後理直氣壯得說︰「從沒有人能從我口袋里拿走半點東西,這月珠熒光璀璨,晚間我還要它來照亮。」

雙魂鬼王無奈道︰「日珠被那人取走,只有拿了月珠我才能感應到日珠何在。繼而將出逃的賊子抓來。」

封寒與玉無瑕交道打得多了,隨即道︰「前日天成從廣寒宮那處搶來一座飛輦,不日我便發下敕令,讓人送來。「

玉無瑕聞了,眼楮眯如彎月,顯是對此物動心不已,卻依舊未許。

雙魂鬼王無奈,從袖口掏了一架七彩小車道︰「此為七彩飛香車,乃是五件法寶構架而起,聖女可看上一看,能否換取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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