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敲背。」他又吩咐一聲，沐子兮又把拳頭放到他背上。
也許是因為有過肌膚之親了，這樣的接觸很自然，她沒有緊張，也沒有慌亂。
有一封新來的郵件，是林天宇發來的，是和向皓然相關的資料。他昨天吩咐過林天宇，繼續查沐子兮和向家的一切，當然也要查于家的。
以前的資料都是文字資料，這一次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向皓然的照片。
讓他感覺有些奇怪的是，這個看起來比他小幾歲的男人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不光是眼熟，還有幾分親切。平心而論，這男孩子長的不錯，但他見過長相俊美的男人也不少，卻很少會有這麼強烈的親切感，就像是在哪里見過似的。
沐子兮專心致志地幫他捶背，一眼都沒有往他電腦上看，不該她看的，她是很守本分的。
「你看一下這個人是向皓然嗎？」他忽然問她，她抬頭往屏幕上看去，一張放大了的向皓然照片，是他上大學時在校園里面照的。
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眼圈就紅了。
自從他離世，她根本就不敢看他的照片，她怕會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是。」她強壓著喉嚨中的哽咽，裝作若無其事的回道。
如果在平時顧千城听到她提一下別的男人名字都會哽咽的話，他一定會動怒的，這會兒，他還沉浸在那種奇怪的情緒中，竟沒有留意她的反應。
資料上面寫了向皓然的求學經歷，還有唯一的一次工作經歷。
「他初中是在松樹中學讀的？」顧千城又問。
「嗯。」沐子兮輕聲答道，不自覺地想起中學時候的向皓然，之所以讀松樹中學是因為她在松樹小學。他怕她性格內向受欺負，所以雖然成績好，卻也沒有到更好的學校就讀。那時候兩個人每天上學放學，他讓她在前面走，說如果有危險，他在她身後就能看到。想起他當時的話，沐子兮的眼淚滾滾而下，收都收不住。
「他高中是上的臨江市第二中學？」明明上面都寫了，他還是疑問的語氣。
沐子兮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刺激她的回憶，還是什麼意圖，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聲︰「是。」
「大學是臨江市城建學院。」他喃喃自語道，似乎已經不是問她了，而是在琢磨，這幾個地方他都沒有去過，應該不會見過面才對。
他是在設計規劃院里上班，他應該也沒有機會跟他見面。
「除了這些，他還在哪里兼職過嗎？」顧千城又問。
「沒……沒有……」她的聲音更加哽咽了。
顧千城的記憶力是非常強的，不能說是絕對的過目不忘，但是像這個人給他印象這麼深刻的，他見過肯定會記住。為什麼不記得，又好像沒見過呢？
「嗚……嗚……嗚……」良久沒有聲音的沐子兮忽然再也忍不住了，拳頭從他身上拿開，整個人無助的蹲在地上開始止不住的嗚鳴。
從前和向皓然之間的種種，以及他慘死的景象交替在她眼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