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無雙 第17章 辛酸

作者 ︰ 韶華共攬

()九月初九,寓長長久久,鸞鳥和鳴,彩霞當空,是為嫁娶祥瑞之日。這是天君找文曲星定下好日子,而我就今天要去退婚。

原本是青嵐拉著我手臂,我因為著急反過來拽著青嵐手臂,眼看著天上旭日要破雲而出,時辰越來越近,我一路很是焦急,駕著雲速度加了不少。

「你竟是這般著急,橫豎這婚我已是同意退,你不必急于一時。」青嵐一旁好意提醒我。

我卻連看也不看他,道「再晚去些,來祝賀各路神仙就該到了,那時候人多口雜,這婚退就難些了。」

「原以為你是顧及我一些顏面,卻不想你只是怕神仙多退不成婚。」

听到青嵐這話,覺得夾雜了不少辛酸,我手抖了一下,終于轉過臉來看他。但他面色沉靜,沒有多大喜憂,我沒去深刻體會他話中意思,又扭過頭去。

我拉著青嵐凌霄寶殿處停了下來,卻看見天君帶著一干神仙似是個要出門架勢。我心中一顫,果真是晚了,他們都已經集合到了一起準備出門了。

「原是玄女和青帝,果真是伉儷情深。」神仙們看到我同青嵐,笑意盈盈拱手打招呼。

我一听這話才驚覺我還拽著青嵐呢,于是趕緊收回自己手。眼下已是沒有退路了,不提也得提了。

「天君,我與青帝有件事要同你匯報。」

「有什麼事等成了婚再說,你也趕緊回去準備準備,時候不多了。」天君全然沒意我和青嵐此刻神情,遣了我回凰羽宮。

「正是因為時候不多,我才要此刻說。」我走前一步,不忘回頭對青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現需得我們兩個相互配合一下。

「哦?青嵐,當真有事要同我說?」天君不看我,看向青嵐。我一副謙恭樣子等著青嵐把話說出來,可是等了半晌卻沒听到半點動靜。我忍不住垂著頭扭過去看他,看他抿著唇表情看起來卻是有幾分憂傷。

怎麼回事?難道是反悔了?我心中頓時忐忑起來,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反悔啊。

我眼巴巴望著他,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打退堂鼓。

他深深望了我一眼,對著天君很有儀態做了一個揖「我闕宮山青狐一族,受九重天恩澤,有幸娶玄女蘇華,但青嵐自知能力輕微,著實配不上玄女這般風華。故而來請天君恩準退婚,青狐一族感激不。」

青嵐此話一出,場神仙一片嘩然。我也是驚了一驚,我原本同青嵐說好不要顧及我顏面,大膽說出對我如何不滿,所以才退婚。可他卻完全顧了我顏面,生生說自己配不上我,將退婚堪稱負心舉動攬了自己身上。我看著他,多有不忍,心底是把這只公狐狸夸了一遍。

可惜了,我先他之前遇上了顏君。

「這……」天君面露為難之色,我眼瞧著他猶豫,立刻湊近他一步道「天君莫不是要後悔吧,你可是答應過我,只要青帝願意退婚,你便不再勉強。」

天君見形勢如此,雖然猜不出我用了什麼法子讓青嵐不僅退婚還替著我說話,但他卻是個有風度天君,答應過我事自然不能反悔。我見他理了理衣襟,正色道「既然如此,那……」

「是誰要給我二弟退婚,老子削了他。」一听到這聲音,我又忍不住青筋跳了跳。這青曦一定是發現天君指婚諭旨不見了,于是判斷出事有蹊蹺所以追到了天界。

這一樁婚事要私了,當真是很有難度。

「天君不必理會,我們先將剛才話說完。」我提醒天君,這話說了一半算怎麼回事。

「說什麼說?弟妹,難不成是你主動要同我二弟退婚?這還了得,我闕宮山有哪一點擔不上你這玄女身份?你要不說出個名正言順理由來,今日,我決不能罷休。」青曦是個易沖動,見我催著天君退婚,立刻急了,就要朝我這邊走來,我只覺迎面吹來騰騰殺氣。

好是青嵐攔住了青曦,溫言相勸「大哥,你莫要生氣,這婚是我與玄女雙雙同意退,沒有半點勉強與不願。闕宮山那里,就都撤了吧。」

「什麼撤了,我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來,你不說,我讓玄女說。」青曦拂開青嵐手,直直朝我走來,這一回,青嵐卻是沒攔住。

我望了望青嵐,又看了看青曦這架勢,橫豎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便只有實話實說不讓青曦再鬧下去「確然,退婚之事是我提出來,我已有了喜歡人,與青帝也是性格不合,這般勉強也沒有意思,青帝是個明是非,見我這般便允了,這才同我與天君提了。」

我這話說完,眾仙再次一陣嘩然。

「蘇華,我家二弟哪里不好?你去四海八荒問問,想著嫁進我闕宮山女子都把我家門檻踏破了,你竟然這般欺負我二弟,我闕宮山青狐一族哪里受這般屈辱?蘇華,你且與我打一架,打贏了我再談退婚事。」青曦說動手就動手,掌中已是凝了力就要朝我劈過來。

這形勢我不宜出手,本來是我對不住闕宮山青狐一族,想著這一掌生生受了也好。

哪知那一掌並未劈下,我只覺一襲青色忽而間擋住了我視線。

「二弟,你……」青曦憤憤收了手,扭過頭,不看他。

「饒是我急了點,以為時機已經到了,卻不想還是空想了一場,自找而已。天君,各位神仙,倒是讓你們白忙活了一場,青嵐這里道歉了,以後若閑來無事可以去闕宮山游玩一番,青嵐必會盛情款待。」青嵐對著眾人客氣說了一番,獨獨沒有說我,甚至,沒有看我一眼。

「你與蘇華不能結鸞鳳之好,實為可惜。你也不必憂傷,我改日再給你看看有哪位仙女與你相配。你與蘇華退婚消息一旦傳出去,找著我來賜婚定是要排隊了。」天君也出言寬慰了青嵐一番,這事再不解決了,非得要鬧一場不可。

「既是如此,多謝天君了。」青嵐恭謹說完走向青曦面前,道「大哥這份心青嵐知道,但一切是青嵐自願,大哥不必為我打抱不平。」

「二弟,你這……」青曦心有不甘,還要說些什麼,看了一眼青嵐樣子終是不忍說下去。

「大哥,我們回去吧。原以為不會意,可當事情發生時不知為何還是有些承受不住,現卻只想回到闕宮山家中。我還是如同那年一樣令你失望了吧?」

「你別這樣說,我們回去就是。」青曦回過頭惡狠狠看了我一眼,我嚇得顫了一下,就看他同青嵐一同駕著雲走了。

我原以為退婚這件事會做灑月兌利落,可眼見著駕雲而去青嵐,徒留了一些蕭瑟殘影,我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胸口又是襲來隱隱疼痛之感。

婚禮沒了,各路神仙見事情也差不多了,便都悻悻離開。

留了天君,端足了天君該有架勢,我身邊輕輕一嘆「真是可惜了他對你一片熱忱之心。他我寢宮那里求了好些時日,求我將你嫁與他,我終是被他感動,想著他那般性子你過去定是吃不了虧,沒想到卻是忽略了他才是那個會吃虧。你剛才這麼當著眾仙面,當著他大哥面承認自己有了喜歡人不願與他成婚也委實過了些。這樣男兒,你竟是忍心傷了。」

我只覺身體一涼,對天君說那番話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只公狐狸我沒記錯話,上次闕宮山才算是第一次見,他怎先前就對我有了情誼,誠心誠意來求婚了呢?我大為不解,問道「此事我怎一點不曾听聞?這婚禮竟是他親自求來?」

「你以為他要求個婚還得四海八荒神仙都通知一番不成?他素來是個低調,只想低調我跟前求著,低調將你娶回去好好侍奉著,沒想到你卻這般高調退了婚。」天君說到此,忍不住搖頭嘆息。

「可惜了這一顆夜明珠卻是送不出去。」

我一看天君手中那顆鵝蛋大夜明珠,乃是千年前東海龍王采了送給天君禮物,這夜明珠放屋內方圓幾十里都噌亮噌亮,我想著若是帶自己身邊,便可以不用再擔心怕黑那個毛病,雖然我那凰羽宮已經搜集了不少夜明珠了,但這顆堪稱是夜明珠中精品了。

我瑟瑟伸過手去「你看,你這東西本來就是要當賀禮送我,你留著也沒多大用處,不如還是送了我吧?」

「不成婚了,還妄想著收賀禮,你想倒是美。哼。」天君對我很不滿意冷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

我這廂被他說得愣原地,天君卻似又想起什麼,扭頭對我道「剛才青嵐一番話你也別放心上傻傻都信了。」

我好奇問「不知天君說是哪番話?」

「就是配不上你那句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句話陳述事實著實太假。我是怕你自我感覺太過良好,所以好意提點你一下。」

……我還沒來得及對天君咬牙切齒一番3言’情唯一地址為……他已經走了。通知︰請互相轉告12]天君,老娘和你賬一筆一筆先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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