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一年,春意濃 冷面修羅(二)

作者 ︰ 程七條

()看著女人斷氣,東濃熙站起了身拂了拂白衣上的塵土,刀削的臉上無悲無喜︰「陳旭,拖到獸欄去喂‘冬棗’!」

大胡子得令,把綁在木架上的女子放下來,皮開肉綻的傷口還往外滴著殷紅的鮮血。肖春意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她見過很多斷手斷腳之人,卻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暴行,心底一陣反胃,蹲到牆角開始吐清水。

東濃熙本欲抬起的步子放下,往角落的牢籠看去。

肖春意剛吐完,心里苦澀無比,差點連苦膽都吐了出來,剛起身便發現光暗了些,她扭頭看去,一個高挑的人影站在鐵欄外,逆光看不清楚面容。

心頭一顫,跪在了地上︰「民女肖春意拜見王爺!」

「陳旭,這女子是誰?」他聲音清脆得好听,有一種叮鈴泉水的錯覺。

「回王爺,是昨日生辰撫琴的女子!」陳旭在他身旁回道。

肖春意愕然,還在擔心被殺的時候,要殺自己的人儼然早已忘了自己的存在,

東濃熙挑了劍眉,此女子大眼明眉,不算美人,一雙眼佔了臉一半,旋即又問︰「可是雪暮卿送來的侍女?」

「不知,雪公子前幾日是說過要送個侍女來。」

「那肯定便是她了,帶出來,教會她做侍女的禮儀,兩月後帶去參加狩獵!」語罷,東濃熙便負手離去,大胡子給她開了鐵門。

不會死了?肖春意雖不明他們在說些什麼,但卻知道自己不用死了,可以照顧天兒了。

「姑娘,你跟我來!」陳旭粗狂的模樣多了分和藹可親的笑意。

隨著陳旭出了地牢,門口是一處碧波小湖,湖中有層層疊疊的蓮藕葉,湖岸鮮女敕的柳絮飄揚,她看著眼前的景物確是另一番滋味,差點就再也見不上如此良辰如此美景。

陳旭帶著她一路往西,肖春意一路東瞄西瞅,暗自咂舌這東賢王府的氣派,王爺果然不是一般富家官宦所能比擬的。

走了約模一刻鐘,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的木槿花叢,再往里走是一排廂房,朱紅梁柱,青石板路,浮雕房翎。

「姑娘以後便在此處入寢,陳旭隨後會派兩位侍女來教姑娘禮儀。」陳旭說著推開了一間房門,似很久無人問津的地方,門上有厚厚的一塵灰。

牡丹紋理絨毛地毯延生一路,梳妝桌台,寬衣銅鏡,雕花衣櫥,一張大床乳黃蚊帳,小木桌上有一壺清酒,兩個陶杯緊緊相依,檀香爐清冷。

肖春意傻了眉眼,她以後要住這麼大的一個房子?

「姑娘不必驚訝,這還只是小房子,若是姑娘住不習慣大可告知屬下,屬下為你換房間。」陳旭恭敬的說著,幾乎同和賢親王說話一般模樣。

肖春意窘迫的揪著手︰「大叔,你便叫我春意吧,這里挺好的。」

陳旭訝異的看著她,這次送來的侍女如此落落大方確是難得,轉而欣然笑道︰「那老陳我便冒昧叫你春意姑娘了。」

「無礙的。」春意也笑得溫和,沒想到因禍得福,以後還可接天兒來此住下便不必受苦了!

陳旭走後,便迎來幾個婢女說是給她打掃房間的,想幫一把手卻發現每個人見她都畢恭畢敬,讓她很不自在,只得到門外走走。

肚子餓得咕咕作響,她隨意拉了個婢女問了廚房的路,倒是想去討些吃的。

東賢王府很大,幾近走了兩刻種才瞅見一處兩層高樓前有個大大的‘膳’字。她識字不多,恰巧此字識得。于是心中一喜鑽了進去。

東賢王府侍衛下人也不少,等了好久才領上了倆窩窩頭,隨便找個角落便坐下開始津津有味的啃起來。

迎面走來一面黃肌瘦的少年,和她坐在了同一張餐桌上︰「你不是昨日彈琴的那個姑娘?」

少年滿眼不可思議的盯著她︰「你沒死?」

肖春意無害的笑著,把嘴里的窩窩頭咽下逐而回到︰「沒有呢,王爺不殺我了!」

少年愕然,天下奇聞,居然還有冷面修羅賢親王下令殺而沒被斬首之人!

「我叫蕭然,你叫什麼名字?」蕭然踩在板凳上蹲下,邊問邊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饅頭。

「我叫肖春意。」

肖春意,蕭然在心底默念了一遍,這女子不簡單,竟然能虎口逃生得好好討教才是,免得哪天惹了主子就一命嗚呼了!

「你吃倆窩窩頭夠吃嗎?」蕭然繼續找著話題。

她點了點頭︰「一個就夠了,我先回去了,蕭然再見!」

說著她把另一個窩窩頭用絲絹包裹放在腰際,以便夜晚餓了吃。

蕭然納悶的看著消失在門口的白色身影,她難道不知晚上還有銀耳湯喝?王府什麼時候在糧食上刻薄過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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