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意突然全是顫栗,一把推開縴綰,眼前已是廚房大堂,僕人忙忙碌碌準備著午膳。
縴綰莫名其妙,單手叉腰有些不悅︰「你一驚一乍干什麼?」
她心底涼意未散,期期艾艾問道︰「咱來,來廚房做,做什麼?」
「我幫了你,你當然要幫我,負責準備王爺的膳食。」縴綰年齡並不大,約模十三四歲模樣。小腦袋揚起,鼻孔朝天,一副小大人姿態。
「哦。」肖春意小手揪在一起,咬了咬唇回道。
可能是自己多想,時間哪有那麼巧的事,還能遇上第二個蕭然。
想起蕭然那晚要將自己除之而後快,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肖春意只能在一旁打下手,殺雞宰魚,生火洗碗,整個人被使喚的團團轉。
「丫頭,把青菜洗一下!」
「丫頭,鍋里的火再大些」
「丫頭」
縴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邊悠閑的磕著瓜子,邊時不時使喚著肖春意。
肖春意不卑不亢,拭去額頭的汗水繼續投入下個工作。倒沒什麼好埋怨的,反正在王府沒事做,閑著也是閑著。
縴綰眯起小眼,拉成一條線,看著肖春意忙里忙外不亦樂乎。
掌廚大爺有些看不過去︰「我說縴丫頭,你做的太過份了吧。」
「噗!」縴綰將瓜子殼吐得老遠,單腳踩在板凳上不樂意了︰「田伯,你別瞎嚷嚷,本姑娘兩年不在王府,回來總得收羅小跟班不是?」
田大廚輕嘆一聲不再多言,縴綰一直都是臭脾氣,兩年前雪姬未入宮之時縴綰可算在王府混得風生水起,而今從皇宮出來,還是不改男兒性格。
小跟班?肖春意攥著手里半死不活的鰱魚,手一滑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呀,笨死了。」縴綰嫌棄的搖頭,繼續磕著瓜子。
肖春意窘迫,蹲下捉魚。
被按在菜板上的鰱魚張大著白唇吐氣,渾濁的魚目似乎帶著仇恨死死的盯著她。肖春意拿著菜刀的手遲遲下不了手,小聲說道︰「下輩子不要貪圖魚食,為一點利益丟了性命值不得。」
一旁田大廚耳朵靈,聞言,大笑起來︰「你這丫頭跟魚講那麼多,它哪听得懂。」
肖春意淺淺笑意緘默,也是,魚怎能听懂人言,握著明晃晃的菜刀,對準魚頭準備砍下。
「不用準備午膳了,今日皇宮有喜,王爺不回府。」
突然一奴僕扯著嗓子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伴隨著的是一干下人的歡呼。
伺候主子可是累人的活兒,何況是萬金之軀的王爺。每一道食材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百道工藝,如今不用伺候主子,當然值得慶幸。
肖春意看著菜板上身首異處的鰱魚唉嘆一聲,若是早一刻得知,這魚也不用慘死自己手下了。
「死就死了,一條魚有什麼好看的?」縴綰睥睨了她一眼,從凳子上站起拍了拍衣衫上的瓜子殼,「走了走了,瞎忙活了半晌。」
「哦,」她懦懦應聲,將手放在水盆里,洗掉一手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