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如紗。
伶仃只影站在西廂院外的石亭飲酒,不遠處的木槿花片片凋零鋪撒一地,她一走似乎帶走春和日麗。
突然他目光凌厲的望著西廂院房頂渺渺夜空喚道︰「陳旭,去看是誰擅闖了我東賢王府。」
迷蒙夜色中,無一人影,片刻過去,陳旭歸來︰「回王爺,那人武功高強屬下追不上,好像從西廂房里盜竊了東西。」
東濃熙沉思,小奴才住所里能有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忽而憶起曾賞賜過她一物,嘴角上揚將壺中清酒一飲而盡,定是他來取‘鳳棲’
「不過王爺放心,已派人跟蹤必能查個水落石出。」陳旭不明東濃熙何故而笑,雖說他大了東濃熙一輪,卻總猜不透這個少年的心思。
「追到不必動手,查出他落腳地方。」望著月空,今晚月圓如盤,美景佳時。
入夜的小醫館安靜斐然,鋪子里焦雲子還在徹夜學醫,幾個學徒在一旁已鼾聲如雷。
一人影出又如,幾人都未曾察覺。
廂房內,男子將窗戶掩上,隱約一抹黑銀躍起又隱匿夜色之中,他輕笑將琴放在木地板上,輕手拂動銀絲弦,沒有琴音。
「悅兒,你的東西我給你帶回來了。」
褐色底,銀絲弦,龍騰鳳鳴的底圖,右側刻有‘鳳棲’二字。
翌日,一行白玉香車行駛到西城小醫館外,從車上下來一貌美如花的男子,學徒不由看呆了,再瞅得馬車上高掛的‘東賢’二字,跪拜行禮道︰「草民叩見王爺,王爺萬福。」
東濃熙充耳不聞,徑直走到院內,見得白發蒼蒼的焦雲子︰「你家主子在哪?」
焦雲子不知他是誰,放下手里的醫書回道︰「公子若是想請先生治病怕是沒著落了,先生昨日剛離去。」
東濃熙劍眉緊蹙,居然在自己眼皮下無聲無息的走了,他還如傻子一般親自跟到此處,忽而有了惱意︰「去哪了?」
「去,去了藥王谷。」焦雲子看他冷臉竟有了絲怯意,不是凶狠而是獨具盛氣凌人姿態。
「藥王谷在何處?」東濃熙從未听說過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焦雲子木然想起了什麼旋即從腰際掏出一張留書問道︰「您可是東賢王府的人?」
東濃熙頷首,焦雲子笑了笑將紙條遞到他手中︰「先生吩咐,若是今日有東賢王府的人來尋找,就將此紙條交付于你。」
還玩這種把戲?他還小?東濃熙顯然對他的不告而別嗤之以鼻。嘲諷歸嘲諷還是攤開紙條來看。
一行草書,行雲流水。
「若是找得見藥谷,便許諾你想要的東西,東離軒藥王谷靜候賢弟佳音。」
看完了信紙,旋即從陳旭那要上火折子焚毀得一干二淨,貝齒緊咬︰「用最快速度打探藥谷地址。」
東離軒閑散慣了,痴情種風流人,手握朝野重權,當真讓他又愛既恨。
一兩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馬車,破舊木板搭成的頂棚。東離軒坐于馬車內,靜靜觀摩著古箏,面具猩紅眼部輪廓下的雙目一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