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感覺也只有片刻,她黑白分明的眼再看向眼前俊美男子,想笑,凍僵的小臉怎麼也笑不出來。
都已經決定了將心意永遠埋在心底,他在不在乎自己又如何呢?
陳旭愁眉苦臉小聲答道︰「爺,是春意姑娘。」
「是她啊。」東濃熙恍然大悟,旋即緊了緊潔白如雪的狐裘不予理睬往府中走去。
「王爺,求求你放過天兒。」肖春意愕然,急忙拽住了他袖擺,竹葉紋理,一朵白色木槿花剛好在她手心。
他步子一頓,琥珀色鳳眼略過一絲復雜的光,剎那恢復如常,稜角分明的臉部線條緊繃冷了聲調︰「放過?也是,留一個倒霉病患在府中也不好,陳旭,把她們二人都給我丟出去。」
猶如蚊蟲入耳,肖春意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呆滯的琢磨著那一字一句間的意思。陳旭哀嘆一聲,無可奈何應承下來。
東濃熙扯過她緊攥手中的袖擺,頭也不回大步往府中走去,以前不覺得,現在突然發現王府的夜又黑又冷,就算小廝提著燈籠細心照亮著來時的路,也模糊不清。
于是他奪過燈籠自己照著路,但,卻愈發的看不清晰,走起路來也跌跌撞撞。
「王爺,您是不是哪不舒服,小的這就去找御醫。」小廝看著他面色慌亂起來,急切詢問道。
東濃熙木然覺得唇間有了絲苦意,眼前是迷糊的景,「本王沒事。」說著,臉上一股清涼,他不禁用手背擦,竟是一抹水漬。
多少年了,他記得,那是母妃去世的那年,哭過;是那年,生重病求父皇見一面見不上,哭過。
緊抿的菲薄唇瓣微微揚起,卻是自嘲的笑意中夾雜了復雜的無奈,順手丟了手中燈籠淹沒在黑暗里。
柔軟春泥上,蠟燭點燃了稀薄的油紙,燈籠被燒出了一窟窿,漸漸成了一撮飛灰。
東濃熙始終站在原地,待眸中清明,能看清霧霾密布中的伶仃星點,才抬起步子往前走去。
「王爺,天黑,奴才再去找個燈籠來。」
小廝說著正要離去,東濃熙卻冷冷開了口︰「孤辰,將此人押入大牢。」
語畢,黑暗中一抹青綠閃現,小廝愕然到驚恐還來不及求饒就已被綠影帶走。東濃熙索性孤立原地,任寒露浸絲柔順的發。
王府門口,肖春意整個人如雷擊,如同遺失了靈魂的軀殼望他離去時的方向,不知該何去何從。
良久,還是陳旭話語讓她回過了神︰「肖姑娘,王爺這也算是為你好,這時候呆在王府反而危險。」
她濕潤了睫毛的眼扭頭瞧著陳旭,明亮的大眼陳釀著一汪濃郁的委曲,什麼呆在王府危險?要趕走自己,當初何必將她帶回來?
要殺便殺?高興的時候捧在手心,討厭的時候逐浪天涯?
此時此刻,她能去哪?一邊糊口還要照顧病重的天兒,天兒需要大量藥材,而她又拿什麼給他治病?
想著這些,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天下之大卻無安身立命之道。,最快更新本書最新章節,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