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知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王爺對春意的好她皆目目在歷,雖然對春意私逃怒不可遏,可說來是喜歡春意才會生氣的啊,怎會狠心想要殺了她?
翠柳想開口說些她走後王府所發生的事,門口侍衛敲響了門扉︰「王爺有請。」
肖春意帶著淚珠兒的臉還來不及擦,一汪晶瑩又接連涌出,心里百味陳雜,該來的遲早要來。
要怎麼面對王爺才好,她腦袋空空,順雪姬的意徹底惹怒王爺,心里揪著一團的心,竭盡全力也靜不下來。
書房滿地的陶瓷依舊,沒有哪個下人敢在沒有王爺吩咐的情況下自作主張收拾。
肖春意垂眉低眼進了屋子,心沒個落處,飄飄蕩蕩在虛空。
東濃熙見她來,灼灼的視線隨著她的行走的動作一點點發熱。
「王爺」她懦懦的喚道,方覺得不妥又加了兩字,「萬福。」
一陣靜默,肖春意揪在月復間的手不曾放開,如同她第一次來書房見他的模樣,那時她怕極了高貴莫及的他,時隔近三年恩寵榮辱輪番過,面對他竟還是顫栗。
半晌,他許是累了,拖著腮的手放下,靜靜的將身子倚靠在座椅上,慵懶疲倦的說︰「過來,給我揉揉肩,連夜趕去城澤現在有些乏。」
肖春意木訥抬頭,愣了片刻,看他安然的閉上眼,眉頭未舒。內心隱隱情愫翻騰作祟,欲提起的步子半天挪不動,既想又怕,王爺會不會像白日里發那麼大的火?
「快一點。」東濃熙又催促道,肖春意才輕手輕腳移至太師椅後,挽起長袖來,露出雪白的手腕,小手在半空中顫抖著緩緩落在他肩頭。
依舊只是暖黃的中衣,在這遲來的春日夜色里,衣表清寒。
她忐忑不安,不知王爺做何想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指尖停留在他突出的鎖骨上方,稍微用力,一下一下的捏揉起來。
他不說,她不言。
過了一小會兒,東濃熙昏昏欲睡,頭微偏便靠在她手臂上。
肖春意微怔,輕喚了幾聲王爺他沒應,誤以為他是睡著了,準備抽出手來為他取條絨毯蓋上。
「讓我靠會兒,一會兒。」他軟聲細語,青絲柔軟鋪在了她手腕上,黑白相稱。
肖春意不知所措,他滑潤的肌膚溫涼貼在她手臂上卻如野火燎原,焚干淨了雪姬所囑咐的話。
任由他靠著,雖然手臂有些發麻,他緊蹙的劍眉算是舒開了,一張睡夢中的臉,還是那麼俊朗。
挺直的鼻梁,細長睫毛,粉白色的彎弓薄唇,膚如凝脂,只是看著便讓人痴迷。
他該是有多困,能消了怒火入睡,也不知為何不找雪姬來作陪,春意想,莫不成是要靠在她手臂上睡一夜,這也算是體罰吧?
正想著,他便幽幽開口道︰「你騙我了,對不對?」
她的手徒然一顫,似乎打擾了他清明,睫毛顫動著未睜眼,腦袋在她手臂上趁了趁尋了個舒服的姿態繼續假寐,「你喜歡我的,你不會喜歡姓蘇的,我比他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