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休怪他狠
喬陌摁下數字鍵,月兌下白色隔離衣搭在左臂彎處,眸色暗沉,陰鷙邪魅取代了以往的溫潤儒雅,因之前倆人撕扯的動作,幾縷漆黑如墨的發垂落額前,周身透著一股子詭異之氣,唯有微微泛白的指節出賣了他心底極力屏息隱忍的震怒。
叮!梯門徐徐向兩邊滑開……
顧適楠在梯門剛剛開到僅容一個孩子通過時,側身擠出轎廂撒著歡地朝著大門的方向沖去,慌不擇路中撞上一輛擔架車,臉色霎時蒼白如紙,捂著肚子半天沒直得起腰來。
家屬見情勢不妙先聲奪人,推搡著她高聲斥罵︰「急著回家奔喪啊?像只無頭蒼蠅亂飛亂撞,老爺子前兒才做的手術,真要撞出個好歹來你這條賤命賠得起嗎?」
顧適楠剛想開###戰,一想到喬陌在後面讓他看到會更加不待見自己,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大姐,對不起,對不起啊!」
「一點誠意都沒有,對不起有個屁用。」
「姐,走啦走啦,你看她那不男不女的德行跟她廢什麼話!」一個打扮得很潮的大男孩過來拖拽著她離開。
靠,姑女乃女乃不男不女關丫屁事!顧適楠差點破口大罵,丫丫的,姑女乃女乃現如今若不是懷著喬家的龍太子,今兒讓你丫的橫尸就診大廳!丫的不就有幾個臭錢嗎?再富貴上了奈何橋丫的也不見得能躲過那一碗孟婆湯。黑白無常在前面等著索丫挺的狗命,姑女乃女乃在此預祝丫的全家早日去陰曹地府大團圓,在閻王爺跟前繼續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
丫丫的,用不了多久姑女乃女乃母以子貴嫁進喬家一步登天,你丫的給姑女乃女乃###後跟,我還嫌丫的一身銅臭檔次太低呢!咬著牙抽著涼氣捂著墜疼的肚子鼻子一陣發酸,丫的,姑女乃女乃這是犯了哪條天規了?憑什麼個個跟她過不去?他丫的喬大公子不先招惹她,她充其量就是在背地里搞搞小動作夢幾回黃粱,也不敢有太多的奢望不是?
靠,這年頭早就沒天理了!丫的各路神仙都去忙著包養小三追嫦娥姐姐,沒人有那閑功夫管下三界的是是非非!明明他丫的把她顧適楠給強上了,不但鳥錯沒有,還四處頂著一副受害人的嘴臉博取同情分,卻把她整得像個十惡不赦的罪婦yin婦,為毛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她頭上?丫丫的,要說對不起季婉怡,他丫的喬陌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又比她好到哪里去?都特麼半斤八兩!丫丫的,管它背叛友誼還是搶閨蜜的男朋友無所謂,她就要借著太子爺修成正果。
喬陌邁出轎廂,看著人來人往的就診大廳,嘴角劃過一抹譏誚的淺笑,這場游戲越來越有意思!顧適楠,不錯,有點腦子,沒白在怡兒身邊呆這麼多年!算準我在公開場合對自己喬家公子的身份定會有所顧忌,不敢過于明目張膽地帶走你,居然跟我玩起捉迷藏!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我會把你帶給怡兒的傷害,千倍萬倍地加諸到你的身上,只要你骨頭夠硬承受力夠強,我喬陌定陪你玩到底!你可千萬不要中途退出,那這場游戲可就太沒意思了!不慌不忙地走進停車場,摁下車門遙控鎖,拉開車門。
砰!成子不知從哪冒出來,不聲不響地站在他身後,伸手給他甩上車門,「喬陌,上我的車。」
「那就麻煩肖總了。」喬陌似乎意識到自己目前的狀態不適合開車,移步坐進他的悍馬車里,瞌眸仰靠在座椅上,瞬間疲態頹廢盡顯。
成子上車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暗忖怪道爺爺常說情字頭上一把刀,這話還真是有那麼點嚼頭。發小這小舅子平日里不笑不說話的一個人,這會兒可倒好被那情啊愛啊整得死氣沉沉,還不如後海那棵被老鼠啃了的紅樹有生氣,比他們醫院太平間那些死人也就多了口進出的氣!這年頭還是像他這樣談婚不談情的粗人活得自在,什麼愛不愛的,瞅著哪個妞對自己的心思,摁倒上完了人就是你的,哪有這麼多煩惱?再愛,一個老婆也不能當做兩個使,真搞不懂這些念書多的人,腦袋純粹讓書蟲給蛀傻了!啟動開車子,快速倒出停車場匯入密集的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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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戈坐靠在大班椅上,早晨接到發小的電話,他數次壓下到醫院去掐死那個偽男的沖動,千防萬範還是百密一疏,喬家想盡辦法想遮掩的事,還是毫無預兆地抖到了季院士面前。被一黃毛丫頭牽著鼻子走,他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失敗,他現在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向岳父母說這件事。
愛到極致患得患失。
他們正是過多地考慮到婉怡的感受擔心她受到傷害,最後反被顧適楠抓住弱點步步為營,被她擎肘的同時,婉怡也同樣沒有擺月兌被該死的偽男拖進游戲中來。如果早知道會是這個結局,他一開始就不會給顧適楠留下一絲余地!既然事情已經公開,他也沒什麼好怕的了,撕破臉事情更容易解決。
顧適楠,我給了你太多的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執迷不悟地搶奪不屬于你的東西,這一次就不要怪我項戈心狠手辣,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將來悔也好恨也罷,一切因果皆源于你自己的不識時務!顧適楠,你還是太女敕,就算是兩敗俱傷最終也會分出個重傷和內傷來,你覺得你逃得過內髒移位的厄運嗎?
叩、叩、叩!門外傳來有節奏地敲門聲。
「進來。」項戈拿起一份文件翻開。
秘書推開門輕聲說︰「項總,肖總來電話說漁網已經補好了,什麼時候撒網听你電話。」
項戈揮揮手,拿起外線電話。
h市周一揚父母家
周一揚雙腿交疊姿態優雅地坐在米白色布藝單人沙發上,神情專注地翻閱《北美財經雜志》,從被母親十萬火急的電話傳回來他始終未發一言。
趙淺語與哥哥趙興國、母親吳玉華佔據著一張長沙發,手里握著紙帕哭得肝腸寸斷,房間里除了她的抽泣聲就是她擤鼻涕的聲音,眼角的余光毫不懈怠地瞟向某個方向,細致地觀察那個人的態度,她今天來周家求救可謂拿出了看家本領-哭功,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生無限的憐惜,只是房間里她最在意的那個人始終沒有絲毫的動容跡象。
游走于千草萬葉間如魚得水的她,這一刻,真正品嘗到了被人無視徹底的滋味,她覺得自己是禍不單行的標桿,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她更倒霉的人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出假摔會給自己帶來毀滅性的蝴蝶效應,內衣秀第二天上午十點風尚公司高層雷厲風行地做出處理決定,下發通告合約期滿前對她實行無限期雪葬。還沒等她緩過神來,緊接著一些模特公司和娛樂公司在各大傳媒發表聯合聲明,為杜絕並肅清影響惡劣的t台假摔事件再次發生,封殺本次事件主角以儆效尤。看到午間新聞的那一刻,她炸平電視台的心都有了。
這幾天他們全家總動員,就連對她這個職業無半分好感的老爸都親自出馬奔走,老媽和大哥更是削尖了腦袋四處求人,嘴皮子磨破腿跑細了好幾圈一點成效都沒有,最可氣是那些混蛋在床上享受完她的服務,一句這次下封殺令的人物他們惹不起直接把她晾在一邊,昨晚她實在沒轍抱著赴死的決心,主動送上門讓天娛那個變態老色鬼施虐了一夜,終于從他嘴里套出下達封殺令的幕後真主。
趙興國目光凝向完全看不出喜怒的發小,心里別提多別扭了,好歹一起穿長大,淺語又暗戀你這麼多年,臉上有點表情給點同情會死啊?伸手抽出一沓紙帕遞給自家妹子,呵斥道︰「快別哭啦,一揚這不還沒表態說不幫忙嗎?成天價哭,你不嫌膩味我還嫌喪氣得慌呢。」所謂听話听聲鑼鼓听音,這話擺明是說給房間內某人听的。
周一揚心底劃過一絲冷笑,這不過是上了道餐前甜點就激動成這樣,後面的精彩大餐還沒上呢!所有傷她一分的人,他都會讓他們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煉獄之中苦苦掙扎半生!不是他狠,是她算計錯了對象!幽深的黑眸如沉睡千年的海岑寂幽冷,愈加的讓人看不懂。
「淺語呀,你哥說的對,揚揚沒表態這路就沒走絕,大家一起想想辦法,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石錦梅端著一盤洗好的葡萄走出來放在茶幾上,挑出一串粒大飽滿的遞給兒子,「揚揚,淺語哭成這樣,幫還是不幫你倒是說句話呀?又不是叫你回來看熱鬧的。」
周一揚伸手推開,幽深的眸底隱隱浮動著隱晦不明的波光,冷硬的面龐沒有絲毫情緒變化,母親一輩子說話做事從不過腦子,這把年紀了還是是非不分跟著感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