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詹祈走遠了,一直跟在後邊目睹整件事情發展經過的柳綠,趕緊走上前,站定在杜小萌的身後擔憂地問︰「夫人,您沒事吧?」
此時,杜小萌臉上已經看不到生氣的表情。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她在心中卻暗暗地醞釀情緒,很快就進入狀態。只見她緩緩地蹲,慢慢地撿起那三截斷簪捧在手里,無奈地輕嘆一聲,回頭望著柳綠,眼中隱約泛著淚光,強撐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容,說︰「可惜了這麼好的一枝簪子。」
柳綠同情地看著杜小萌,卻又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只好上前彎腰扶起她說︰「夫人,我們回去吧。」
杜小萌站起來,神色黯然地望向詹祈消失的方向,問︰「小柳,我真的是那麼的低賤,賤到配不起那枝金步搖?」
一滴滾燙的眼淚無聲地從她的臉龐滑落,滴到了柳綠扶著她的手上。
柳綠有些心酸地安慰她說︰「夫人別這樣說。老爺那麼的愛護您,有老爺在,只要假以時日,將軍一定會發現您的好,一定會接受您的。」
杜小萌對柳綠回以一個悲傖的笑容,雙目含淚地說︰「但願如此。」
杜小萌那楚楚可憐的悲情模樣,讓原本還只是同情她而已的柳綠,徹底地站到她這邊來了。只是,柳綠並不知道,杜小萌那張飽受欺凌的可憐小媳婦臉下,涌動著一翻怎樣的心思。
原本,杜小萌並不打算要與詹祈有什麼瓜葛,她只想低調地過日子,存夠銀子就悄悄地溜人。她不想招誰惹誰,偏偏詹祈那個裝酷耍帥的死黑面神,一再來找她麻煩,非要跟她過不去。
冷嘲熱諷,她可以不在乎,因為更難听的話她都听過;不準她走出房門,她也不介意,反正她也不喜歡到處閑晃;在她面前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曬恩愛,她沒所謂,她愛的人又不是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杜小萌也不例外。她其實是個很能忍的人,但,當被同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她就絕對不會再忍下去。杜小萌不是聖母,她不會被人三番幾次的羞辱,還要以寬廣的胸懷開原諒對方。只要是觸及了她的底線的人,她一定會盡全力去反擊。
杜小萌握緊手中的斷簪,暗下決心,她不會再對詹祈忍讓,她要反擊!
她要讓詹祈知道她與他並不是對立的敵人;
她要讓詹祈覺得他虧欠了她;
她要讓詹祈知道他是糟蹋了她的臭男人;
她要讓他交出自己的心,臣服于她的腳下!
詹祈,是你逼我的!別以為姐姐不發火,你就可以得寸進尺的不把姐姐當人來看待!我不是任人魚肉的軟柿子,你不讓我好過,憑什麼我要讓你活得舒坦?!
回到房里,找個借口支走了柳綠,杜小萌坐到梳妝台旁,擦掉臉上未干的淚痕,對著銅鏡,露出一絲笑容。
鏡中人,眼波流轉,含情脈脈,如訴如嗔;小巧的紅唇微微上揚,綻放出一個勾魂的嫵媚淺笑。香兒這張臉,其實是很有小三那種狐媚氣質的。無需刻意去裝,只須要微微一笑,不經意的送一個秋波,就已經很媚很惑眾,渾然是媚骨天成難自棄。
有著這樣一張出色的小三臉也會被男人拋棄,弄到要當一個失敗的自殺者,那只能怪單純的香兒不會善用自己天生的本錢。不過,現在這個身體里面靈魂不是那個叫香兒的柔弱小丫頭,而是從現代穿過來的堅強杜小萌,她一定不會讓這大好資源白白浪費的。
杜小萌站起身,輕盈地在鏡前轉了個圈,滿意地看著鏡中那個很嫵媚,又很純很天真的嬌俏人兒,開始在心里盤算著如何去敲碎詹祈那座冰山。很快,一個計劃在心中油然而生,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一閃即逝的冷笑。
當下,她需要一個時機,一個讓她可以徹底地爆發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