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很快就把紙筆和墨給帶回來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等沈萬把紙鋪到一邊的桌上並磨好了墨以後,詹祈才慢慢地走過去。
詹祈對著白紙思索了片刻,提起筆來在紙上開始寫些什麼。
在場的另外幾個人離桌邊有一段距離,他們雖然是很想知道詹祈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沒有誰往這邊靠過來,都只是站在原地帶著疑惑的目光望過來。
過了一會,詹祈終于寫下最後的一筆。他把筆放下,拿起那張墨跡未干的紙站起來徑直走到了林心茹和蕭公子的面前,手一揚,把紙遞到林心茹的面前,說︰「拿著。」
林心茹和蕭公子低頭往那紙上看去,一眼看到「休書」二字,兩人不由自主地呆住,然後一同抬頭惴惴不安地看著詹祈的臉,不敢伸手接過那張紙。
詹祈挑了挑眉,不耐煩地把紙往蕭公子的手里一放,說︰「幫她拿好!」
雖然詹祈的態度不是很好,但他在休書里寫的休妻理由卻是很好,好得他覺得自己都是個百年難得的大好人。林心茹都跟人私奔了,他在休書上大可寫上七出之條中的「婬佚」為休妻的理由,但是,他沒有,他用的是「妒忌」這不算是很嚴重的過錯來休妻。
他絕對不是因為看到杜小萌那麼著緊地護著林心茹才心軟的。他為什麼要做事情來討好那個冒牌貨嘛!他沒有!他這樣做,完全因為他是個善良的大好人,不是嗎?
站在林心茹和蕭公子身邊的杜小萌,沒有看到詹祈內心的那點悶騷小掙扎,但她看到那紙休書了。這一紙的休書並沒有令她覺得有太大的驚訝,她驚訝的是,詹祈竟然會寫得一手的好字,而且,剛才見他寫休書的時候,只是在下筆前稍微思索了片刻,下筆後就能一氣呵成的寫完所有的內容,中途沒有半點的停頓。
詹祈是個武官,又從來沒有見過他舞文弄墨的,所以,杜小萌一直以為他就是個單純的武夫。其實,想深一點,詹祈以前好歹也曾經是個富二代,就算他如今成了武官也不代表他是個沒文采、斗大的字都不識一個的文盲。詹家曾是富甲一方的大戶,雖然後來是敗落了,但卻是在詹祈少年時代才敗落的。在還是富得流油大戶之家時,詹老爺子有可能不讓自己的兒女接受最優良的教育嗎?
與杜小萌那淡定的驚訝不同,站在另一頭的林福榮探頭過來看到蕭公子手上那張紙後,他那張大餅臉立刻灰了下來,一雙眼楮睜得老大老大的。
詹祈看了林福榮一眼,嘲諷地笑著說︰「如今休書已寫,你的妹妹與我再無瓜葛,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林福榮立在原地呆了好一會。他猛地回過神後,趕緊上前拽著詹祈的衣袖,還要繼續糾纏。詹祈懶得理他,用力地甩開他的手,氣定神閑地退後一步,轉過頭對沈萬說︰「沈萬,送客!」
「是,將軍。」
沈萬領了命,先不急著去攆林福榮,而是先喊進來幾個家丁,再倒過一杯水朝暈倒在角落里的張三走過去,一杯水照頭澆下去,再踢了他幾下︰「起來了!」
林福榮心有不甘,但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甚有氣勢地擋在詹祈的面前,他們全是一臉誰敢靠近半分就揍誰的凶相,林富榮可不敢冒險繞過他們去糾纏詹祈。他又急又氣的,心里那股惡火憋得他都快要吐血了。他猛地轉過身去氣急敗壞地一手揪住蕭公子的衣領,一手捉住了林心茹的手臂,大叫大嚷起來︰「你這對無媒苟合、不知廉恥的狗男女,竟然做出這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來!我要帶你們回去鄉公所接受鄉親的制裁!跟我回去!」
林心茹和蕭公子的臉一下子變白了。如果他們被林福榮帶回鄉公所,那麼他們二人的下場就只得一個,那就是——浸豬籠。
「哥,求求你不要帶我們回去!」林心茹哭著哀求,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林少爺,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帶我一個人回去好了,不要為難心茹!」蕭公子護著林心茹,想掙月兌林福榮揪住他的手。
林福容咬緊不放,沖剛剛被沈萬澆醒的張三大喊︰「張三,還不快過來幫手捉住這對狗男女!」
林心茹他們知道回去後會有什麼下場,杜小萌也知道。她急忙上前伸手去推林福榮︰「你不能帶他們走!他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林福榮瞪了杜小萌一眼,火大地說︰「這賤人已經被她的夫家給休了,她是林家的人,我就有權力帶她回去!哼!我還差點把你這個賤婢給忘了,張三,把這賤婢一並帶回去!」
就張三那只猥瑣之手伸向杜小萌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清且穩的一聲︰「住手!」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在場的人都听到了。
所有人止住了動作,目光一致地向門的位置望過去。只見得一位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牽著一個圓乎乎的黃衣小女孩慢慢地走了進來。
見到這兩個人,除了早就獲得特許不用下跪的詹祈,客廳里的家丁、沈萬和杜小萌趕緊下跪行禮︰「拜見太子殿下,康寧郡主。」
林福榮他們幾個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也連忙跪下。
宇天政掃視著在場所有的人,最後與站在那里的詹祈對上了眼,微微一笑,輕輕地向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才開口說︰「都起來吧。」
他早在蕭公子在外頭大喊大叫的時候就來到門外了,不過他一直沒有進來,和女兒站在外頭看熱鬧。本來他只是打算淡定地看熱鬧,看他的兄弟怎樣處理這場鬧劇,但當那事情發展到要把杜小萌都牽扯進去時,他就淡定不住,忍不住走出來了。
等所有人都站起來後,宇天政看了林福榮一眼,又看了林心茹和蕭公子一眼,走到他們的面前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民婦……民……」林心茹緊張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那里放,結巴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還是蕭公子比她鎮定點。蕭公子低著頭,誠惶誠恐地回答說︰「草民叫蕭若元,她叫林心茹。」
「蕭若元,林心茹是嗎?」宇天政念著他們的名字,走到桌邊拿起桌上那枝尚未干透的毛筆,蘸了點墨,提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詹祈三八地湊過去看他在寫什麼,一看,樂了,這樣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