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他，她居然打了他！
天，她都做了些什麼？
她渾身抖著，指甲都陷進了肉里。她看著他剛毅的稜角，一點點的失去血色，看著他的眸子一點點變紅。
「 」的一聲在耳邊炸開，他竟將自己的拳頭直直砸在了雪白的牆上。鮮艷的紅就在他的指間散開，一滴滴像是冬季的紅梅，綻開在了他的手上。
「顧凡……」她撲過去，將他的手扯在了懷里。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落在他的掌心。「我去給你拿藥箱，你先不要動。」她剛起身，一雙大手卻忽然揮了過來，緊緊拉住了她的胳膊。
戚冉回頭，就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
「冉冉，裝了這麼久，不累麼？」
「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用力抽著自己的胳膊，卻被他越拉越緊，她想跑，卻發現整個人都被他抱在了懷里。而環著她的那雙手，還在不停地流血。
「顧凡，你先別說話，我去給你拿藥箱，你先別說話了，好麼？」她被他抱得很緊，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她感到他的心跳那樣急促，那樣用力。
可無論她怎麼講，他卻始終不肯讓她回頭，甚至還故意拉扯著自己的傷口。
「顧凡，我求你了，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去給你拿藥箱，」她肩膀抖著，嗚嗚哭了起來，顧凡低頭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
「冉冉，你在喝下譚非那杯酒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想過我可能會失去自己的妻子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冉冉，你總是對我那麼不負責。」他的聲音低了八度，又淡淡的，像是講著別人的故事。
「我接到電話跑到醫院的時候，你已經進了搶救室，他們說你正拉著一個叫譚非的手，死活不肯放開。我就站在搶救室外，看著紅燈一閃一閃的。」
「冉冉，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是你的男人，可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醫生說你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我看到那個叫譚非的人從急救室里出來，那個時候我覺得，我似乎變成了一個外人。」
「不，不是的……」戚冉搖著頭，她咬著唇，卻覺得自己心里仿佛某個地方正在被慢慢拋開，那些呼之欲出的東西仿佛要再次重現天日。顧凡吻著她的發尾，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
「醫生告訴我你有了身孕，很多藥物不能用，只能采取較為溫和的治療辦法，讓我耐心等你醒來。你居然真的有了我的孩子，我做夢都沒想到，這算不算一語成讖？原來你肚子里真的長了一塊頭，一塊我的心頭肉。」
「別說了，顧凡，你別說了，唔……」顧凡將手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嘴。他感到那些同樣濕re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頰滑下，落在了他還在流血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