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說了要跟他離婚,她都說了她想打掉這個孩子,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卻像瘋了一樣……
「別哭,冉冉,別哭。」譚非抬手想去擦她的眼淚,戚冉卻別過頭,躲了過去。那眼里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滾了下來。
「你知道麼,譚非,我現在被你抱在懷里,我覺得惡心,我承認,我傻,我就是因為太傻,當初才會喜歡你,甚至傻到現在還喜歡你,可我沒辦法啊,我現在肚子里孩子的父親,為了我還躺在病房里,我對不起顧凡,更對不起這個沒出世的孩子,你不是一直想著不要我好過麼,現在你開心了吧,你看我,看我現在……」
「生不如死,譚非,我現在生不如死!你懂麼!」
戚冉覺得自己粥肯定喝得太多了,所以身上全是水,尤其是眼楮里面,她不覺得很難受,真的,不難受。可是,等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臉頰都濕了。看來下次得讓杜春給她買瓶促進消化的,要不然,水分全從眼楮里出來那不就麻煩了麼。
譚非擦著那些眼淚,手上,衣服上,連心上都好像全是眼淚一般。低頭,他吻落在她的額頭,她的眼角,最終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說,冉冉,別怕,我陪著你。
他說,冉冉,我錯過了七年,不能再錯下去。
譚非這人什麼時候這麼肉麻了,留洋回來都跟杜春一樣的這幅德行麼。可是,譚非啊,我等不到了,等不到了,你知道麼,當我七年前,在醫院里等著你來陪我的時候,當我拖著拉桿箱在這個世界上尋找落腳之地的時候,當有個強勢的男人擠入我的世界讓我做他新娘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等不到了。
戚冉抬手抱緊他,踮腳,將唇貼在他耳邊,「譚非,其實,七年了,我終于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喜歡的永遠是七年前的譚非,可是現在的,我不會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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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七年之癢,很久以前,戚冉覺得一輩子或許也就那麼幾年,那麼幾天。可七年的時光那麼長,長到她結婚生子,長到相忘江湖。她記得一句台詞︰沒有到最後一刻,我都不知道最喜歡的人是誰。一輩子那麼長,差一分,差一秒,都不算是一輩子。
其實,戚冉的世界觀其實並不是那麼容易顛覆的,當第一次譚非吻上她的時候,她毫不客氣的張嘴配合了一下,咬著他的唇大啃了起來。她不是沒節操,只是活得太沒貞操了。
譚非也是個有節的人,嘴都被咬破了,愣是沒掉眼淚,干巴巴眨著眼,撓著戚冉的癢癢肉。
這情景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叫耳病廝磨,用兩詞兒,那叫伉儷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