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戚冉知道杜春在撒謊，可言語間，戚冉已經猜出個大概了。
顧凡不在。
戚冉將手貼近小月復，嘴里輕聲念叨著兩個字︰老公。
戚冉已經習慣了躺在床上，等著護士來為她提供各種服務了。雖然還不能下床，但她能夠做起來，視線也能觸及到了窗外。這個夏天已經接近尾聲，淡淡的秋涼已經慢慢滲入了生活。
戚冉擁了擁身上的棉被，從她醒來已經是第三天了，除了杜春和楊志外，她沒有看到第三個人。
她感覺到了某種孤獨的氣息。
杜老爺子每次都會讓杜春帶一些養身的食物，可是不知怎的，吃到嘴里卻感覺完全變了味道。每次問杜春關于顧凡的事，杜春總是支支吾吾。今天，她終于忍不住，朝杜春坦白。
「顧凡是不是走了？」
杜春削著隻果的手一抖，險些刺到自己手指。
「他怎麼能走，你想多了。」
戚冉看到她眼里的躲閃，明白不能再逼她，只是朝她伸過手去要手機。杜春知道有些事不能瞞她一輩子，便把手機給了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等第三遍听到「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後」，她的腦袋突然空了起來。
緊接著一陣慌亂，很亂，從未有過的感覺。
戚冉不知道怎麼形容，只是一種類似于虛月兌的頹唐感，鋪天蓋地而來。
撥另外一個號碼的時候，她的手已經開始發抖了，一連摁錯了好幾個數字，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把號碼輸入然後點了撥出鍵。時間過得很漫長，隨著鈴聲過了快一分鐘，電話那頭終于接起。
「喂？」
剛听到回應，戚冉的眼淚嘩的一下就落了下來，她握著手機，幾乎是咬著牙了，才對著那個女聲說道︰「顧凡，我找顧凡！」
電話那頭的女人也是一愣，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剛想回答，一雙大手從身後穿過將她抱住，濕re的吻接踵而來。她嚶嚀了一聲，那電話就從手中滑下，滾落在了床上。
電話沒掛，她就一直听著，听著對面正在發生的事，听著對面火熱而萎靡的場景。
過了一會，便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越加清晰。
然後就是一個熟悉的男聲，「寶貝，你怎麼還接著電話！」說完電話里就只剩下了漫長的滴滴聲。
杜春並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只是看到戚冉一開始流淚，然後就開始不說話，到最後，她的臉色一片慘白。
「冉冉，你……」
杜春欲言又止，戚冉面無表情的把手機放到了她的手里，搖了搖頭。「春，我想出院了。」
出院那天，天氣很差，淅淅瀝瀝的雨從早晨就開始，整整下了一天。戚冉安靜的坐在陽台前，沒有什麼等待，也沒有什麼期望，只是呆呆的望著人群，望著來回的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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